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的戈壁灘,又恢復了它的壯美和豪邁,一改夜裡的悲慼和蒼涼。
我重新發動了汽車,好在在經歷了昨夜的那一番折騰之後,車子依然完好。這時我也發現在車輪下,以及車軸上,粘有很多沙狼蛇的屍體,已經被碾爛。
我們費了好大的勁,總算將這些都清除乾淨。
車子重新行駛在大戈壁上,經歷了一場人與自然的鏖戰之後,我們像是接受了新的洗禮。但是與昨天想比,我們依然是沒有方向。
陳喜拿出血羅盤,發現羅盤上,原本出現過的血紅指針,這時又不見了。
吳優拿出一個指北針,握在手裡,讓我沿著她指的方向行進。
陳喜看著那指北針,說道:“怎麼你的裝備這麼齊全?看起來像是來過一樣?”
吳優搖搖頭:“這些都是探險必備的東西,你不知道嗎?”
我笑道:“好不容易脫離了危險,晚上還並肩戰鬥,白天就別擡槓了。既然有方向,就好辦多了。咱們就跟著吳優走,總會開出戈壁灘的。”
白天的戈壁灘,酷熱難當。炎炎烈日,曬得我們恨不得像狗一樣吐著舌頭。
這次爲了吸取昨晚的教訓,我們必須在天黑之前找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不然誰也不敢保證不會出現沙狼蛇或者是其他的危險。
很快就過了正午,日頭一點也沒有減弱的趨勢。
我握著方向盤,睏意連連,昏昏欲睡。
“你們快看……”突然,鵲兒的一聲喊,驚醒了我。
我激靈一下,見鵲兒正用手指指著前方。
我們幾個人一起看過去,發現在前方竟然出現了一隊駱駝,還有成行的車馬。有人騎著駱駝,有人趕著車馬,在駝鈴叮咚聲中,向前行進。
“臥槽。這有點像古代絲綢之路上的盛況啊。是不是駱駝商人在販運絲綢、茶葉和陶瓷這些東西啊?”陳喜驚道。
經他這麼一提醒,這還真有點絲綢之路的意思。
“快,開過去,瞧瞧。”陳喜不斷催促我。
我加大了油門,朝著那隊駱駝商人開了過去。
結果等我開到了近前,卻發現那裡依然是一片茫茫的戈壁,哪裡有半點駱駝的影子。似曾聽到的駝鈴聲,在這裡也銷聲匿跡了。
“快看,那邊。”鵲兒又是一聲驚呼。
我們循聲望過去,發現在前方的地平線上,又出現了另一幕景象。
那似乎是一千多年前那殺聲震天的古戰場,雙方士兵拼殺在一起,刀槍成林,如雨的馬蹄,如雷的吶喊,如注的熱血迸發……一切都
是那麼逼真,我們彷彿身臨其境一般。
我們耳邊聽到了激戰中的鼓聲,看到了狼煙中的火光和朔風中的軍旗,這一幕幕的景象,堪比我們看過的任何一部史詩大片。
這一幕場景,只持續了幾分鐘,就消失了。
“臥槽,我知道了,我們這是遇上海市蜃樓了。”陳喜興奮地大叫。
“別扯了,哪來的海?就算是,也應該是沙市蜃樓纔對。”我糾正著陳喜。
“對,應該是沙市蜃樓,也有人說是蜃景。”吳優在一旁補充道。
“可是,我知道這個蜃景,應該是一種光的折射。也就是說在一個地方發生的事,有可能在光的作用下,在另一個地方被看到。可是我們看到的是古戰場雙方廝殺的場面,現在是現代啊,怎麼可能在這裡出現冷兵器時代的場面呢?”我反問道。
“地點轉換是一個方面,這也許是一個時空的轉換也說不定。也就是說,在這一帶,是曾經發生過駱駝商人和古戰場的這一幕的,只不過被幾百上千年之後的我們看到了。”吳優推測道。
“哇塞,這太神奇了?”我思量著這一切,都太過美妙。試想一下,我們看到的不是電影,不是電視,而是歷史上真真切切發生過的戰爭場面,這是多麼不可思議。
“開過去,看看。”陳喜指著剛剛放生蜃景的地方。
我點點頭,驅車開了過去。如想象中的一樣,那裡依然是一片沙礫。哪裡還有一絲古戰場的刀光劍影。
“你們快看……”鵲兒突然又喊了一聲。
不過這次,我們三個誰也沒再提起興趣。我苦笑著對鵲兒說道:“鵲兒啊,我知道你眼睛尖,不過也別總一驚一乍的。咱們看到的都是幻象,你又看到啥了?”
