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助手頭可觀的計算資源，小艾快速地搜索了互聯的信息。
雖然尚無餘力黑入各大數據節點，但以訪客身份進行瀏覽是沒有問題的。
不出5秒，胡周的視野出現了正在全球各大媒體插播的新聞特別播報。
畫面都是來自truth的直播，而絕大部分媒體都會在報道後附一句：“感謝5920航班那位勇敢的乘客，爲我們發來了可貴的信息。”
一些非主流的媒體還會嘗試對信息來源做進一步挖掘，不過均以這樣一句話收場：“關於這位乘客的身份，有傳言稱是合衆國某學學生，但至今尚未得到證實。”
現在，機場空那架“魚鷹”裡的長焦鏡頭齊刷刷地對準了sm5920班機——唯一一架尚未被神域武裝分子控制的客機。
……
……
看完這些信息，胡周明白了快速漲粉的緣由——果然戳了媒體的關注點。
這是一條寶貴經驗——要漲粉，蹭熱點，要爆款，獨家！
“那麼，看看我們收穫的這些計算資源能做些什麼吧！”胡周對小艾道。
“i'm working on it.”（我已經在做了。）
不一會兒，小艾有了成果：“他們控制了機場智能調度系統。剛纔攻擊我們的狙擊位都是數控的，並沒有真人。所以可以判斷，參與這次襲擊的神域武裝分子人數並不多。只要奪取機場總控系統，不，只要奪得名爲‘牧羊犬’的安保系統，我們能離開這裡了。”
“能把系統控制權奪過來嗎？”
“至少需要額外增加30％算力。”
需要算力，是需要用戶，是需要製造更吸引人的爆點。
情感和暴力，這是胡周能想到的兩個努力方向。
如果走情感路線，那麼可以對機的乘客進行深度採訪。胡周相信，他們背後多半都有讓人動容的感人故事。
如果走暴力路線，那麼可以嘗試引誘敵人開火，製造緊張氣氛。
毫無疑問，無論是從社會效應，還是從保持現場穩定的角度來看，情感路線是最佳選擇。
但是小艾提醒道：“朋友，選擇不同的策略，獲取的用戶羣體是不同的。宣揚情感引來的用戶以女性爲主體，宣揚暴力，引來的主要是男性。而男性用戶的終端配置普遍女性要高出一檔。在用戶人數相當的情況下，暴力路線得到的算力會更多。”
胡周想到自己那成天抱著手機不放的母親和早出晚歸的父親，說道：“女性用戶或許更有精力關注我們的直播，而且可能男性更願意安裝app。”
小艾道：“在完全自主化的情況下是這樣的。但還要考慮官方的作用。暴力事件是迫在眉睫的，而情感衝突則可以拖著不解決。相對於情感內容，暴力衝突更容易引起官方的重視。而一旦得到官方的轉發，那麼不僅男性的低參與率可以得到彌補，而且輻射的用戶羣體會進一步拓展，如延伸到不關心時政的青少年用戶，這個羣體的終端通常也較優質。”
胡周想到自己那臺破電腦，道：“學生黨能有多少錢。”
小艾道：“雖然終端性能普遍不佳，到他們通常會較看重配置，所以會配一個相對高端的cpu或gpu，然而其他部件的缺斤少兩極大地xiàn zhì了芯片能力的利用，致使大量計算資源閒置。這種局面對我們較有利。這些終端的潛力限十分可觀，在需要計算資源最大化的緊急時刻，它們會起到很大作用。”
“那先照你設想的辦吧！”胡周道，“你打算怎麼展示暴力？”
“這恐怕需要用到動作電影的知識。我這方面的知識儲備不足，靠你了。”
胡周開始思考。
影視作品的原理和學有不少交集，都是以情動人。
區別在於，影視作品能夠製造直觀的視聽效果，而心理刻畫和背景介紹則受到較大xiàn zhì。相對於視聽效果，劇情和人物刻畫的難度更大。
因此，好的影視作品，首先是有立意、有溫度的。然後纔是鏡頭語言和敘事風格。
現在這架飛機處於險境之，數十人命懸一線，已經提供了一個充滿感官和情感cì jī的情景，那麼，只要做到驚險cì jī行了。
對於生活乏味、知識貧乏的人們來說，還有什麼一場真刀真槍的激戰更cì jī呢？
那讓他們看一場熱鬧吧，雖然這種做法有譁衆取寵之嫌，實在有失優雅。
“蒙個面吧？免得被人盯。”胡周道。
“蒙面多麻煩。易個容吧！”小艾道。
於是，胡周的臉頓時變得削瘦起來，當初搭救姬清影時的那張瘦臉又重新顯現出來。
“不會還是次那張臉吧？”胡周問道。
“朋友，這種易容是需要大量實測數據的。我只有兩組數據，其一組我已經用了。只有這組留給你。”小艾解釋道。
“隨便吧，儘量不讓他們看到臉行。”
胡週迴到了商務艙，讓顧禕和長腿空姐去經濟艙躲一會兒，然後朝窗口探了探頭。
紅線四起，狙擊位識別到了人體影像，頓時槍聲大作。
這一次，胡周早有準備，在提線者的助力之下飛速臥倒，避開了威力巨大的狙擊彈。
“看看漲了多少？”他問。
“幹得漂亮，朋友！”小艾道，“各大媒體都在轉播，視頻直播平臺的博主們也都在轉發。五秒漲了五個百分點。這是個好兆頭。繼續！”
“繼續個屁！”胡周道，“這很危險的！連著來不經濟吧？萬一不用增長三成用戶能達到目的呢！你看看現在能不能撼動機場系統了？”
“朋友，我一直在使勁呢！”
……
……
黑白世界，陰雲密佈，金色細雨綿綿。
堅實的黑土地，金髮少年緩步走向一尊三人多高的黑巖傀儡。
傀儡的頭部被白色膠狀物質層層纏繞，感官由此被矇蔽。
金髮少年的右手藏在斗篷，不時有金色光點從斗篷的縫隙逸出。
當來到距離黑巖傀儡二十步的地方，他快速奔跑，飛身躍起，藏於斗篷的手也探了出來，手赫然持著一柄金色的bǐ shǒu。
bǐ shǒu一見風開始瘋狂地吸收四周的金色雨絲，金光瞬時變得耀眼奪目，顯示出其充入了巨大的能量。
一接觸到bǐ shǒu，白色膠狀物立刻快速蒸發成雲霧，向空的雲層升騰而去。
一層金色的輕紗取而代之，包裹了黑巖傀儡的頭面部。
現在，黑巖傀儡有了新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