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既然客人很多,不如我去前廳幫忙吧?你一個人在這裡看著吧,好不好,好不好嘛?”梟拉著洛克的胳膊,撒起嬌來。
“就你那點兒小心眼兒還能瞞得過我?”洛克的手指刮上梟的鼻樑。其實,洛克心裡很清楚,梟是喜歡上了那個女孩,他是想借這個機會去接近女孩。
“好好好,你去吧,但是,千萬不要施展法術,如果暴露了身份,我可救不了你。”洛克嚇唬梟。
“知道了。那就辛苦大哥了,我去玩嘍!”梟蹦跳著跑到前廳去了。
過了一會兒,沒看到少女再送碗碟上來,洛克心想:不是說客人很多嗎,爲什麼不送碗碟來了?不如我也去看看。
洛克化身成一隻蒼蠅,扇動著翅膀,悄悄地往前廳飛去。還沒等他飛進門呢,就聽到餐廳裡傳來一片喝彩聲,還有嘩嘩的鼓掌聲。
“好!”
“好哇,太精彩了,再來一個!”
……
出什麼事兒了?這也不像是在用餐啊,好像在看錶演嘛。洛克心生疑惑。他飛進餐廳一看,原來是梟,他在賣弄自己的本事。
梟的左手端著一摞菜盤子,那些盤子是一整張桌子的菜,足足有十個,而且它們的大小和形狀都不一樣。每個盤子裡都盛滿了五顏六色的各類菜餚。雖然它們都一個連一個的豎立著,但是,連一滴油都沒有掉下來。而梟的右手則用來擺盤子,他的手一摸到盤子底兒,盤子立刻就平擱在他的手心裡了,然後,他把它們快速地擺放到桌面上。
梟的手在做著這些動作的同時,腳下還踏著舞步,因爲餐廳裡還奏響著音樂。梟邁著輕盈的步子,旋轉著身體,穿行在餐廳裡,給人們遞水酒和上菜,他那套類似於魔法(其實本來就是魔法)的動作搏來一陣陣熱烈的掌聲和喝彩聲。
人們都在看梟的表演,多數人都忘記了用餐,就連那個收拾碗碟的女孩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不時地爲梟鼓著掌。
這小子,跟他說他就是不聽,不讓他吃點兒苦頭沒準兒會弄出事兒來。洛克悄悄地現出身形,在梟正邁著貓步的腳上狠狠地踩了一腳。
“啊!誰踩我?”梟大叫一聲,停止了動作,一扭頭,他看見洛克正瞪視著自己,他明白了,於是趕緊收起法術。
“走了!”洛克低喝一聲。梟只好隨著洛克轉回後院。
“唉,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你不要再賣弄本事了,如果被人類發現你是妖怪,他們會把你抓起來,然後把你給活活燒死。你明白沒有?”洛克怒吼著。
“我……我知道錯了,大哥你不要生氣了好嗎?”梟可憐兮兮地望著洛克,他還是第一次看見洛克發這麼大的火。
“唉,你應該知道,我都是爲你好。”洛克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喜歡那個女孩子。但是,喜歡一個人的表達方式有很多種,不一定非得要那樣做啊。”
“那……那我應該怎麼做啊?”梟紅著臉說道。
“你就不能含蓄一點兒嗎?”
“什麼叫寒續啊?”梟一臉白癡一樣的表情。
“含蓄就是……就是……”洛克也不知道應該怎樣說了,因爲他也沒有喜歡過女孩子。
洛克想了想,說道:“你可以和她聊天嘛,就像我和你聊天一樣。久了,熟悉了,或許她就會喜歡上你。現在,你連人家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你那樣做會把女孩給嚇壞的。”
“噢,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梟的臉上顯露出了興奮的神情。
午後,過了用餐的時間,沒有客人了,洛克和梟,還有少女,以及其他的服務生都沒有事情可做了,大家就坐在院子裡聊天兒。梟和他們說著話,還不時地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他倒很適合與人類生活在一起呢!洛克想著,他靠在門邊的一張躺椅上閉目養起神來。
晚上用餐的時候,客人比中午時還要多,因爲大家都聽說這家餐飲店裡來了一個身懷絕技的服務生,大家都想看服務生的表演。
店主人高興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嘴巴一整天都沒合得攏,因爲他覺得撿到了兩個寶貝。自從洛克和梟出現在這裡,不僅餐飲店的員工們工作熱情漲了,工作效率也高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客人增多了,這給店主人帶來了滾滾的財源。店主人能不高興嗎?他覺得一百個金幣花得值。
於是,店主人便讓洛克一個人洗碗,而是把梟派去餐廳,讓他充當服務生。
洛克只得叮囑梟:“耍耍盤子可以,絕對不能再施展其它法術。”
