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槐樹,需幾人才能合抱。
濃密的樹冠伸展開來,形成了一個巨傘遮住了方圓二十幾多米的面積。
按照這個槐樹的位置來判斷,正是我確定的輔星的位置。
看來這真是一個七星和輔星的關係。
吳優拿過紙筆,在紙面上應該是這棵槐樹的位置上,重重地畫了一個大圓點。隨後她捧著那張紙,說道:“這是一個七星聚煞的局啊……”
再我看來這是一個鬼幽門的七堂和輔堂的圖形,在吳優看來卻是一個什麼七星聚煞。到底是哪個正確,還是兩者都有呢?
我正在思考,吳優一揮手:“到那槐樹近一點看看。”
鵲兒聽了,率先向那棵槐樹走去。
就在她距離那棵槐樹還有二十多米遠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了她的一聲驚呼,隨後鵲兒的身體就不見了。
“鵲兒……”我和吳優離她還有一段距離,對這個變故都有些措手不及。
我們趕忙緊跑了兩步,追了過去。在鵲兒消失的地方停了下來。
我們左右環顧,根本就沒發現鵲兒的影子。但是我就感覺有一股陰風從腳下吹了上來。
我一低頭,就發現在我們的腳下,有一個地洞。我和吳優就站在那地洞的前面不遠處。由於天比較黑,我們也沒注意腳下,險些就跌入了那個地洞裡去了。
不過我們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鵲兒一定也是沒有注意腳下,不慎掉到這個地洞裡去了。
而我感覺到的陰風,就是從那地洞裡吹上來的。
我小心翼翼靠近那地洞,朝裡面喊了一聲:“鵲兒……你在下面嗎?”
我聽到地洞裡,傳來一陣迴音。
令我欣慰的是,下面傳來了鵲兒的喊聲:“哥,我沒事……”
我頓時鬆了一口氣,最起碼確定了鵲兒沒有出什麼危險。
“鵲兒,下面有多深啊,你能爬上來嗎?”我衝著裡面喊道。
“別讓她上來了,我們下去。”吳優突然說道。
我回頭看了吳優一眼,吳優繼續說道:“這裡陰氣好足,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棵槐樹的下面可能是真空的,也許我們能在下面發現點什麼。”
聽吳優說的有理,我也同意了吳優的提議。
這時,鵲兒在下面喊道:“你們順著那洞口,能摸到一些類似繩索的東西,可以攀爬下來。”
我應了一聲,把身體慢慢順到了那個地洞裡面。
地洞的洞口不算太大,但是剛好能送進一個人的身體。
我隨手抓了一下,在洞裡面果然摸到
了一根硬硬的東西,那東西很粗糙,還有疙疙瘩瘩的突起,質地很硬,不像是繩索,倒像是樹根。
我抓著那樹根一樣的東西,慢慢地往下面滑。吳優也學著我的樣子,鑽進了地洞。
我們一上一下,用了十分鐘左右的時間,終於腳下一沉,踩到了實地上。
我喊了一聲:“鵲兒?”
“哥,我在這兒……”鵲兒從遠處跑了過來。
我看著鵲兒,問道:“怎麼前面還能通過去嗎?”
