待兩人走近,霍行雲才注意到兩人牽在一起的手,甚是刺眼。
他的神色未變,握上容之洲伸過來的手,微笑著做了簡單的寒暄,又跟楚心語打了招呼。
三人落座後,兩個男人臉上都還保持著甚是溫文爾雅的笑容。
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剛纔握手的時候,兩人不約而同的同時使了勁,敵意昭然,不過結果貌似是容之洲佔了上風。
他倒是小瞧了楚心語的這位“男朋友”了,目測最多也就175c身高,與他相似單薄的身材,手勁倒是不小。
容之洲一副常客的樣子,招來服務生,點了兩個小吃拼盤,一個水果拼盤,兩杯飲料,一小桶扎啤。
這才朝向霍行雲問道:“霍先生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霍行雲:“”。
容之洲也沒打算等他開口,只頓了五秒鐘就說:“那就先這些吧。”
服務生走開之後,容之洲又緩緩開口:“今天我們約霍先生過來,一方面是想表達一下對霍先生中秋大禮的謝意,另一方面是來給霍先生上上眼藥,免的老惦記我的未婚妻。”
楚心語聞言看了容之洲一眼,心中道:“我什麼時候成你的未婚妻了”
容之洲彷彿知道她心中所想,一手攬上了她的腰,在她臉頰上吻了一口。
臊的楚心語臉又熱了起來,嬌嗔的瞪了罪魁禍首一眼。
容之洲得意的看著霍行雲,眼中意味十足:你能參和的進來嗎哪涼快哪待著去
殊不知霍行雲此刻心裡正如百爪撓心,羞澀與嬌嗔神態的楚心語深深盅惑了他的心神,她還有多少種樣貌他還未曾見過他身上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就是她我要定了她
容之洲沒接收到意料中的反應,這才感覺到不對勁,仔細一看,姓霍的眼睛直勾勾的在盯著楚心語看,眸子裡閃著狼眼般綠油油的光他的眼神立即冰冷了下來。
“霍先生,聽說你是我未婚妻的校友”容之洲言語壓迫性十足。
“是的,真是要有緣份的話躲也躲不開啊想當初上學的時候我們沒認識,參加工作了還不是認識了對吧心語”霍行雲微笑的對著楚心語說。
楚心語莞爾一笑:“對呀,我們真的是有緣份。”
容之洲心裡氣壞了,這個小妮子不知道覬覦她的是一匹狼嗎還對著別人笑的那麼歡快
“之洲,你知道嗎霍行雲很有魄力的,他一畢業就開始創業了,只一年的時間,他的公司在s市就小有名氣了就那個萬賢招聘網,你應該知道吧”她扭過頭等著他答話。
容之洲心裡燥的慌,但苦於氣憤無處發泄,剛好服務員端上了拼盤、酒水。
他打開扎啤桶上的閥門,接了兩杯遞給霍行雲一杯,舉起酒杯道:“來,爲緣份乾一杯”
霍行雲也舉起酒杯,對楚心語笑言:“美女有以飲料代酒的權利,來,碰個杯。”
楚心語也忙舉起飲料杯。
三人碰杯。
容之洲和霍行雲各懷心思的飲著杯中酒,都喝的一滴不剩。
三人坐下,容之洲把一小吃拼盤放到楚心語的面前,對她柔聲道:“先吃些小吃和水果墊墊肚子,回頭帶你去吃好吃的。”
楚心語乖乖巧巧的應下,開始安安靜靜的吃東西。
看著這一幕,霍行雲心下刺痛:緣份來的還是晚了些,如果再早些,現在光明正大的陪著她、著她、欣賞她的美好的人就是他了
他忽然想起無意中不知道在哪裡看到的一段話:“男人是有愛情的,而女人沒有,女人是誰對她好,她就跟誰走了。”
對,他對她一見鍾情,他想要她,他活了二十五年第一次有這樣強烈的渴望,所以他要對她好,比容之洲對她更好,他就不信她最後選擇的不是他
兩個男人一杯接一杯的碰杯喝酒,倒是再沒了什麼交流。
容之洲邊喝邊想,他是不是要學新聞裡的哪個小夥子,把自己的未婚妻養胖,然後別人就看不到她的美、她的好,最後就只能嫁給自己了
霍行雲邊喝邊想,她的身邊有一個被她認可爲男朋友的人,他該怎麼對她好噢,他們還住一起,心好像一下子被絞痛了,他握酒杯的手有些抖。
“之洲,別再喝了,我們回去吧。”楚心語看他一連喝了好幾杯,按住了他又要去加酒的手。
容之洲已經喝暈乎了,不過他醉酒後一貫行爲舉止依舊妥當,他擡頭看了下依舊異常清醒的喝著酒的霍行雲笑道:“霍先生好酒量容之洲自愧不如,本想捨命陪君子的,可是我未來的老婆大人心疼我,不捨得我繼續喝下去,要不今天就先喝到這兒,咱們以後有機會再聚”
楚心語也用期待的眼神看著霍行雲。
霍行雲心痛的感覺更甚,他勉強一笑:“好,改日再聚。
他招手叫來侍者,要結賬,卻被容之洲“截了胡”。
到門外的時候他先送他們上了的士,然後走向自己的寶馬車。
