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壁畫上的內容來看,這地方一定會有一口大池子,而且那畫著彩色巨蟒的地方一定在戶外。”我分析道。
“那麼藏航海圖的地方在哪裡呢?”陳三筒問老貓。
“我們與鬼刀門的人比起來,最大的優勢就是這地圖上標註著航海圖的確切位置!”老貓說。
“那麼我們趕快找一條最近的路過去吧!”陳三筒說“還有,這回你可得告訴我什麼地方會有很多明器。”
“短脖子,你真想要明器?”老貓壞笑著問陳三筒。
“當然想要!”陳三筒語氣堅定。
“不要命也想要?”老貓接著問。
“不敢去挑戰怎麼會有勝利!你以爲人民幣很好賺的嗎?”陳三筒自信滿滿,這傢伙心裡突然想到了什麼,看了大家一眼又說:“你們這些傢伙不會讓我一個人去吧?沒有你們的份你們就不打算幫忙了是吧?”
“三爺!你若是想要明器,我一定幫你!”白豬憨憨地說。
“還是小白好啊!”陳三筒語重心長地感嘆道。
“他孃的少廢話!找東西要緊”我說。
“短脖子,明器最多的地方我們又一次錯過了!如果真想要的話,就搬開這塊石板,到那輪盤下面的池子裡淘去吧!”老貓邪笑著對陳三筒說。
“死貓,你少忽悠老子!明器怎麼可能在那地方!”陳三筒不相信道。
“如果你不信,我又有什麼辦法呢?”老貓擺擺手說。
“不會吧!”陳三筒頓感失望“他孃的你怎麼不早說?老子不相信!”
“剛纔對付那巨蟒,哪裡會想起這件事,你怎麼不早問我呢?”老貓裝作也很傷心的樣子。
“算了算了,偌大一個地方,老子不信還找不到兩件值錢的東西!”陳三筒突然變得不在意道。
照著地圖,能找到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往前面闖過幾間墓室,有一座大殿,大殿之外,便就是那彩蟒飛天圖所在的地方了!然而這幾間墓室卻並非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通往其他地方的通道,在我們觀看壁畫的時候就已經找到了。那是一道揪板式的石門,也就是十塊的石板中間有一根軸,往裡面左右兩邊向內推就能打開。如果非要爲這道石門的存在找一個理由,它的設計應該是爲了照顧外面的壁畫。沒費多大力氣就推開了石門,另一邊是一條與石門寬度一樣的廊道。我剛踏進石門,常爺便從後面拉了我一把說:“這種地方很可能有機關暗器,還是先探探再過去吧!”說著常爺往通道內扔去一塊石頭。
常爺的估計很準確,石頭剛剛落地,廊道里便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
“是暗弩!”武爺鎮定自若地說。
“不對呀?”我疑惑道“如果有暗弩,爲什麼鬼刀門的人沒有觸動機關?”
“過去看看就知道了!”老貓說著便前進了幾步。
“勸你還是不要貿然往前走,這暗弩可不長眼睛,而且威力驚人,量你身手再快,也不可能全部將它們抓住吧!”武爺帶點嘲諷的語氣對老貓說。
“這裡有血跡,看來他們當中有人受傷了!”老貓蹲在我們前面三米的距離說。
看老貓根本沒事,我們也大著膽子往前面走去,蹲在老貓身後,看那地上果然有一灘血跡。再往前看去,只見實實在在的青石板竟然被弩箭扎進去幾釐米深。看這弩箭的構造,應該是全鐵打造的,只有二十釐米長。
“這東西威力太大了吧!”我感嘆道。
“可不敢小瞧古人的智慧,這些東西幾千年了都沒有失效,定然有它的出色之處!若不是年成太久,也不會才這點威力了,起碼也能將整個箭身扎入石板裡!”常爺說。
“前面還會有沒有釋放的暗弩嗎?”白豬問。
“有!”老貓語氣堅定地說“這機關不僅僅是靠一種方式觸發的,有幾種方式。之所以鬼刀門的人從這裡經過的時候沒有完全觸動機關,一定是他們用了什麼辦法!”
