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語一向不怎麼睡午覺,今天也是因爲坐了三個小時左右車的緣故,纔有些發睏,一睡就睡著了。
不過她睡了40來分鐘就醒了,神清氣爽的再也沒有了睡意。
於是她拿出手機連上網,習慣性的刷微信,刷完微信又開始刷QQ空間。
當她看到“@與我相關”處的紅色的數字爲14時,點開看去。
都是關於她前天晚上發的演唱會的那條。
容之洲的評論最靠前:“我愛你,至死不渝!”
她的心一熱,眼睛發紅,他看出了她對他的愛!
所以在車上的時候他問她偷偷覬覦他多久了,那會兒他就已經知道了吧?
下面一條評論是畢業後留在Z省工作的好友劉芊芊的:“好久不見,心語,上面在那裡表白的是誰?怎麼他的相冊裡連張照片都沒有?好想見見你的這位白馬!”
白馬麼?呵呵,確實是白馬。她心想。
再下面是舒夢欣的:“小妮戀愛了嘍!什麼時候把藏在心裡多年的男人帶出來給妹妹看看?”
啊!她可沒忘記舒夢欣上次醉酒時說過也暗自喜歡容之洲的,她敢帶過去?她瑟縮了一下,不敢深想。
弟弟的:“老姐,你這是‘多年單戀熬出頭’的節奏?”
最後是孟淑儀的,評論的是一個驚訝的表情加一個色色的表情。
這個孟淑儀!
孟淑儀?她嚇了一跳!是不是公司好多人都看到了?
她果然在點讚的人裡看到了:出口貿易部跟單員賀天!財務部出納劉敏!居然還有進口貿易部的劉經理!!!
天!他們的辦公室戀情曝光了?!
都怪容之洲!他沒事在這上面表白幹什麼?
她立即把他的那條評論刪除了。
可是看著上面的瀏覽次數:131次,天!她現在刪還有用!?
她憤憤然的想打電話給容之洲,可又一想這是在她家,父母總是要顧忌的,又改成了發短信:容之洲!你這個壞蛋!我要殺了你!
半天也沒見回覆,雖然她想到他可能在睡覺,但她實在是需要發泄她的憤怒……還有恐慌,她又打電話給他,響了幾聲她又掛了。
她想這次總該能吵醒他了吧!
容之洲的頭一會兒偏向左側,一會兒偏向右側,眉宇間似是籠罩著無窮的哀痛和不可置信,嘴裡還唸唸有詞:“不會的!你不可能會答應嫁給行雲的!我回來了!你的之洲哥哥凱旋歸來了!說好的我回來之後我們就成親的!你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他身側的手攥的緊緊的,那道道的青筋似乎要破皮而出!
“之洲……之洲”,是誰在叫他?是心兒,心兒沒有和行雲成親?
“心兒!真的是你!”他的眼前慢慢清晰,真的是他的心兒!
他欣喜若狂!一下子坐起來半擁住她,擁的緊緊的。
楚心語臉上暴紅,她一個勁兒的推拒著他。
豈料他抱的更緊。
“咳咳……咳咳……”,楚母站在門框處一陣假咳。
“之洲那小子怎麼還沒起來?莫不是先前說了大句這會兒嚇得不敢露面了吧?若雲你不舒服嗎?怎麼突然咳嗽的這麼厲害?”楚父邊說邊往兒子的房間走去。
楚心語聽著漸行漸近的腳步聲,突然生出了蠻力,一下子掙脫開了。
容之洲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一臉的受傷。
“若雲,你沒事吧?”楚父走過來先關懷了下妻子。
楚母:“沒事,沒事,喉嚨太乾了,喝點水就好了。”邊說邊走去了廚房。
“小子!害怕給我家收玉米了?怎麼還不起來?”楚父看向牀上的容之洲。
“哥,我爸嚇唬你的,我們南地就兩畝地,上午我爸還幹了半晌,下午咱們五個人估計倆小時左右就幹完了!”剛回來的楚宏遠笑著說。
楚父伸手拍了下兒子的腦袋,佯怒道:“就你多嘴!”
楚宏遠揉了揉頭,小聲道:“我還不是看姐姐真喜歡人家嘛!”