鵲兒點點頭:“沒錯,前面好像有個通道。不過往那邊走,好冷。”
吳優說道:“看來我猜的沒錯,趕緊順著通道往前走。前面就應該是那棵老槐樹的下面了。”
我看了看四周,這下面只有從那地洞上灑下來的那一點點的月光,而地洞的深處,漆黑一片。我們順著那個通道,一點一點往前摸。
鵲兒的眼睛在夜裡能夠視物,她走在最前面探路。
而我們走出去幾米,眼睛也逐漸適應了黑暗。
這時,走在前面的鵲兒突然停住了腳步。我們也跟著停了下來,我往前面看去,發現在正前方影影綽綽有一些人影在站立。
我嚇了一跳,低聲說道:“不好,有人……”
同時,我抽出了河桃劍。
鵲兒看了看,說道:“哥,前面那些人一動也不動,要不要過去看看。”
吳優搖搖頭:“先等一等,對方來路不明,我們先靜觀其變。”
我們三個蹲下了身子,仔細觀察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半個小時,我們和對方都沒動。我等的實在不耐煩了,低聲說道:“我先去看看,你們在這裡等著我。”
鵲兒和吳優爬我出危險,便執意跟著我去。
結果當我們小心翼翼,如臨大敵走到那些敵人的身前的時候,卻有些哭笑不得了。
因爲那些站立不動的根本就不是什麼敵人,而是一條條盤根錯節的樹根。那些樹根直立著從上面伸展下來。
在那樹根上掛著一件件的長袍衣服,衣服雖然已經零碎不勘,但是由於光線不明,遠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個的人影一樣。
我擡頭看了一眼,基本確定這些樹根就是地面上伸下來,又從通道的下面伸進去。密密麻麻的,互相交錯。而且那股強勁的陰風似乎就是從樹根的上面吹下來的。
鵲兒向四周看了看,突然說道:“哥,這裡的樹根好多啊,而且四面八方都有通道。”
我點點頭,看著那些掛在樹根上的衣服,嘟囔著:“奇怪,這些衣服是哪來的呢?”
吳優看了看,問鵲兒:“你能看到哪裡的樹根最多嗎?”
鵲兒仔細看了看,指著通道的深處說道:“那裡最多。”
吳優揮了揮手:“樹根最多的地方,就應該是那棵大槐樹的樹下空間。到那邊看看……”
鵲兒引著我們往前走,果然在那裡出現了更多的樹根。
“啊……”鵲兒突然喊了一聲,指著樹根的上方。
我也順著鵲兒所指的方向看過去,發現那裡正有一道月光從上面射下來。照在那幾條盤根錯節的樹根上。而我們驚奇的是,在盤根錯節的樹根包裹之下。赫然出現了一具血紅的棺材。
那棺材似乎就是我們在那個男人的院子裡看到的棺材的放大版,陰森森地被夾在了樹根之中,就像是樹根的一個附屬物,看著格外詭異。
此時,又一陣陰風吹過來。在這地下的通道,我們順著這些樹根走了半圈,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發現。
我擡頭繼續向上看。我想找到那股陰風的來處,結果另一幕詭異的情節出現了。
我嚇得向後跳了一步,發出一聲驚呼聲。
吳優也被我嚇了一跳,也跟著我後退了一步,忙問:“怎麼了?”
我沒說話,吳優和鵲兒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發現在那些樹根之上夾著好多的乾屍。
那些樹根互相交錯,兩三根樹根就會夾著一具乾屍。視線可及之處,便有十幾具乾屍出現。他們形狀各異,姿態各不相同。
這些乾屍全身赤裸。身上的皮膚緊緊包裹著身體,顏色蠟黃。雖然姿態不同,但是看錶情確實同樣的痛苦,格外猙獰。似乎是在告訴後人,他們死的時候經歷過無邊的痛苦。
“臥槽,這都搞什麼啊?又是棺材又是乾屍的,這是誰幹的?”我感到脊背發涼,不由罵道。
“樹抱屍。”吳優突然冒出一句。
“啊?”我沒明白她的意思。
“這種槐樹包著屍體,這叫樹抱屍。”
“樹抱屍?爲什麼要用樹根包著屍體?”我有些不解。
“你錯了。不是用樹根包著屍體,而是用樹根包著活人,這些人被包的時候,應該還活著。”吳優面無表情,緩緩說道。
“什麼?你是說……這些人是被活活困死在這樹根之中的?這也太殘忍了。這麼做有什麼用?”
“當然有用。樹抱屍,而且是活屍,那些人被困此中,開始的時候肯定會咒罵不休,恐懼,絕望充斥全身。這個時候,身體裡自然而然會產生怨氣,這些怨氣連同他們的血肉就都被這些槐樹根所吸收。”吳優解釋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