“這東西也有講究嗎?還真他孃的深奧!”陳三筒說。
“以前我們出來辦事,都要先問問夥計破得幾道丘門。對這機關暗器的瞭解,也是一項極大的本事!”常爺說。
“管他什麼丘門不丘門的,這些箭不都射出來了嗎?現在還怕它做什麼!”陳三筒說著就要往前走去。
嗖嗖…常年三筒剛踏出一般,便從他的側面射出幾支箭來,剛好從他的眼前飛過去。若不是老貓適時地拉著傢伙一把,恐怕陳三筒的腦門已經被射了個對穿了!
“他孃的…太兇險了!”陳三筒嚇得滿頭大汗。
“所以還是不要衝動得好!”老貓說著蹲下了身子,摸了摸地上的青石板。
這些青石板呈正方形,大小跟現在城市裡街道邊鋪的方磚差不多。
“你們看這些石板!每一塊都是舉動機關的引子!”說著老貓手掌一用力,將一塊石板按了下去。
嗖嗖嗖…這次從頭頂射下來幾支弩箭。
“這該如何是好?”見識到這些弩箭的厲害,所有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常爺,聽說你槍法不錯!”老貓看著常爺問。
“還行!”常爺也不假裝謙虛。
“懂我的意思了嗎?”
“成!”說著常爺抽出背上的火器,對準地面上的青石板就是一頓亂轟。
子彈打在青石板上,廊道里的弩箭像下雨一般,射進牆上或地面上的時候,發出叮叮叮的脆響。從頭頂射下來的弩箭打在地面的方磚上,又出發另一個機關。常爺連開了十幾槍,等他開最後一槍的時候,廊道里已經沒有了動靜。
“走!”常爺轉身點點頭說。
一行人小心地踏上青石板,誰知道這其中有沒有漏網之魚呢!常爺走在最前面,後面的人都跟著他的步伐前進,生怕觸動了機關被紮成刺蝟。
“你們看這地上,好多血,恐怕這些傢伙受傷的不僅僅是一個人!”我走在中間,看著地上的血跡說。
“如果只有其中一個人受傷的話,那這傢伙恐怕已經掛了!”陳三筒也跟著說。
“看好腳下的路,有什麼話過了這裡再說,可不能拿大家的生命開玩笑!”武爺不滿地吼道。
“別吼老子,看好你腳下的路就成了,三爺我心中有數!”陳三筒也不甘示弱地吼了一句。
跟著腳下被子彈打碎的青石板走,當然不會再觸動什麼機關,所以我們很順利地走完了這十米長的廊道。其實廊道的盡頭依舊是一條廊道,我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爲十米以外的地面,已經沒有那種方磚形的青石板了。
“看著血跡,已經幹了!”老貓蹲下身子,用手指蘸了一下地上的血跡說。
“看來那小子肯定死了!”陳三筒幸災樂禍地說“這麼大一股血一直往外冒,你們看,一直延伸到通道外面呢!”
陳三筒剛說完,身後的白豬突然撞開我們,往廊道的盡頭跑去。
“小白怎麼了?”陳三筒不解道。
“我想我猜到大概發生什麼事情是了!”說著我一個箭步跟了上去。
順著地上的血跡,我們很快就找到了白豬。這傢伙此時已經是雙眼泛紅,懷裡正扶著一個人。白豬懷裡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薛大寶。
“他還沒有死!”老貓一個箭步衝上去,號了號薛大寶的脈搏說“失血過多,休克過去了,看來已經沒救了!”
“看來這傢伙命薄啊!”武爺在一邊嘀咕道。
武爺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卻被白豬聽進了耳朵裡。白豬赤紅著眼睛,向武爺投去一個仇視的眼神。
“隊..隊長!“這時候薛大寶竟然睜開了眼睛。
“死魚眼,怎麼回事?是不是那幫畜生拿你當擋箭牌?”白豬用一種陰冷的語氣問薛大寶。
看這薛大寶,胸口被兩支弩箭穿了個通透,雖然沒射中心臟,但是肯定傷到了肺部。
薛大寶吃力地搖著頭說“我運氣不好,一個進那道石門!”
“你騙我,你不是傻子,究竟是怎回事!”白豬強忍著淚水說。
“真的!隊長!”薛大寶說著嘴裡吐出一口血來。
“好,我信你,你不要說話了。”白豬看著薛大寶說。
“不,隊長,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我一定要說。”薛大寶拉住白豬的手說。
“你說…你慢慢的說!”
