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看完,已經午夜了。
然將我送到樓下,拿出一個蘋果。
我看著那泛著果香的蘋果,包裝的異常好看,不禁猜測這傢伙不會是吃完晚飯消失的那段時間去買的吧。
顯然我想對了。
“找了好幾家才找到,都賣空了。”然一邊說一邊認真地擦了擦塞到我手裡,“快吃吧,這一年裡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手裡的蘋果沉甸甸的,腆著大臉,似乎也在笑。
“我也準備了禮物,閉上眼睛。”
然依言照做,我從兜裡掏出了準備多時的小盒子。
“好了。”
然看著身上多出的那個東西,一時有些驚喜。
“小皓~”
“好了,你快回吧。”我打著呵欠,衝他擺擺手,轉身離去。
“我很喜歡!”然大叫起來。
哼,我精心準備的,諒你也不敢不喜歡。心裡是這麼想的,可是嘴角還是忍不住上揚。
聖誕過後,大家都投入到了忙碌的複習中去。
昨日還是輕鬆地在看電影打遊戲,而今天就立刻奮筆疾書,恨不得一天能有25個小時。令我不得不懷疑到底昨天過的生活是否在做夢。
本來就繁忙的高中生活,誰知道忽然發生了一件誰也料想不到的事情。
我那日正在做試卷,馮一峰出現在了班級門口。
他還是那副騷包的樣子,衣服穿的跟個花孔雀一樣,嘴巴咧的都快到耳根後面去了。這小子,出了什麼好事,至於這麼高興。
果然,他居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離開學不到一個學期的時間內,交到了一個女朋友,據他吹,似乎還很漂亮。
我懷疑地看著他。
“小耗子,你這什麼眼神,今天哥哥就是帶你去吃飯,順便介紹你認識我那漂亮的老婆給你?!蔽铱粗硷w色舞的樣子,沒好意思說今天還有好多作業要做,點點頭。
作業嘛,大不了明天早上過來抄算了。
哎,人,就是這麼**的。
馮一峰的女朋友是外校的,我們在那個學校的門口徘徊了一會兒,迎面走來幾個人,五大六粗的,一看就是典型的壞學生模樣。
我正想拉著馮一峰給那幾人讓路,誰料他們來到了我們跟前,領頭的一個是黃毛,渾身晃晃蕩蕩的掛著好多閃閃的東西,尤其是兩個耳朵上面一排的耳釘看的我手心直冒冷汗。
黃毛看了看我兩個,然後盯著馮一峰:“你是XX中學的馮一峰?”
馮一峰點點頭。
我總覺得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拉住馮一峰,想離開,可是那幫人不給我機會,將我們堵到一個僻靜的角落。
黃毛捏著馮一峰的肩膀,笑得很可怕:“我林飛的馬子你也敢泡,哪來的狗膽?!痹捳f完,一股凌厲之風掃過,然後就聽到一聲悶哼,馮一峰捂著肚子蹲了下去。
一時間,我的頭腦一片空白,血液好像都往上面涌去,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馮一峰的身上已經捱了好幾拳了。
“喂!”我顫抖著脣,擺出勇敢的架勢,“你們,不要,要打……啊……”
“要你多嘴!”
黃毛吼了一聲,我的臉頰上就吃了一拳,疼的要命,甚至感覺到了一股血氣。
我一時眼紅,加入了戰局。
讓你們打我,太后都不打我,你們這幫兔崽子居然打我。
後來,以我和馮一峰抱在一起,蹲在地上,不停哇哇大叫,求饒才結束。
我哭喪著臉:“一羣**啊,怎麼這樣??!有沒有素質啊,我,我要告訴老師!”
馮一峰默不作聲,衣服蒙上一層了灰,儼然從一隻花孔雀,變成了一隻小灰雀,他的臉色慘白,看來打擊不小。
也是,交的女朋友還是人家的,人家的也就算了,還被人家男朋友給狠揍了一頓,這般滋味,放到誰身上,誰都不好過。我想著怎麼安慰他,卻找不到合適的詞。
難道說不要緊,咱們搶回來。
或者說天涯何處無芳草。
再不就說失敗乃成功之母。
呸呸呸!
