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固態小球卡在對面,給了胡週一個著力點。
他打算利用這個小球的質量和機械之心的吸引力,把自己吸引過去。
沒錯,像尼祿的devil?bringer那樣,無線版的蜘蛛俠。
嗖嗖嗖幾下,可以兩岸猿聲啼不住,身輕如燕萬重山。(^-^)v
提線者進行了運動軌跡模擬,考慮到重力在垂直方向的作用,根據合力的平行四邊形對角線指向,即使胡周以最大速度助跑起跳,也會落入地平面之下。
當然,因爲電磁引力的作用,他不會墜入深淵,而是會以一個較大的速度撞擊在峭壁,然後以極大的壓力提供足夠的摩擦力,將他固定在峭壁,併爲他採取之後的行動提供支撐點。
提線者進而分析了對面崖壁表面的結構,發現是無數垂直的楔形凹槽,可以想見當時那個密度超大的龐然大物在下沉時是多麼的毅然決然,如此果斷地在沉積巖刻畫下這麼挺直的平行線。
如果胡周想在這樣的平面獲取足夠阻止他下墜的摩擦力,那麼他所施加的壓力足以使他的一半皮肉嵌入凹槽,皮開肉綻。
“需要個耐磨的墊背。”胡周不懷好意地望向卡努,但他知道卡努是三個人當最弱雞的,選擇他並不公平。
“用仿生人墊一下。”小艾提議道。
那麼只能如此了。
胡周和飛燕合抱在一起。
仿生人背脊被槍彈打擊的凹痕顯示出堅韌的抗擊打能力,應該足以承受較大的摩擦。
兩個體積可觀的硅膠球頂在胡周胸前,給他一種緩衝良好的感覺。
胡周想到還要想辦法把卡努弄過去,道:“卡努你也過來,我試試能不能一次拉動三個人。”
喊了兩次,沒有動靜,回頭一看,卡努不見了,只有那張兄弟二人的照片靜靜地落在地。
“朋友,照片掉了。”小艾提醒道。
“難道不應該更在意一些別的事嗎?一個大活人不見了!”胡周叫道。
小艾道:“朋友,考慮到這樣下去會耽誤不少時間,我覺得有必要給你一個提示。這裡沒有其他人。嚴格地說,只有你一個人類。”
“啊?”胡周驚訝地朝空氣劃,“這裡,在這裡,剛纔他不是站在這裡嗎?看,他的照片還在這兒!”
“朋友,照片一直都在你自己身。”小艾道。
胡周背心一涼,趕緊覈對自己的記憶:“那井蓋呢?剛纔下井的時候,不是他開的井蓋嗎?”
“不,是你自己開的。”小艾道。
“那誰給我們帶的路?難道是我給我自己帶的路?”胡周道。
“沒錯,朋友,確實是你自己一路走到了這裡。雖然我不明白其的原因,但是我對你真是越來越景仰了。”小艾由衷道。
胡周望向飛燕:“真的?”
飛燕機械地點了點頭,然後兩個眼球一陣顫動。
一些數據經過提線者展現在胡周視野。
從吉百利海港開始,一路到這黑暗的地下,飛燕的眼,始終只有胡週一個人而已。
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我腦瓜壞掉了?
胡周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確認知覺感官正常。
又想到卡努分明拍過自己的肩膀。那種觸覺怎麼不想是虛假的。
什麼樣的東西是能夠觸碰到,卻無法看到的?
胡周捫心自問,覺得恐怕只有那個藏頭露尾的命運編輯者了。
嚓!背後拍人,暗搓搓地出主意,這分明是命運編輯者的做派啊!
難怪紅點不閃了,原來這王八蛋自己穿越進來了!作者你太壞了!
“你怎麼不早說?”胡周對小艾道。
小艾道:“我怕打草驚蛇啊!朋友。我起初是懷疑有智能生命入侵了你的大腦。正如我所說的,這世界至少還有6個和我智能水平相當的存在,任何一個都可能通過提線者控制你的感官。我不得不防啊!”
胡周道:“那倒還不至於。他所做的事基本都對我們有利。我幾乎能夠確定,他是我們這本書作者的化身。”
“作者不是應該寫書嗎?爲什麼要親自跑到書裡面來?”小艾不解道。
“誰知道他怎麼想的。也許嫌情節推進得太慢,所以親自送線索來了。”胡周道。
“確實是起了明顯效果的,這一路的順利超乎我的預計。”小艾道,“我始終認爲,搞清楚本書的作者和你之間的互動機制是非常緊要的事。如果能解讀他掌控事件發展的操作原理,那很多棘手的事都可以得到很好的解決。如說把你父親追回來的事,完全可以讓他編排嘛!我們也不用這樣勞師動衆。”
胡周道:“有道理。你也可以通過他回到你父親身邊。”
小艾一聽著急起來,道:“那我們還等什麼,趕緊路啊!”
嘿!
胡周抱起飛燕,一發力,兩人如離弦之箭,飛向了深淵對面。
……
……
山谷乾涸的湖底,擱淺的鋼鐵渡輪,鏽跡斑斑的駕駛艙。
這是神域組織的一處重要據點。
一個身形強壯的光頭黑人正在給自己穿迷彩防彈背心,一桿卡拉尼科夫自動bù qiāng擱在腿邊。
這是神域組織在地獄甬道地區的負責人塞拉西。
現在,他面臨兩個dà má煩和一個小麻煩。
一個dà má煩是合衆國的特種部隊摸過來了,看他們的架勢是來抄家的。
另一個dà má煩是亞美利加的特種部隊也摸過來了,雖然他們走位飄忽,意圖尚不明朗,但多半跟合衆國的目的相同。
地獄通道隱藏著一個足以bǎng jià全球的天大秘密,誰不想知道呢?
這是神域組織最重要的政治籌碼,不容有失。
至於小麻煩,則顯得有些不值一提。
眼前這個年輕人似乎對組織有點意見嘛!切,他算什麼東西!
“請回答我的問題!”謝里夫質問道。
“你這是什麼態度?”塞拉西抄起自動bù qiāng,拉了一把槍栓,道,“不要讓敵人的謊言動搖你對神之領域的忠誠。”
謝里夫道:“我查了指揮系統,看到了很多視頻。你必須給我一個相信的理由。”
“住口!”塞拉西暴躁地對著地一通掃射,叫道,“忠誠只需要服從,不需要理由!”
這時,駕駛艙操作檯的手機響了。塞拉西拿起手機聽了聽,肥厚的嘴脣掀起,露出了一口爛牙。
他猙獰地笑道:“終結者與長風打起來了。應該能拖一會兒。哈拉護佑!”
他用手機撥了一通號碼,下令道:“通知蓋亞號,動作快點,提前啓航!哦?很好。那點火吧!”
又接著補充道:“趕緊把那個潛入發射井的合衆國逃亡者控制住,捉不了活的打死算了。東方的老大哥並沒有說不活捉罰我們錢。”
然後,他對身邊的手下道:“給你們三十分鐘,銷燬這裡的一切。包括這個人。”他用槍口指了指謝里夫。
“可是隻有他才能登入服務器銷燬痕跡。”手下道。
“那把他放到最後銷燬。晚一秒鐘,我銷燬你們!”
丟下這句話,塞拉西把槍扛在肩,跳一輛漆面斑駁的武裝皮卡,朝遠處巨大的隧道出口駛去。
他的身後,一輛接著一輛載滿武裝分子的皮卡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