“他們…他們知道你們在後面,小心!鬼刀門最厲害的人物也來了,他叫陳辭,你不是他的對手!”薛大寶吃力地說道。
“這些我們都知道,不用你說!”武爺這時候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白豬終於被這句話惹毛了,輕輕地放下薛大寶,跳將起來,揮出一記老拳,直取武爺的面門。就在白豬的拳頭將要與武爺來個親密接觸的時候,一個人影卻跳到了武爺面前。這個人正是瓢蟲,白豬看在眼裡,雖然知道是瓢蟲,但是也沒有收拳。
只聽一聲悶響,瓢蟲竟然沒有設法躲過白豬,而是故意要受白豬一拳。白豬這一拳帶著滿腔的怒火,力道極大。瓢蟲受此一拳,緊接著便飛了出去,將他身後的武爺壓在了地上。
“白豬,這一拳我受了!”瓢蟲抹一把嘴上的血跡說。
“小龜孫子,跟我橫!”武爺從地上爬起來,想要撲向白豬,但是卻被瓢蟲一把拉住。瓢蟲什麼也沒說,只是看著武爺。武爺哼地一甩手,不服氣地站在了一邊。
“隊長..我..我還有話說!”薛大寶用盡全力喊道,嘴裡直冒血泡沫。
白豬聽薛大寶這麼一喊,立馬過去扶住他道“有什麼話你慢慢的說,我聽著!”
“這些日本人不簡單,他們手裡有一本書,聽說…聽說上面記載著四個地方!他們要找的東西,好像與長生不老有關。你一定要小心,那些日本人不簡單!”薛大寶用盡全身的力氣說道,嘴裡不斷裡冒出血沫,呼吸越來越急促。
“死魚眼…兄弟!死魚眼…”白豬發瘋一般喊著薛大寶的外號。
“隊長…我看到蚊子、二狗和大川了!”薛大寶說到這裡竟然露出一個微笑“他們讓我…讓我給你帶句話!我們永遠的土狼,你是我們永遠的大哥!”
聽到這裡,白豬眼眶中的淚水終於滾落了下來。白豬抱著薛大寶,閉上了眼睛。
“隊長…你還是我的隊長嗎!”薛大寶緩緩地舉起手,幫白豬擦乾眼角上的淚水。薛大寶手上的血液和白豬臉上的淚水混成一團,留下一道深刻的血痕。
“小心鬼刀門的人,陳辭、日本人……”薛大寶用最後的力氣吐出這十一個字,終於雙手無力地落了下去。
薛大寶斷氣之後,白豬並沒有大喊薛大寶的名字,而是攤開手掌,掌心中是一顆乳白色的野獸牙齒。隨後白豬自言自語地說了好一些話“你們都是爲我而死,今後我還怎麼有臉面來見你們。死魚眼,你爲什麼這樣做?你的目的就是爲了告訴我這些話,你用死來告訴我這些!你故意中箭,故意讓那幫畜生扔下你,就爲了對我說這些話,告訴我他們已經發現了我們……”白豬自言自語地說著,不停地搖頭。
誰也不忍心去打斷白豬,就讓他這樣好好的坐一會兒吧!他是一個強大的男人,永遠不會成爲痛苦的奴隸,不然他也不可能做到用另一個人的方式來活。
十幾分鍾後,白豬終於放下了薛大寶的屍體,緩緩地站起來看了一眼瓢蟲說“對不起,剛纔衝動了!”
瓢蟲搖搖頭,一句話也沒有說。
“武爺,我曾經與你說過,我與他之間有情,他只會救我,甚至爲我去死。你剛纔那席話…”白豬說道這裡突然停了下來,將手裡的那顆乳白色的牙齒小心地放進兜裡“知道爲什麼哪個隊伍叫土狼嗎?因爲一次我們出任務的時候,救過一匹狼,而之後這匹狼也救了我們。它死了,我們每個人手裡都有一枚它的牙齒!”
“小白!”陳三筒喊一聲白豬,但是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投去一個只有他們倆才能懂的眼神。
“小哥!找到東西之後,我想再回這裡一趟,我得把他帶出去!”白豬對老貓說道。
老貓當然是點點頭,隨後所有人都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