容之洲這才逐漸的清醒了過來,他不是什麼將軍,她也不是那個心兒,也沒有什麼所謂的成親,他們不是在古代,他正在女朋友家做客……
“爸,他好像生病了!你看他眉頭上滿是汗。”楚心語剛發現了容之洲的不對勁。
“是嗎?有沒有發燒?”楚父也著急了起來。
容之洲摸摸眉頭,果然一片黏溼,他也才感覺到渾身都是汗,但他確定自己沒有生病。
看到楚父和楚宏遠正向自己牀邊移來,他忙說:“我沒事,就是做了個奇怪的夢,想醒醒不過來。叔叔,我馬上就起牀,跟大家一起去收玉米。”
“之洲你真沒事?”楚心語擔憂的問。
“真沒事,別擔心。”他疑惑的閃了閃眸子,楚心語和夢裡的心兒長得真的很像,只不過一個粉黛未施,一個妝容精緻。
他忙下牀穿起鞋來。
“小夥子,不舒服就讓心心帶你去看下醫生,地裡就別去了。”楚父說。
容之洲擡起頭,態度堅決,語氣堅定:“真沒事,叔叔也別擔心了,我說過的事總要做到纔像話。”
楚父看了看他,也沒再說什麼,轉身走了出去。
“哥,好樣的!”楚宏遠朝他豎了個大拇指,又朝姐姐眨了眨眼睛,也走了出去。
“之洲你真沒事嗎?可別硬撐,地裡等身體好了也有的是機會去的。”楚心語關心的看著他。
他心裡一暖,拉過來她的手印上一吻:“真沒事,我們出去吧,再拖延下去天都要黑了呢。”
楚家南地的那片玉米地裡,楚父看著與自己的速度不相上下的容之洲正揮舞著鐮刀乾淨利落的砍倒一棵玉米桿,不禁面帶笑容的點了點頭。
楚宏遠的速度也與容之洲相當,他跟容之洲聊天:“哥,你以前經常幫家裡砍玉米桿嗎?”
容之洲答:“沒有,我家裡沒有種地。”
楚宏遠和楚父聞言俱是一愣,同樣的難以置信。
容之洲問:“怎麼了?”
楚宏遠笑了笑:“感覺哥砍的好嫺熟,不像是新手。”
容之洲笑了:“確實不是新手,我以前去我姥姥家幫舅舅砍過兩次,感覺不難。”
“……”楚宏遠。
空氣裡又只剩下砍玉米桿的聲音、從玉米桿上掰掉毛玉米棒子的聲音。
一陣微風吹來,玉米葉子沙沙作響。
楚母用小水壺蓋喝了些水,讓女兒也喝些水,然後把大小水壺給遠處那三個男子漢送過去。
楚心語先走到父親面前給父親喝,又走到弟弟處。
楚宏遠說:“先給客人喝吧!”
容之洲忙說:“還是你先喝吧,別推辭了。”
楚宏遠也不再說什麼。
到容之洲了,楚心遠看著他揮著鐮刀砍玉米桿的樣子也是呆了。
從來都覺得他生的俊朗帥氣,這一刻更覺得他氣宇軒昂,並且陽剛之氣更甚。
“姐,你怎麼不給客人喝水啊?”楚宏遠促俠道。
楚心語臉驀的一紅,瞪了他一眼。
容之洲停下了手裡的動作,轉過身看著她。
她的頭髮有些凌亂,臉上還添了兩道泥土漬,想來應該是她掰玉米棒的時候擦汗所致。
“喝水吧。”她的聲音溫柔如水,隱含著幾縷嬌意,從大水壺裡倒入小水壺蓋裡,端到他的面前。
容之洲揚了揚嘴角,伸手接過,口裡吐了句:“小土妮!”,喝起水來。
楚心語嬌惱的瞪了他一眼,也不便發作。
容之洲嘴角的笑意更甚。
楚心語接過壺蓋,旋到小水壺上,立馬就走回到原來她掰棒子的地方。
“心心,你眼光不錯!這小子我看行。”楚母對寶貝女兒說。
楚心語臉一紅,低聲說:“那當然!”
楚母呵呵一笑,繼續掰著棒子。
果真如楚宏遠先前所說,兩小時零9分鐘後,他們砍完了所有的玉米桿,並且將毛玉米棒子裝入了大的豬飼料袋子裡。
最後楚父開的小皮卡里放滿了毛玉米棒子和玉米桿子。
楚家人和容之洲坐在車子前排的座位上,一路歡聲笑語的回家去了。
吃過晚飯後,楚宏遠去了宏景的家,容之洲跟楚父楚母、女友一起在院子裡給毛玉米棒子“脫去外衣”。
弄完之後大家輪流洗漱,準備睡覺去了。
容之洲刷牙的時候楚心語特意走過來盯著他看,看的他心頭有些發毛,好一會兒才聽到她說:“回到臥室記得給我發短信”,然後就離開了。
容之洲回到臥室拿起手機,見有一條未讀短信和兩條未接來電,未接來電分別是楚心語在下午2:06和2:58打來的,他又打開未讀短信:“容之洲!你這個壞蛋!我要殺了你!”
他心裡一緊,這是怎麼了?今天一天不都還是好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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