梟鄭重地點了點頭,他還不瞭解人類世界,他也害怕被當作妖怪給燒死。洛克還不放心,中途,他又溜進餐廳看了看,他發現梟的確只是表演端盤子,他也就放心了。
後半夜,客人都散了,餐飲店終於關門了。兩個少年洗漱完畢睡到了牀上。
這是一間集體宿舍,無論是切菜的、燒火的、煮飯的,還是掌勺的……大家都睡在一起。當然了,是分男女宿舍的。這間餐飲店的規模不是很大,也就二十幾個員工。洛克數了數,這間男宿舍裡,包括梟和自己在內一共是十二個人。
或許是梟表演得累了,很快,洛克的身邊響起了輕微的鼾聲。不久,整間屋子裡都響起了各種鼾聲,聽起來有的像雷鳴,有的像風吼,而有的又像是豬在哼哼一樣。這萬一要是把梟給吵醒了怎麼辦?洛克便施起法術來,他一擡手,手心裡出現了一堆金色的粉末,它們叫“昏睡蟲”。“呼”,洛克吹出了那些粉末,房間裡立刻安靜下來。
洛克閃身進院子裡,飛身縱上了屋頂。白天,他從那些服務生們的談話裡已經聽到了,伯爵是這個鎮子上最有錢,也是最有權利的人,因此,他猜測,伯爵住的房子也應該是最高大的。
洛克化身成一隻夜鶯,向空中飛去,他想看一看哪棟建築物最高大。
遙遠的夜空裡,只有少許微弱的星光。今晚,仍然沒有月亮,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洛克看到了東北方向,那裡矗立著一棟高大的建築物,它是整個鎮子上最高大、最巍峨,也是最有氣勢的一棟建築。想來這棟建築物應該是伯爵的府邸了。
洛克朝那棟建築物俯衝過去。突然,一片烏雲一樣的黑影出現在他的視線裡。難道是丘柏,他又想去害人嗎?活該讓我遇見你,今天,我一定要除去你這個禍害!
洛克現出本身,“啪”的一聲,張開一對黑色的羽翼。“刷”,他就像一道黑色的閃電疾射出去。他在空中來了一個優美的三百六十度大回旋,攔住了那個黑影的去路。
這是一頭怪獸,有些像丘柏,但又不太一樣,長著類似於老鼠一樣的頭,翅膀是皮膚,體表無羽卻有毛,但是,看起來也是蠻醜陋的。洛克的臉上露出了詫異的神色,心想:這是什麼怪東西?
洛克翕動了一下鼻子,他嗅到了一點點似乎熟悉的味道,應該是族人的味道。其實,洛克並不知道,一萬年前的丘柏和一萬年後的丘柏已經大不相同了,由於不斷地進化,丘柏頭上的尖角已經消失了,齜在嘴角外面的兩根利齒也縮進了嘴裡。與一萬年前相比,丘柏的面貌應該是好看得多了。最重要的是丘柏的味道也在淡化,他們脫離魔族太久,由於吸食了過多的人類血液,他們的氣味實際上更接近於人類。但是,這一點,洛克沒有想到,也更不會知道。
丘柏一見到洛克,立刻恢復人形,跪在屋頂上,倒頭下拜:“拜見魔王陛下,丘柏有罪,請魔王陛下恕罪!”
洛克看到自己的面前跪著一個女子,她穿著一身緊身的黑色皮衣,披著黑色的斗篷。
“你是丘柏?擡起頭來!”
“是,陛下!”
這是一個美女,美得驚心動魄。她有一頭長長的,並且捲曲的就像波浪似的金髮。眼窩略微有些陷,大而明亮的眼睛裡隱藏著一對紅色的瞳孔,高聳的鼻樑,紅豔豔的嘴脣,只是,皮膚太過於蒼白。凹凸有致的身材被皮衣緊緊包裹著,修長的雙腿曲線完美,高聳的胸脯呼之欲出,幾乎要把皮衣給撐破了。她比雅典娜,阿爾忒彌斯,甚至阿佛洛狄忒都要美。一剎那間,洛克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心怦怦怦地狂跳不已,就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你……你叫什麼名字?”洛克穩了穩心神,強自鎮定地問道。他真的難以想象,這麼美麗的一個女子竟然會變身成那麼醜陋的怪物。
“屬下的名字叫麗莎。”
麗莎,她就是麗莎?洛克想起來了,米迦和維爾曾經提到過“麗莎”這個名字,難道她就是維爾的妹妹?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兒?
“好,你起來說話吧!”洛克恢復人身,坐在麗莎的身旁。
“陛下,屬下……屬下不敢!”麗莎一臉的驚恐。
“你不用怕,我有話要問你,你只管回答就是。”
“是,屬下遵命!”麗莎惶恐地站了起來。
“坐吧,我有很多話要問你。”
“是,屬下遵命!”麗莎終於坐了下來。
“我想,你是把我當成了魔王琪澳,其實我是魔王子,我父王早在一萬年前就已經不在了。”
“啊!原來是王子殿下,屬下參見殿下!”麗莎又要倒頭下拜。
“免了免了,*魔國早已經不復存在,我這個魔王子只不過是一個虛名罷了,不如……你就叫我洛克好了。”洛克急忙阻止麗莎,讓一個美女給自己行跪拜之禮,他實在感覺彆扭。
“這怎麼行?不管怎麼說,殿下就是殿下,您是魔族未來的王啊!”
“行了,再客套,我可要問你的罪了!”洛克沉下臉來。
嚇得麗莎不敢再施禮,只好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