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我想起來了,曾經有一天晚上,陳熹曾經發狂過,差點掐死我。”
莫紫絮問道:“那天是否是月圓之夜的第二夜?”
我回想了一下,那天我的印象還很深,因爲那天是我們參加鬼集市的第二天,也就是陰曆十六,正是月圓之夜的第二夜。
我點點頭:“沒錯,陰曆十六,我記得很清。”
莫紫絮聽了很是驚愕:“在月圓之後的第二夜,是月亮光華最盛的一天,修煉了邪術的人,會在那一天受月光沐身,如果修習不到火候,就會出現發狂的現象。這麼看來,陳熹一定是修煉了邪法了。”
“啊?陳熹手裡倒是有一本破書,是他的寶貝。我爺爺當時看到那本書,也說過那本書有點邪性。”
“那書叫什麼?”
“那書的封皮有些爛,好像是叫什麼譜。”我回憶了一下。
莫紫絮點點頭:“希望他能夠把握自己,這種邪術最好是有師父把握修習的進度和深度,如果控制不了,自身會成魔……”
我大吃一驚,急忙反問道:“成魔……會怎樣?”
“就是那晚他發狂的狀況的百十倍。”莫紫絮說道。
我想到陳熹那晚發狂的樣子,心裡很是震驚,不免爲陳熹擔心起來。
我突然想到陳熹是被賀道人帶走了,點點頭說道:“喜子是被賀道人帶走了,也許賀道人會幫他把握的。”
“姓賀的?他?劉葵,你是不是太過相信他了……”莫紫絮猶豫了一下,說道。
我一愣,反問道:“莫前輩,你爲什麼這麼說?”
“你難道沒看到和殭屍打的時候,從他身上掉落的小骷髏了嗎?”
“沒錯,當時我也看見了。難道那顆骷髏,也是我們鬼幽門的嗎?”我反問道。
莫紫絮冷哼了一聲:“恐怕也只有我們鬼幽門的骷髏,纔會讓他如此珍惜地帶在身上,而且會極力掩飾。”
我突然插話道:“臥槽,這個賀道人不會是咱們鬼幽門的人吧?我記得那個十三紅衣小鬼的養成,在鬼幽門的道術裡也有記載。”
莫紫絮搖搖頭:“絕對不可能。他如果是鬼幽門的人,沒必要跟你隱瞞。而且他似乎對那十三個小鬼的駕馭,也不是很熟練。不像是經過長期養成訓練的小鬼。而且據我所知,在戈壁一帶,倒是真的有一個鬼幽門的人專門是煉小鬼的。”
我反問道:“那人是誰?”
“他叫凌鋒。由於他走的是鬼幽門的偏
門道術,所以我和他的聯繫也不多,只知道他流落在戈壁一帶,卻很少見到他。”
我和身旁的莫卜卜對視了一眼,疑問道:“凌鋒?凌鋒居然是鬼幽門的人?”
莫紫絮楞了一下,問道:“你認識他?”
我搖搖頭:“不認識,但是我和卜卜去抓魂魄的時候,在槐土村聽說過他。而且從他住的地方借了墨斗線等東西。村裡的人,說凌鋒在一段時間之前突然失蹤了。”
莫紫絮問道:“你是說,他突然失蹤,而這些道術需要的東西,卻還留在他的住處?可否見到骷髏?”
“是這樣,不過我並沒有見到什麼骷髏啊?”我搖搖頭,看向莫卜卜。
莫卜卜也說沒看到。
莫紫絮說道:“這就是了,試問一下,一個鬼幽門修習道術的人,離開住處那麼長時間,怎麼會不帶著這些必備的東西?”
聽到這裡,莫卜卜突然說道:“我明白了。劉葵,你記得不記得當時我還問過你,那個賀道人,在最不應該出現的時候現了身,間接救了那個紅衣小鬼。而且還說見過凌鋒,說那些石頭墳是凌鋒擺的,對凌鋒的去向也支支吾吾。而後又說留下來處理那些石墳,處理那些紅衣小鬼。現在看來,他不但沒處理那些小鬼,反而把他們帶在身上。剛剛和殭屍打的時候,你不是也看到了嗎?”
