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夏日便發現,這裡不只是一個巨大金屬箱子,還有著不少相同的金屬箱子被送達此地,從裡面出來的,卻是不同國家的少年男女們。
身後,所有的金屬箱子關閉的大門,帶著棄權者向上升去。
其中有個五人一組的小隊就彷彿郊遊一般,一邊哼著小調,一邊忙活著各自的事情向前走去,爲首的一名少女正歡喜地指著前面笑道:“走走走,我們先去那邊吧……”
其他人都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可那名女孩的話還沒有說完,黑色的物體便忽地咬掉了她向前伸出了手臂。
黑影壓下,衆人隨著一聲淒厲地慘叫向著那個方向看了過去,一直三米多寬,十米多上的觸角一般的東西衝天而起,似乎是嘴巴的位置,正咬著女孩的手臂!
裂開的鋸齒像極了蜘蛛,但是那滿是觸角的身體卻讓人不寒而慄。
在場的衆人不由擺出了架勢,包圍了那隻怪物。
夏日皺著眉頭看著,並沒有急著去幫忙,而草木欣則毫不猶豫地想要衝上去,卻被暮芽拉住了。
少女冷著一張臉只說了一句話:“我們不是對手,逃吧!”便向著森林之中走去。
夏日一驚,透過眼鏡的分析,他分析不出對手是什麼生物,擁有什麼樣的力量,對於那個東西,他一無所知,這讓他不由地感到了一絲威脅。
人對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總是會抱著一種恐慌,而那將會影響一個人的判斷力,夏日瞥了暮芽一眼,少女的表情正告訴他,自己知道一切,一想到這,夏日便拉住草木欣跟上了暮芽。
草木欣被夏日拖離了那個地方,不禁有些惱怒,瞪向少年叫道:“夏日,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這是見死不救啊!”
夏日沒有回答他,暮芽則冷冷瞪向了草木欣,喝道:“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麼?就算是一支十分強大的小隊也贏不了!懂得這個道理的人都會選擇離開!”
正如少女所言,並非是所有的人都去圍殺那隻奇特的怪物,大部分的人選擇了離開,三三兩兩的進入了森林之中。
但留在原地對付那怪物的仍然有著數十人,只是不管他們的超能力多麼厲害,攻擊在那怪物身上,卻連一絲傷口都沒有留下來,相反,那怪物的觸角忽地變長,隨意地掃過,就有不少人的身體四分五裂,宛如卻豆腐一般。
草木欣呆呆地著看一羣人就這樣在他面前死去,而之前斷去一隻手臂的女孩已經發不出聲音了,雙目無神地看著那怪物靠近,一口咬下她的上半截身子,下半截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剩餘的腸子流了一地……
草木欣想要衝上去,卻被夏日死死地抓住了,並說道:“草木欣,你現在衝上去是有勇無謀,只會送死,那樣的話,你連最後給他他們報仇的機會都不會有了。”
草木欣聞言瞪向夏日與暮芽,不解又憤怒地叫道:“爲什麼?爲什麼你們能保持這樣的冷靜?你們的血是冷的嗎?你們沒有人性啊!”
說著,甩開夏日的手就就衝了過去,在怪物口下掙扎著的人已經寥寥無幾,草木欣雙手一按地面,巨藤纏上了怪物的身體,但那生物實力還強,這樣只能困住他一會兒,不少的藤蔓已經被掙斷。
草木欣的超能力有限,當全力困住一個目標時,他就無法再分身用出異能在其他的事物上了。可就算這樣,他也覺得足夠了。
他一手拎住一個人,向著森林之中衝去,可轉身卻看到一隻十三米多高的黑色人形似的鐵甲生物擋住了他的去路……
草木欣苦笑了一聲,看著那生物的大嘴張開向著他咬了下來,他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想起之前夏日說的話,果然……自己這樣的行爲只是有勇無謀,白白送死嗎……
草木欣!
耳邊隱隱約約的傳來了聲音,是幻聽嗎?
草木欣下意識地擡起頭,卻看到一道身影掠過,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後的帽子,將他拉扯著飛離了兩隻怪物。
他詫異地擡著頭,就看到了夏日那張想氣又氣不起來,想笑又笑不出聲的古怪表情,低頭看去,這位好友的腳下卻什麼都沒有,他就是這樣無視重力飛在半空之中的!?
怎麼可能?
