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長假的第二天,容之洲和楚心語坐上了回x市的公共汽車,兩人一路有說有笑,兩個多小時很快過去了。
楚心語和容之洲道別,準備去坐可以到她家附近的公共汽車,容之洲說要先送她走。
她看了看他手中的大包小包謝絕了,但無奈他十分堅持,她也就由著他了。
當容之洲幫她把皮箱提到車上放好後,他下了車。
她正要跟他揮手道別時卻見他又拎著他的那些東西上來了。
楚心語看著端坐在她身邊位置上的他,疑惑極了:“你家不是南趙鎮的嗎?好像咱們兩個的家不是同一個方向的吧?”
容之洲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還記得我是南趙的?看來以前沒少研究我吧?說說,你偷偷‘覬覦’我多久了?”
楚心語隱藏的心思被戳破,臉上驀的一熱,一時竟開不了口。
容之洲倒沒有真的打算聽到她的答覆,隨即換上淡淡的語氣說:“我去未來的岳父岳母家拜訪拜訪。”
“唉?”她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半晌才慌亂的說:“你,你不會是要去我家吧?”
“賓果!怎麼不歡迎啊?不歡迎也沒辦法了,車已經開動嘍!”他頗有興味的等著看她的反應。
楚心語臉色一白:“這種車子可以隨時叫停的,我跟售票員說一聲,一會兒停車了你趕緊下去。”
容之洲嗖的一下變了臉色:她在怕什麼?她這麼不希望他見她的父母?他果真是見不得光的嗎?還是他拿不出手?
他容之洲雖然還沒有豪車別墅,不能年入百萬,但好歹是個經理吧,就算工資有點少,不過才畢業一年多有如此作爲也還算不錯吧?
家裡雖然不是豪門大戶但也是小康之家吧?
楚心語跟著他也至於過著“貧賤夫妻百日哀”的生活吧?
他凝重出聲:“你的父母對未來的女婿要求很高嗎?”
楚心語不知他怎麼這麼想,忙解釋:“不是,只是我從未跟家裡提過交了男朋友,擔心他們一時難以接受。”
容之洲這才放下心來,拉起她的一隻手,緩了語氣:“沒事,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很滿意我這個準女婿的”,他另一隻手又拍了拍她的那隻手,看著她的眼睛道:“相信我!”
快到家門口時,楚心語看到楚母正一臉期待的張望著。
楚母45歲左右的樣子,在看到女兒的霎那,臉上立即綻放出了慈愛的笑容。
“心心,你可算回來了!”
“媽!”楚心語快步走過去,把皮箱一放,擁住了楚母。
“這孩子!”楚母撫摸女兒的頭髮了一會兒,又推開她:“讓媽媽看看我家心心瘦了還是胖了?”
容之洲已經走到她倆跟前,看著兩人母女情深也沒出聲打擾,只是打量著楚家的房子。
楚家的房子是很普通的平房,跟周圍的房子比起來年份有些久。牆邊被楚家整理出一片小菜園,種著各種蔬菜,有白菜……
“咦?你是?”楚母突然發現女兒身後站了一個男孩。
大約與女兒年齡相仿,170cm以上的身高,穿一身乾淨的短袖短褲,樣貌極俊,手裡拎著看著不輕的東西。
楚心語一下反應過來,她剛纔把他給忘了,忙介紹:“媽,他是——”
“阿姨,我是心語的朋友,我叫容之洲,您可以叫我之洲,老早就該來拜訪您和叔叔了,這些是小輩給您們帶的禮物。”容之洲舉了一下右手提的東西。
楚母愣了一瞬,反應過來,朝房子裡喊道:“遠遠,快出門,家裡來客了!”
話落就從房子裡走出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孩跑出來,男孩也170cm以上的身高,臉上長得白白淨淨,相貌與楚心語有很多相像之處,只是更顯英氣。
楚母聲音還處在激動中:“快,快進屋來,遠遠幫客人拿些東西。”
楚宏遠停下打量容之洲,上前去:“哥,我來幫你提些。”
容之洲沒讓:“謝謝,就兩步遠,沒事。”
楚宏遠又走到楚心語跟前,一把握住行李箱的拉桿:“姐,讓我來吧”。
楚心語就由著他去了。
說話間衆人已進到屋子來,容之洲悄聲問楚心語:“東西放哪裡?”
楚母忙接過兩個袋子邊走邊說:“先放牆邊吧。”
容之洲跟著把東西放過去。
楚母說:“快坐下,心心這孩子,有客人要來也不提前跟家裡打個招呼,也沒做什麼好飯。”
楚心語:“”,她冤死了!
楚宏遠把姐姐的皮箱放進她的臥室,出來洗了水果,端到客人座旁的茶幾上。
“孩子,吃水果,吃水果。”楚母把盤子端到容之洲面前。
容之洲忙接過,從上面拿了個蘋果,又將盤子放回去。
“阿姨忙吧,不用管我。”容之洲道。
楚母呵呵笑著:“那好,讓心心陪你,飯一會兒就好。”說著進了廚房。
“心心”容之洲充滿意味的看著楚心語,低聲喚著。
楚心語有些羞澀:“幹嗎?”
“呵呵,原來你的小名叫這個,以後我也這麼叫你吧?”
