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冥烈走至狐媚媚面前,伸手在她光潔粉嫩的臉頰上捏了捏,問道:“難道你覺得,現在我就喜歡你麼?”
“哼!”
狐媚媚狠狠一跺腳,轉身回了自己房中。
南冥烈失了儲物手鐲,不知損失了多少藥材寶物,只剩下一柄地缺古劍。可他身上那件宏妖圖錄,卻是無價之寶。
道器級別法寶,幾人能有?
只怕就連天邪殿首座吳長雲手中,也不曾擁有過道器。
當初慈航門爲了謀奪步朝風手中天邪與地缺二劍,竟不顧大派尊嚴,在步朝風與李亦芷洞房花燭夜設下殺局,只爲爭奪天邪古劍與地缺古劍。
這一雙古劍,尚且還算不得是道器。須得用妙法玄通將兩劍合二爲一,才能煉製成一件名作乾坤劍道的道器。
南冥烈損失區區一個儲物手鐲與手鐲中那些物件,又算得了什麼?
哪怕是失了十個百個儲物手鐲也值得!
儲物手鐲雖融入了血池當中,可南冥烈手中,卻另有一個含有十丈儲物空間的戒指,此物是從道宗那姓鄭的弟子手中奪來,裡頭丹藥法寶,倒藏了不少。
南冥烈略略清點了一番戒指中物件,共計有極品靈石三顆,上品靈石數千顆,中下品靈石整整一堆,另有丹藥數品,神霄青雷符紙七張,上品法器道袍兩件,中品寶器摺扇一把,下品寶器丹爐一座,下品寶器青鋒劍一柄……
夜盡天明,晴空萬里。
牛大黑一大早就來向南冥烈辭行,南冥烈念在他修爲已是到了真人境,能夠駕馭法寶飛行,便將那柄下品寶器青鋒劍給了他,又傳了他御劍飛行的法門。
從礦石堂飛至遮天峰,有近萬里路途,牛大黑御劍飛行若全速趕路,也能在天黑之前飛至遮天峰。
法寶共有四等,由下往上分爲法器、寶器、靈器、道器。
青鋒劍屬於下品寶器,在道宗中也算是批量出售的量產法寶。此劍雖遠遠比不上地缺古劍,可與萬寶齋批量出售的松紋古劍相比,亦是差不了多少。
牛大黑走後,南冥烈在院中靜坐清修,駕馭著地缺古劍修行極光飛電御劍訣,不知不覺,一日時間已過。
牛大黑去遮天峰送了戰書,連夜又趕了回來。
人族當中,雖有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之說,可牛大黑卻被陳歸海打了一頓,鼻青臉腫,好在他機警,早將青鋒劍在遮天峰下藏了起來,不然只怕連青鋒劍都會被陳歸海奪了去。
天亮之後,約戰之時已到!
南冥烈腳下地缺古劍迸射十丈劍光,三人俱是踏在劍光之上,急速飛往天邪峰。
峰下長街裡頭人影踵踵,摩肩擦踵,尤其是外事堂大殿門外,排著一溜長長的隊伍。
牛大黑鼻青臉腫,渾身纏著紗布,站在劍光末端,指著外事堂大殿熙熙攘攘的人影,感慨道:“可惜老牛我不爭氣,在黃風洞被豹子精打成了重傷。要是我一直跟在老大身邊,多少也能殺一些妖怪,帶著那些妖怪左耳,來這外事堂排隊領取功勳。”
“你若要殺妖怪,日後大有機會,何必急在一時?”
南冥烈駕
著地缺古劍,急速飛向天邪峰頂,心中念想道:“我至聖宗中弟子,只需擊殺了妖怪後,再帶回妖怪左耳,就能在外事堂中獲取功勳。可道宗弟子卻隨身攜帶著功德薄,將行走天下之時做得那些行俠仗義,除暴安良之事記載在功德薄上……一個妖怪身上,一般只有一隻左耳,被殺了之後倒也不至於被冒領了功勞;可道宗這功德薄,卻全由門下弟子自己書寫,誰又知道他們寫在功德薄上的事情是真是假,難道道宗還會派出高手將每件事都調查一番麼?如此算來,道宗倒是比不上我至聖宗。”
天邪峰頂,聚著一羣遮天峰修士。
陳歸海滿臉傲氣,手中持著一柄松紋古劍,領著上百位遮天峰內門弟子站在峰頂,全然不將南冥烈放在眼中。
除去陳歸海這一行人之外,尚且有數百個各峰修士,前來觀戰。
牛大黑是昨夜去的遮天峰傳訊,又不曾大張旗鼓把此事弄得人盡皆知,故而知道此事的修士並不很多。
若非如此,只怕會至少有上萬修士,來此觀戰。
“南冥烈!”
陳歸海持劍指著南冥烈,滿臉煞氣,“我本以爲你會躲進橫斷百萬大山中,一輩子都不敢出來。沒想到你終究還有些膽氣,竟敢挑戰我陳歸海!你想謀奪我陳歸海內門弟子的身份,我卻想謀奪你身邊那個美女,哈哈哈哈……”
此等語氣神態,猖狂至極。
狐媚媚站在一旁,已是氣得臉色煞白,柳眉倒豎,只想飛過去將那紫光神線妙法施展出來,把陳歸海打得碎屍萬段。
可南冥烈卻陡然伸出手來,一把拉住了狐媚媚,又從懷中掏出一張白紙黑字,朝陳歸海丟去,“你我之事,多說無益!你且將這協議簽了,你我再決一死戰。你若能殺了我南冥烈,我自然管不到你與這小妞之事,你光說這些空話又有何用?”
