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的發(fā)生,都太快了。
好像前一秒我們還站在潭水邊上欣賞夜景,後一秒鐘,我們就經(jīng)歷了生死劫。
我慶幸自己及時逃了出來,這時我看到在岸上站著的那幾個人,他們好像已經(jīng)傻掉了一樣,呆呆地站在那裡。
而且在他們的臉上,依然是看不到五官和表情。
我趕忙摸了一下自己,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我自己是有五官的。而且好像一樣都沒有少。
我想是因爲(wèi)剛剛我掙脫了在水裡拉著我的那個人的原因。但是陳喜他們好像就沒有那麼幸運了,照這個情況看,他們的魂應(yīng)該是被勾走了。
但是爲(wèi)什麼勾走了魂,卻連他們的五官都沒有了,這是一件讓我感到揪心的事。
不說陳喜,就說鵲兒和卜卜,兩人原本長相俊美俏麗的女孩子,居然沒有了臉。這要是讓她們本人看見,肯定會覺得生不如死。
而這個時候,鰲拜繼續(xù)衝著那水裡嚎叫,一聲接著一聲。
鰲拜畢竟是狼,它的叫聲不像狗那樣短促,而是一聲接著一聲的長音。狼嚎聲,迅速在空曠的戈壁灘上傳播了出去。
我苦笑了一下,對鰲拜說道:“鰲拜啊,剛纔勾魂的時候你不叫,這個時候叫,是不是有點晚啊?”
鰲拜沒有理我,而是繼續(xù)引頸朝天嚎叫著。
而這個時候,我隱約聽見遠處也傳來了狼嚎,似乎在和鰲拜迴應(yīng)著。
此時我已經(jīng)沒有了主意,也不知道鰲拜這麼做是想幹什麼,只能傻傻地等著。
過了不久,我就聽到身後傳來大片雜亂細碎的腳步聲,和呼哧呼哧動物喘氣的聲音。我回頭一看,差點驚呼出來。
只見在我們身後,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不下幾百只沙漠狼。他們虎視眈眈,吐露著尖牙,密密麻麻排成了幾排。
我聽莫卜卜說金毛沙漠狼是這戈壁灘上的狼王,它能夠號令整個戈壁的狼羣。這麼一看此言非虛啊,短短的時間,鰲拜就召集了這麼多的沙漠狼到這裡來。
我不禁有些害怕,畢竟莫卜卜的魂魄不在這裡,這麼多的沙漠狼會不會對我下口也說不定。
但是接下來的事情,卻讓我大跌眼鏡。
只見鰲拜指揮著羣狼,站在水潭的邊上,一起朝著那水潭狂嚎。
一時間,狼嚎聲此起彼伏,那些狼的脖頸上的毛,也都蓬鬆起來,狼羣像是遇到了勁敵,開始瘋狂地示威。
那場面堪稱震撼,我站在旁邊,被那陣陣的狼嚎聲,攪得心神不寧。
而就在這時,我發(fā)現(xiàn)那潭水的水面上像是飄著什麼東西。
那幾件東西正被水潭泛起的清波推著,向岸邊飄過來。
隨著那東西的臨近,我藉著月色看過去,發(fā)現(xiàn)那居然是幾張臉皮……
一、二、三……一共三張臉皮漂浮在水面上……
我感到渾身發(fā)麻,這三張臉皮正是陳喜他們的。而且我看到在那臉皮下面還有一道清虛的身影,他們居然是魂魄帶著一張臉皮??磥硎泅棸莸亩矅樒鸬搅俗饔茫晒Φ刈屝」戆殃愊驳热说幕昶呛湍樒そo送了回來。
雖然看著恐怖,但是畢竟能救回他們幾個,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我跑到水潭邊,準備去撿那幾張臉皮。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遠處傳來一聲號角聲。
“嘟……”號角聲穿透力極強,竟然壓過了羣狼的低嚎。
這號角聲一起,水面上突然出現(xiàn)了幾個漩渦,而那幾張臉皮,也隨著那漩渦重新又落到了水裡去了。
“臥槽?!蔽业氖忠呀?jīng)伸出去了,卻抓了一個空。
我懊惱不已,這是誰在吹號角啊,早知道我早一步去接那臉皮了。
而羣狼的嚎叫聲,再也沒能讓那小鬼把臉皮送回來。似乎小鬼對那號角聲,更是懼怕。
我站起身,仔細辨別了一下,那號角聲似乎是從養(yǎng)屍地那邊傳過來的。
此時我心急如焚,顧不上害怕,抽出身上的河桃劍,轉(zhuǎn)身就邁上了高臺,向養(yǎng)屍地的方向走去。