“這……這次好像是真的。”
“怎麼可能是真的,這戈壁上……”我邊嘟囔邊朝著鵲兒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只見在前面在視線之中,竟然出現了一排房屋。
我揉了揉眼睛,發現那房屋似乎真的不像是剛剛看到過的蜃景。看起來很是真切,而且距離我們這裡也不是太遠。
在那房屋的前面,還有兩輛吉普車,還有幾匹馬,似乎還有人影來回逡巡。
“劉葵,那裡好像真的不是蜃景。”吳優看了看,說道。
“不是吧,這大戈壁之中,還有這麼一處所在?那不如過去看看,晚上就住在那裡,也省卻了很多麻煩啊。”我有點慶幸,在天黑之前,居然遇到了這麼一個地方。
“這裡天黑的比較快,早點找到住處也好……”吳優說道。
“
等等,我怎麼感覺到。這裡不但煞氣重,而且還有陰氣。”陳喜再一次和吳優提出了發對的意見。
“那……我們繞過去?”我也覺得在這戈壁之中,出現這麼一處所在略顯突兀。
陳喜一擺手:“無所謂,說歸說,不過沒必要躲著。咱們是什麼人?一個鬼幽門執堂,一個屍魁門大屍領,一個半鬼人的武林高手,還有我,法術精湛的道術高手,還怕那些小鬼?開過去。”
我瞅了一眼吳優,吳優正在低頭偷笑。
我把車頭一調,朝著那排房子開了過去。
車子停靠在那排房子前面的空地上,旁邊是兩輛吉普車,但是那車上積滿了灰塵,一看就是長時間沒有使用過了。至於那我們在遠處看到的那兩匹馬,居然只是兩隻紙糊的紙馬,但是形態非常逼真,栩栩如生。
這時我們發現在那房子的門房上,掛著一塊破爛不堪的牌子,上面寫著:夕陽客棧。
“夕陽客棧?臥槽,我就說這裡有一股陰氣嘛,夕陽?那正是陰陽交替的時候,這客棧居然以夕陽命名,想不聚陰氣都難。”陳喜望著那塊牌匾,比比劃劃說道。
我偷偷一拉陳喜:“到了人家這兒了,別比比劃劃的。進去看看吧,今天天色也不早了,先住下休息一下吧。”
我們推開門,走入了正房。
不知是什麼原因,我們一走進這房子,就感到陣陣涼風拂面而過。
我哆嗦了一下,說道:“沒想到這戈壁上的客棧,還挺高級。居然還有空調?”
“空調個毛線?”陳喜低聲說道:“這裡怎麼可能通電,這特麼是陰氣。”
我四下環顧了一下,的確發現在這房子裡,看不到一點的電器設備,甚至都沒有燈。只是在廳堂的上方,有一個吊下來的燭臺,在燭臺上插著九支長燭。
由於有窗戶透進來的光線,屋子裡還算明亮。
我一眼就瞥見了在對面有個木製的櫃檯,想必這裡就是接待的地方吧。但是在那櫃檯的裡面,看不到人影,空空如也。
想起來,在我們來到這裡的時候,只看到了外面停放的兩輛吉普車和兩匹紙馬。除此之外,就沒看到一個人影,這未免有些奇怪,難道這客棧裡面壓根就沒有人在?
我在廳堂裡試著喊了一聲:“這客棧……有人嗎?”
“撲剌剌……”我這一聲,竟然驚到了一羣原本宿在房頂上的鳥,伸展著翅膀飛到了門外。
“嘎……嘎……”那鳥兒發出一聲聲鳴叫,飛到了天空。
“媽的,晦氣,是烏鴉……”陳喜望著那些鳥兒,罵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