莫卜卜說的都是事實,我一時竟無法回答。
“現在我懷疑,凌鋒已經死了。身上的秘籍和骷髏都落在了賀道人的手裡。”莫紫絮推測道。
我很是吃驚:“怎麼可能?他……爲什麼要殺凌鋒?”
“當然是爲了凌鋒身上的骷髏。”
“可是……他得了骷髏又能怎樣?難道他是想當鬼幽門的執堂?”莫卜卜問道。
“不僅僅是這麼簡單。也是我太疏忽,知道凌鋒是鬼幽門的人,但是我卻不知道他身上居然也帶著一顆骷髏。也不知道他的那顆骷髏是在哪一堂。鬼幽門的七顆骷髏,是有淵源的。它們的作用,可不僅僅是一個可以用來收魂的載魂之物啊……”莫紫絮說道。
聽得出來,莫紫絮對鬼幽門的一些事,知道的很詳細。而我自從加入了鬼幽門,雖然身爲執堂,但是對鬼幽門的歷史以及相關的事情,知之甚少。今天從莫紫絮嘴裡聽到了鬼幽門的七顆骷髏,似乎另有隱情。
我看了看天色,距離和吳優商定的集合時間還有很長的時間。
莫紫絮說了這麼多,看了看我:“你是怎麼跑回來的,怎麼用了那
麼長時間?”
我擺擺手:“遇到了一個故人,發生了一點事情。她讓我別在管這些殭屍的事,儘快離開這裡。”
“什麼故人?”
“一個屍魁門的大屍領,叫吳優。我們一起來到的隔壁,後來因爲一點事情離開了。沒想到今天又碰上了。”
“你怎麼會和屍魁門的人在一起?”莫紫絮很是驚奇。
我嘆了口氣:“說來話長啊,陰差陽錯。不過吳優這人我看還行,不像李有根和清風他們那樣心狠手辣。”
莫紫絮冷哼了一聲:“劉葵,你的心底太過善良。屍魁門的人,如果不是另有所圖,會跟著你來到戈壁?”
“難道她也是爲了這戈壁上的殭屍?”莫卜卜說道。
“恐怕這些殭屍,還不是她最後的目的。如果我猜的沒錯,她的目的,也是骷髏,我們鬼幽門的骷髏。”莫紫絮說道。
骷髏,又是骷髏……
我不止一次聽莫紫絮提起骷髏,似乎這“水夢空歸月夜魂”的七顆骷髏有著很多的隱情。
“吳優約我晚上十點,去和她見面,讓我答應她的條件,離開這裡。現在還有一段時間,不如前輩把一些鬼幽門和屍魁門的一些淵源告訴我,以便我有個準備。”我朝莫紫絮說道。
莫紫絮看了我一眼,說道:“吳優約你?如果我猜的不錯,她的目的也是這骷髏。既然這樣,雖然我是輔堂的人,但是我有義務把鬼幽門的事,講給你聽。至於何去何從,就由你自己來決定好了。”
我點點頭,聽莫紫絮講起了關於鬼幽門的一些秘聞。
時間推到了五百多年前,明朝。
明成祖率軍與韃靼部會師與戈壁。
聽到這裡,我不由一愣。這段史實我是知道的,我曾經聽秦嘯說起過。當年秦嘯就是效力在明成祖的部隊之中。與韃靼部首領阿魯臺在戈壁相遇,展開了會戰。
莫紫絮的講述就是從這裡開始的。只是當時還沒有鬼幽門和屍魁門的存在。
當時阿魯臺蒐集了很多能人異士在軍中服役,多行那些旁門左道來對抗大明的官兵。
而在阿魯臺部軍中,就有一名巫師,叫做烏爾善。
烏爾善有一項技能,那就是善於馭屍。
不管是明軍還是韃靼部軍,他會將那些已經戰死的士兵通過秘法豢養起來,訓練成屍兵來投入戰鬥。
那些屍兵勇猛異常,不懼生死,不懼刀槍,在幾次戰鬥中都取得了意想不到的勝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