“誒,你要不要緊,要不要去醫院?”
馮一峰面無表情地坐在地上,像個破敗的娃娃。
我又戳了他兩下,見他沒啥反應,委屈地拿起電話:“然,我被人打了?!?
然到的時候,馮一峰正撲在我身上毫無形象的嚎啕大哭。
他委屈他憤恨!
他指天罵地,把剛纔那夥兒連同其母系家族好幾代通通罵了個遍,我很能理解他的心情,輕聲安撫著他。
然臉色難看地把他拉開,細細地看了我一番,然後下了命令——去醫院。
我指了指被然推開的那個可憐的娃,顯而易見的這娃的情況可比我慘多了。
然皺了皺眉頭,將我們兩個大包一塊塞到了出租車裡。臨了,他語重心長地說:“所以,女人都是禍水。”
馮一峰可憐兮兮地瞥了我一眼。
我縮縮脖子,我又不是故意把他的糗事告訴然的。
但是總要讓人明白爲什麼兩個人會被打吧。
掛號,排隊,檢查,配藥,然都全程陪同。
等弄完,天色已經很晚了,馮一峰死活不肯回家,我只好帶著他上了我家,然不曉得爲什麼非得跟著一道。
美其名曰怕我們兩個再被人打。
在車上他給家裡打了個電話,說要在我家住幾天。
幾天?!
馮一峰要住幾天,我可以理解,畢竟他那樣子要是給家長看到,非得鬧出什麼事情來,可是然呢?
我搖搖頭不去管他,臉頰上還腫著,身上也痛的狠。
回到家,把太后和爸嚇了一跳,然解釋說是因爲我們兩個下樓梯打鬧不小心摔的。
我眨巴著眼看著他淡定地扯著瞞天大謊,在心裡默默地佩服。
太后和爸居然就被然這麼糊弄過去了。
好在我平時打球或者運動的時候也經常會帶傷,太后兩人也見慣不怪了,叮囑了兩句,就各幹各的。
我大呼一口氣。
忙不迭地招呼馮一峰吃飯,這傢伙之前還信誓旦旦地要請我吃飯,沒想到飯沒讓我吃上,倒是送了我幾個拳頭吃。
不過看在他那張比我好不了多少的臉還有渾身是傷的份上,我也就不刁難他了。
晚上就睡覺問題起了分歧,我和然躺在**上的時候,馮一峰也跟著要躺上來,然死命不讓,非讓他去睡客房。
我後知後覺地想起來。
靠!我們家其實還有客房的!
那我以前爲什麼要和然睡一塊兒啊!
馮一峰紅著眼:“可憐我剛被人打,爲什麼還不讓跟小耗子睡?!?
然挑眉瞪眼,鷹隼般銳利的眼神彷彿要把馮一峰給五馬分屍了:“你幹什麼要跟他一塊兒睡?”
“我需要人撫慰我受傷的心……啊……你幹什麼啊,你惡霸啊……”馮一峰哭喊著被然推出了房間。
然皺著眉頭一邊上**一邊嘟囔,就知道不來的話肯定得發生什麼。
我的後腦勺滴下三滴汗。
能發生什麼哦。
然看著我,眼神溫柔地似乎能夠滴下水來,我的心肝猛的一顫。他的手附上了我的臉頰:“疼麼?”
被他這麼一說,我委屈地點點頭,眼淚開始在眼睛裡面打轉。
疼,怎麼不疼。
“來,上藥,醫生說,每天兩次,早晚塗。”
帶著清新薄荷味的白色藥膏被然親手細緻均勻地塗在臉頰上,頓時感覺一陣清涼。
他的動作異常的溫柔。
我不由得醉了。
“以後不許受傷了?!?
又不是我想受傷的。我嘟囔著嘴正想反駁。可是卻慢了一步,然湊過臉來,嘴脣吞進了我所有的聲音,密密地封住我的脣不給留一絲空隙。
脣對著脣緩緩輕柔的摩挲,輾轉,似挑逗似憐惜,霸道的舌伸進了口中,不放過任何機會,細細地攪過每一處角落,似要把他的味道沾染得淋漓盡致,宣告著佔有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