“你倒也算爽快之人!”
陳歸海揮手接過白紙,略微打量了一番,只見白紙上寫的乃是二人生死一戰,將內門弟子的身份做賭注之事。陳歸海滿臉嘲諷,揮手引動一股黑氣,在紙上留下他的名字,再將紙張丟給南冥烈。
唰!
當南冥烈接住紙張之時,陳歸海亦是施展御劍之術,CAO控著松紋古劍隔空斬來,行那暗箭傷人之舉。
可南冥烈卻轉身往後一退,躲開劍鋒,言道:“昨夜我讓牛大黑去給你傳訊約戰,你卻將牛大黑毒打一頓,你若肯給牛大黑磕頭謝罪,我便留你全屍,你可願意?”
“哈哈哈哈……”
陳歸海仰頭大笑,神態猖獗至極,“南冥烈你當真狂妄,竟死到臨頭還敢說這等大話。區區一個下門弟子,如何鬥得過我?當初你憑著那柄鏽劍,偷襲斬斷了我的松紋古劍,今日我便用這風雷御劍之術,斬了你頭顱!”
松紋古劍上雷光四射,風聲陣陣。
一語道出,他身邊諸多遮天峰內門弟子齊齊高呼助威。
“陳師兄,殺了他!”
“陳師弟無需多說,將他碎屍萬段就是!”
“陳師弟切莫將他碎屍萬段,這南冥烈長得細皮嫩肉,又年紀輕輕,若綁在牀上肯
定是個尤物。你若留他一個全屍,我願用一千上品靈石買他的屍首,把他肉身帶回去好好的CAO一CAO!”
………………
此等話語,聽得南冥烈心頭火冒三丈。
叮!
地缺古劍宛若一道白色閃電,斬在松紋古劍之上,將之當空斬斷。
極光飛電御劍訣本就長於速度,地缺古劍又是極品靈器級別的法寶,又怎是陳歸海能抵擋得住的?
“狐媚媚!你給我記這那些出言不遜之人,切莫讓他們跑了!”
南冥烈揚眉怒吼,地缺古劍化作一抹光影,朝陳歸海急斬而去。那些前來助戰的遮天峰弟子果真不肯袖手旁觀,當即紛紛施展出各色法寶……有十來件盾牌錘子之類的法寶倏然擋在陳歸海身前,另有十幾柄飛劍,卻朝南冥烈電射斬來。
上下左右,四面八方,盡是飛騰閃爍的法寶。
天邪峰高達五千餘里,峰頂坦蕩,全是平整的石頭,無一顆樹木遮擋法寶光輝。峰頂上法寶光輝閃爍不定,宛若有人在峰頂放了一場煙花。
嘶!
地缺劍鋒晶瑩,勢如破竹,竟將那些盾牌錘子法寶當空斬斷,劍鋒速度毫不停歇,從陳歸海頭頂斬落,將他肉身砍成兩半,血灑山頂。
啪啪!
兩瓣肉身就像是兩半裂開的西瓜,砸在地上,顯得滿地血紅。
周遭遮天峰修士還以爲這些盾牌錘子之類的法寶,必然能擋住那柄五尺長劍,卻未曾料到他們的法寶被地缺古劍切白紙一樣切開,當即一個個變得臉面煞白,神色驚惶失措,大喊道:“這南冥烈卑鄙無恥,用法寶暗算了陳歸海,你我如不齊心協力將他殺了,只怕後患無窮啊!”
“快些下狠手,他再厲害也只是下門弟子,雙拳難敵四手。”
“沈友亮你不是會施毒麼?快快放毒,將這南冥烈毒死算了。他先暗算了陳歸海,咱們再用毒殺他,也算不得手段惡毒。”
一句句話語,竟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呼呼!
天魔藏毒幡倏然出現,cha在山頂,滾滾黑煙四處瀰漫,將那些天邪峰弟子罩住。另有成百上千道紫色電光,從狐媚媚衣袖中衝撞飛出,朝遮天峰修士打去。
“南冥烈!”
爆然一聲怒喝,從空中一團彩雲之上傳來。
古橫斷自雲中急速飛出,施展長空凝劍訣,在空中顯化出九口銳金龍雀劍氣,直取南冥烈頭顱。
“我早就料想到你古橫斷會藏在遠處,若在礦石堂,我還會懼你幾分,可此處卻是天邪峰頂!”
南冥烈心中冷笑連連,全然不顧空中襲來的九道劍氣,身上冒出熊熊紫色火焰,朝那些向他打來的法寶燒去,只管引動胸中浩然之氣,施展出儒門妙術。
畫地爲牢!
他修成儒門學士時間尚短,未領悟多少儒門妙術,可今日卻只需施展畫地爲牢之法,將峰頂這些遮天峰修士困住,再將之一一斬殺即可。
空中九口銳金龍雀劍氣速度極快,朝著峰頂爆閃而來。可古橫斷身處於雲層之下,與長空殿尚且相隔了千丈距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