草木欣感到錯愕的同時,夏日已經落在了森林之中,叫草木欣連同他手上的那兩個被救下來的人一同放下,揚起手中的冰杖製造了一個光能錯覺,原地做了下來。
只見原本還是考生們聚集的場合,已經擠滿了那些噁心奇特的龐大生物,他們啃食了剩下的人,便向著已經逃進森林中的人們追了進來。
有幾隻在夏日等人面前停留了片刻,低下頭,張開長滿了鋒利齧齒嘴感受了什麼,暮芽靜靜地走上前,擋在最前面,就像感受到什麼一般,那隻生物受驚一般向後退去,可馬上又茫然的轉動著腦袋,最後向著森林深處挪去。
夏日與暮芽同時鬆了一口氣,草木欣茫然地看著兩人問道:“剛剛……爲什麼那些怪物爲什麼突然就離開了?”
暮芽乾笑了兩聲,轉移話題道:“不說那個了,剛纔攻擊我們的,是一種名爲地蠕蟲的生物,他們會根據吃下去的生物外形來強化自己,並且強化具有傳播性。好在現在我們看到的還不過是地蠕蟲的幼蟲,成蟲是則幾乎擁有了人類的體態,擁有的實力在人類強者之上了。”
聽完少女的解釋,草木欣心中不由有些後怕,而一旁的夏日卻坐在地上笑了起來,喃喃道:“這麼說來,剛纔那隻地蠕蟲是被暮芽身上的狐臭薰走的咯?看來只要有暮芽在,我們一路暢通無阻了!”
就算暮芽知道夏日可能只是開開玩笑,可用那樣失禮的說法讓少女還是忍不住一腳向夏日踩過來。
夏日向著一側一滾,躲開少女的那一腳站起身扮著鬼臉打趣道:“怎麼?被我說中了?所以惱羞成怒了?”
暮芽哭笑不得地看著到了夏日,就算是遇到剛纔那種事,這個少年怎麼看上去一點也不怕啊?
不只是蟲族的公主這般想著,就連草木欣與被他與夏日救下的兩個人也有著相同的想法,看夏日的表情都變得古怪起來。
可他們誰又知道,就在三年之中,這個少年遭遇的人生變革比他們多太多,讓他的心態也發生了轉變,而天生的開朗與發生在他身上的各種事件,也造就了他奇怪的性格。
看著夏日與暮芽,草木欣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瞼,苦澀地笑道:“抱歉,夏日,暮芽,如果一開始我乖乖聽你們的話……”
“別這麼說!”夏日打斷了好友的話,笑道:“如果一開始你沒有做出那樣的選擇,現在就多了兩條人命吧?至少現在我們組成了五個人,一起向目標前進吧?”
說罷,夏日走到另外兩個人的面前,招呼道:“好了,你們兩個人也別愣著,一起走吧……嗯?”
當那兩個人當中的其中一人擡起頭的時候,夏日揚了揚眉頭,對方也露出了吃驚的表情,那人指著少年吃驚地說不出話來,而夏日反應過來,笑瞇瞇地伸出手道:“喲?這不是白齒寒嗎?沒想到那天不見之後,會在這裡遇到你,我們還真是有緣啊?”
原來被草木欣救下的兩個人當中,居然有一個正好是不久前在舊都廢墟試圖從夏日手中搶奪冰杖的那羣少年之中的那名帶頭白齒寒!
白齒寒向後退了退,他沒想到前兩天打過一場的那個人,現在居然會和他在一個小隊之中了!
見白齒寒沒有回答自己,夏日有些無奈地撓了撓腦勺,也對,之前自己可將這個人打得不輕,不可能嬉皮笑臉的和自己打招呼吧?
正當夏日決定就這樣算了的時候,白齒寒已經握住了夏日的手,用力地上下搖晃了兩下,聲音有些顫抖道:“對……對!我……我是白齒寒,離初遇那天已經兩天了!夏日大人!”
夏日大人?
在場衆人有些傻眼,夏日啞然地看著白齒寒,看對方的樣子也不像是感冒啊?還是說那次被自己打傻了?或者這個少年其實是一個受虐狂?
想了片刻,夏日放棄了猜測。像這種無意義地事情,怎麼樣都好,既然要過關,隊友的超能力是自己比較瞭解的會比較方便作戰。
而對面的白齒寒則十分認真地打量著夏日,從兩天前開始,他就已經在猜測,原本那個人就和長老團有著血緣關係,怎麼可能那麼輕易死掉,如果自己沒有猜錯,這個少年將會是那個被世人遺忘的人!
暮芽默默地盯著夏日與白齒寒,在那個白齒寒的眼睛之中,好像從剛纔看到夏日開始就一直帶著異樣的光芒。
那讓暮芽心中不禁警惕起來,夏日是她的同伴,不管是誰,都別想傷害他的同伴!
草木欣莫名地看著白齒寒,沒想到自己碰巧救下的人,居然是認識夏日的人,這似乎有點太巧了。
然而爲了考試,各懷心事的夏日等人還是組成了一個小團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