楚心語瞪他一眼:“我要去幫廚了”,揚長而去。
容之洲笑了笑,也跟著去了。
“媽,我爸不在家?”楚心語一邊往碗裡盛著米飯。
“你爸爸昨天等了你半天結果你說改今天回來,今天一早去南地收玉米去了,估計過會兒就回來。遠遠也是剛回來一會兒,你說這學校剛開學又放假了,到底是讓你們去上學的還是休假的?我怎麼總感覺放假的時間比上課的時間還長呢?”楚母邊剝皮蛋邊說。
楚心語直笑。
容之洲洗了手,走過去說:“阿姨,讓我來吧。”
楚母就放下了,去洗了手,開始盛菜:“之洲啊,能不能吃粉條?”
容之洲忙應:“能吃的。”
楚母貌似鬆了口氣:“那就好。”
母女二人將盛好的飯菜擺上飯桌,容之洲也將皮蛋剝好了,剛把蛋皮之類的弄進垃圾桶,正想著是不是要切開,楚心語又進來了。
“放下,讓我來吧!”楚心語又洗了手,將剝好的皮蛋沖洗乾淨,拿起菜刀將皮蛋從中間切開,放入一個洋瓷碗裡,然後倒入食醋,晃了幾下,讓皮蛋均勻的沾滿食醋。又對容之洲說:“幫我拿下筷子和盤子。”
容之洲特別嫺熟的將東西拿到她身邊放下盤子,遞給她筷子,兩人配合十分默契。
站在廚房門口的楚母先是吃驚,後是瞭然,還帶著些擔憂,默默的走開了。
門外傳來了說話聲,推著自行車、車把上掛著裝涼菜袋子的楚宏遠正在跟拿著鐮刀的父親一問一答。
“我爸回來了!”楚心語頓住了正在從洋瓷碗往盤子裡夾皮蛋擺放的手,又是喜悅又是擔憂道。
容之洲也不由開始緊張了起來,聲音倒還是穩穩的:“沒事,我出去跟叔叔打個招呼。”
楚父將近50歲的年齡,皮膚有些偏黑,腦門上還有些餘汗,在陽光的映照下他有些微禿的頭頂閃著一圈毛毛的光暈。
容之洲走向他,穩重大方的開口:“叔叔回來了!。”
“爸,回來了!”楚心語緊跟著問候。
楚父也是個通透的人,剛進門跟自己兒子交談了幾句就得到了有用的信息。
“你是我們心心的朋友吧,快坐快坐!等我洗個手,咱們喝兩杯。”
“又找著個機會喝酒!”楚母在一旁嗔怪道。
“今天不一般嘛,心裡高興,夫人就準了吧?”楚父嘻皮笑臉道。
“你問人家之洲會不會喝酒了嗎?自己就做了決定。”容母道。
“阿姨,我陪叔叔喝,不過叔叔,我也就二兩酒的量,您一會兒可要手下留情啊!”容之洲看著楚父楚母道。
楚父得意的看了眼楚母:“不會喝酒的男人怎麼做得了我家的女婿!那誰,先坐先坐啊!”
楚宏遠端出來已經完成的皮蛋和一盤涼菜,容之洲和楚心語同時上前要接,結果碰在了一起。
楚宏遠笑了,說“不用麻煩,我自己搞的定。”
楚容二人對視一眼,又趕緊分開了。
楚父出來之後,午餐正式開始。
容之洲這才明白楚母爲何要問他能不能吃粉條,今天的主菜是大燉菜,裡面放的粉條還真是不少。
楚父與容之洲邊吃喝邊聊,幾句話間就把容之洲家住哪裡,家裡都有什麼人,在什麼地方上班,跟女兒怎麼認識的等等給瞭解了個通透。
楚心語幾次喊“爸”想阻止都沒有成功,最後她只能拼命扒飯。
容之洲每個問題都認真回答,並沒有半分不耐煩。
楚母也不時停下筷子仔細聆聽。
楚宏遠戳戳姐姐的胳膊笑得有點賊。
楚心語頭越發的低了,都快埋進碗裡了。
終於飯過,楚心語鬆了口氣。
容之洲跟著楚母進了廚房,堅決的包攬了“飯後重建工作”。
這叫楚母看的越發滿意。
楚宏遠跟父親和姐姐聊了一會兒,明智的說他這幾天要去跟宏景弟弟(楚心語他們叔叔的孩子)一起睡,說完就離開了家。
見容之洲和楚母從廚房裡出來,楚父說:“大家睡個午覺,下午3點左右一起去南地,把咱們的玉米收回來。”
楚母道:“就別讓孩子們去了。”
她朝容之洲方向努了努嘴。
楚父威嚴的說:“都說女婿是半子,以後少不了來給咱們家幹活,人家都沒意見你多什麼嘴!”
一段話說的三人臉色各異,楚母是不太贊同的神色,楚心語是又震驚又羞澀的歡喜著:爸爸這是同意他們倆了?只有容之洲是滿心的喜悅著,這說明他離抱得
美人歸的目標很近了啊!
他忙說:“叔叔說的對,以後有空的話我每年都來幫叔叔收莊稼!”
一句話說的楚父心花怒放,哈哈直笑。
楚心語嬌嗔的瞪了容之洲一眼,轉身進入自己的臥室,還關上了門。
楚父笑的更大聲了,說:“我家心心害羞了!”
他平復了下情緒,對楚母說:“你領之洲,是叫之洲吧?”
容之洲忙應是。
他接著說:“你領之洲去宏遠的屋子,宏遠去宏景那裡了。”
他又側頭對容之洲說:“你這幾天就睡在宏遠臥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