坐在的士裡的楚心語看到,忙讓司機等一下,下車走到霍行雲面前,笑著說:“霍行雲,酒後駕車可是違法的,你還是考慮打車吧。”
霍行雲喜出望外,她是關心他的她起碼沒有把他當成不屑一顧的路人甲
他激動的手有些輕顫:“好的,心語,我不開車,我一會兒坐車回家,你放心吧,司機在等著你呢,你先走吧。”
楚心語還是有點擔心:“那你回到家記得給我報個平安”
霍行雲一想:這樣還可以跟她打個電話、發個短信什麼的,真好。
他臉上綻放出瞭如陽光般明媚的笑容,點頭應下,又催促她趕緊上車走。
車裡的容之洲透過車窗看著眼前的一幕,心裡酸的有些麻木了,他竟有種距離楚心語很遠的感覺,有種有一天會失去她的感覺,他忘了言語,只是呆呆的望向車窗外。
等心語坐回車內,他纔對周遭的一切有了知覺,他的耳朵裡開始有了酒吧外等著打車的人唧唧喳喳的說話聲、汽車奔馳而過的聲音和自己心跳的聲音,他的眼裡全是坐在身邊的楚心語,他從沒過多的看過她
的外表,也從沒覺得她哪裡比別的女人好,他對她一直是一種莫名其妙、匪夷所思的愛戀,他只是覺得他愛她,然後覺得她太美好,這種感覺在他與她身心交融之後開始慢慢的滲入他的血肉,佔據了他的靈魂,他,就是非她不可
他握上她的柔荑,她擡頭看他,他在她流光溢彩的眼眸裡看到了小小的自己,心,忽的安定了下來。
他伸手撫上了她的眼睛,這時他才發現她的眼睛和鼻子之間散落著一小片淡淡的小雀斑,他不禁輕笑出聲:“多可愛的小雀斑”
楚心語的眼睛眨了眨:“還有人覺得雀斑可愛的你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愛屋及烏、眼裡出西施嗎”
他聞言笑的爽朗:“對,估計你就是臉上再長倆大痣,我也覺得你美”
楚心語想象了一下臉上長痣的樣子,自己先受不得了。
“千萬別新還珠格格上飾演小燕子的那個李晟就長了一顆痣都被好多人說成像媒婆,我要是長兩顆”她瑟縮了一下。
容之洲好笑的看著她:“那如果是我臉上長倆痣呢你還愛我嗎”
“啊”她仔細端詳著他那張俊臉,想象著上面多兩顆痣的樣子,手撫上,在他的下巴和眼鏡框邊沿的位置停留的時間最長,“嗯要是長在下巴這裡和鏡框邊這裡,就影響不到你的帥氣了”她的語氣非常認真。
他皺了皺,那要是長在其它位置他就不帥氣了她就嫌棄了
“那要是長在其它位置,你是不是就不愛我了”他不禁黯然出聲。
她心口一窒,她怎麼可能不愛他也許最初她迷戀他的確有受他俊顏迷惑的成份,但是她思念了他六年多,即使印象中他的樣子逐漸變得有些模糊,但是她依然與他魂夢相依,他是她魂牽夢縈的人啊他早已在她心中紮了根,入了骨血,更何況重逢後他與她朝夕相處、肌膚相親,她是斷不願與他分開的
她正要開口,車已停了下來,容之洲問了費用已掏錢遞給了司機,正在等待找零。
她抿了抿脣,開門下車,站在旁邊等著他。
容之洲下了車,一陣微風襲來,他的腳下一個踉蹌,楚心語忙走近扶住了他。
他的身體不自覺的遠離了下她,她感覺到了,心下一痛:“之洲,我愛你,不管你以後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愛你,你不要拒絕我不要推開我我的心快要被撕裂了”
容之洲身子一震
他定定的看著她,他看到了她眸子裡的受傷,那裡分明已開始要涌出淚來,他明白了:她心似他心巨大的喜悅淹沒了他。
他激動的有些發抖的手將她耳邊凌亂的碎髮捋到耳後,顫著音道:“乖乖別哭我不會推開你的,你是我的心肝寶貝啊,我愛你都還愛不夠,怎麼會拒絕你”
楚心語被“心肝寶貝”四個字震憾了,久久呆立忘了言語。
耳邊傳來容之洲愉悅的低語:“旁邊有人看著咱們呢,你確定要一直在這裡站著”
她一下子受驚了般攙著他狂走,直到感覺他又踉蹌了下才放緩了腳步。
回到家裡,楚心語把容之洲扶到上躺下,蓋上薄被,說:“睡一覺吧”。
他拉著她的手,要坐起來:“我差點忘了還沒陪你吃正餐呢走,去吃飯。”
她忙制止他:“我在酒吧吃了東西,現在根本不餓,你安心睡吧,我一會兒會熬些粥,我吃些給你留些。”
他也不再堅持,他今天確實喝多了,一挨著就想睡覺。
廚房裡,楚心語在認真的熬著鹹粥,她感覺自己像極了一個妻子。
期間她收到了霍行雲發來的報平安短信,她只回了兩個字:“好的。”
夜間容之洲起來吐了一次,楚心語幫他清理乾淨,問他要不要吃點粥,他說不要,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