我聽到背後一陣腳步聲,回頭一看,是鰲拜。此時它已經(jīng)遣散了狼羣,跟我跑了過來。
就在我踏上高臺的時候,又是一聲號角傳來。
我隱隱約約看到那片養(yǎng)屍地上,出現(xiàn)了一隊人馬。那人馬排著整齊的隊形,正在邁步前進。在隊伍的前面,有人掌著軍旗,有人吹著號角,原來我們聽到的號角聲,就是從這裡傳過去的。
我趕忙伏地了身子,示意鰲拜先別發(fā)聲。我想看看這幫人到底是幹什麼的。
看這支隊伍的數(shù)量,怎麼也有一百多人。他們身著古代的軍服,我看過去發(fā)現(xiàn)和秦嘯的服裝相差無幾。
我心裡一動,難道他們也是和秦嘯一樣的鬼魂?不應(yīng)該啊,秦嘯和他的那幫兄弟是被降龍木刺釘在了鬼集市附近了啊。
這隊士兵邁著整齊的步伐,在那片養(yǎng)屍地上來回逡巡了幾遍。隨後,不知道是誰下的口令,那羣士兵迅速在養(yǎng)屍地上面變換了隊形。
一時間,軍旗招展,喊殺聲頓起,整個隊伍像是在排練一個什麼陣法。士兵在隊伍裡面穿梭行進,練得不亦樂乎。
我在一旁看的直冒汗,開始的
時候我認爲(wèi)我又碰上了沙市蜃樓,但是這時依舊是黑天,顯然並不是蜃景。
這羣士兵操練的情景一直持續(xù)了半個小時左右,終於不知道在誰的號令下,偃旗息鼓了。
隊伍很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我鬆了一口氣,總算是送走了他們。我趕緊衝著鰲拜說道:“快快快,趕緊把你的那幫兄弟們叫回來,咱們接著去救人。讓那小鬼把臉皮給送回來?!?
鰲拜晃了晃腦袋,引頸準備再次召集狼羣。
可是就在這時,突然從那養(yǎng)屍地裡再次傳來了聲音。
我感到很鬱悶,今天出門沒看黃曆,幹什麼事都不順。我側(cè)目一看,馬上就斷了準備發(fā)牢騷的心思。
我看到那片養(yǎng)屍地裡,已經(jīng)有幾個地方開始有土質(zhì)鬆動的跡象。
今晚的月色很濃,月光剛好灑到那片養(yǎng)屍地上。把地面映襯得白茫茫一片。
看到那養(yǎng)屍地有土質(zhì)鬆動,我馬上意識到陳喜說過的,這養(yǎng)屍地裡要起殭屍了。
我頓時感到頭皮發(fā)麻,冷汗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如果說這段時間我遇到了太多太多的鬼魂,心裡或多或少也麻木了。但是遇到殭屍,對於我來說還是很有挑戰(zhàn)性的。
李有根和清風(fēng)煉製的活屍,就已經(jīng)讓我?guī)状蜗萑肷澜佟8鼊e說比活屍要厲害多少倍的殭屍了。
可是我眼見著那土質(zhì)的鬆動,卻沒有任何能力去阻止。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那幾塊鬆動的土質(zhì),突然向周圍散開。從裡面各自鑽出了一個腦袋。
我粗略數(shù)了一下,一共是五個。
也就是說,又有五具殭屍起屍了。
那五具殭屍,就像破土而出的禾苗一樣,拱掉了頭上的浮土,慢慢從坑裡爬了出來。
我摒住呼吸,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
我接著月光,看到那五具殭屍,身上長著一身白毛。
白僵。
一個名詞從我腦子裡蹦了出來,陳喜給我上的課,言猶在耳。這白僵是殭屍等級的倒數(shù)第二檔,強過紫僵,遜於綠僵。
那五隻白僵從地下爬了出來,各自向?qū)Ψ綇〖^去,很快,五隻白僵就湊到了一起。
我現(xiàn)在就盼著他們能儘快離開這裡,我好讓鰲拜召集狼羣救人。
可是就在這個當(dāng)口,鰲拜卻不合時宜地朝著那五隻白僵嚎叫了一聲。
我心裡一涼,心說你個不自量力的破狼啊,也真是大膽。居然連殭屍都敢惹。
鰲拜的這一聲,引得那五隻白僵紛紛側(cè)目,愣了一下,就朝著我們這邊飛奔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