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蹴而就的拿下北半個中國,李棟並非沒有想過。如您已閱讀到此章節(jié),請移步到 :新匕匕奇中文小說??ШШШ.xinЫ閱讀最新章節(jié)但是兩個問題擺在自己面前,讓李棟難以抉擇。
第一個便是忠。
崇禎雖然好幾次想殺了自己,但是他並沒有殺自己。而且,自己能夠有今天的地位,一方面是自己的努力,另一方面,那也是崇禎不吝嗇賞賜而給的。
自己如果造反,便是不忠。
自己手下很多文人,雖然從誇誇其談轉向實務,但是忠君愛國他們不是不記得了,如果自己公然造反,很多人會因爲這件事情而背叛自己。
讓自己成爲孤家寡人,難成大事,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就是這個道理。
第二個問題,便是制。
陝西之所以那麼短的時間內(nèi),變得繁華興盛,很大一部分原因便在於制度。
隊主制度,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爲陝西提供大量的糧草,強壯的士兵,並且在一定程度上,強化了李棟對於基層的掌控。
這是李棟很難在短時間內(nèi),在全國範圍內(nèi)推廣的,因爲現(xiàn)在的李棟,還不具備向全中國叫板的能力。
所以在楊嗣昌來的時候,李棟便答應了楊嗣昌的請求,賣給了楊嗣昌一個順水人情。
如今只是三邊,也就是甘肅、寧夏、陝西、已經(jīng)被造成既成事實的山西,這樣的話只有陝西和寧夏屬於李棟新控制的區(qū)域,而甘肅作爲絲綢之路上的重要區(qū)域,早就被陝西滲透的千瘡百孔了。
“新任三邊總督、護國公李棟要開始在我們這裡施行新政了!”
這個消息猶如狂風一樣刮過了整個三邊大地,所有的軍戶都開始沸騰起來。
三邊作爲國家的邊境省份,向來都是最貧困的,也是國家抗擊少數(shù)民族的最前線,這裡的的衛(wèi)所制度雖然已經(jīng)崩潰了,但是這裡的民風很彪悍,如果李棟能夠成功控制三邊之地,那麼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李棟將擁有三十萬,甚至五十萬精銳的部隊,這便是爭霸天下的資本。
但是也正是因爲民風彪悍的原因,李棟想要控制三邊之地非常的困難,這也是爲什麼楊嗣昌願意把三邊之地給李棟的原因,因爲在他們看來,這根本就是一個爛攤子。
經(jīng)過上百年的演化,衛(wèi)所的軍官們早就將軍田看成了自家的田地,現(xiàn)在李棟要將這些田地拿走,給那些所謂的窮漢們種田,這無疑就是在挖他們的命根子,不少衛(wèi)所的軍官們聽到這個消息後眼珠子都紅了,很多人紛紛叫囂著要地沒有要命一條的口號磨刀赫赫的要跟李棟玩命,短短的半個月內(nèi),三邊全境就發(fā)生了上百起起衛(wèi)所軍官裹挾著軍戶抗拒重新丈量土地的舉動。
面對這種情況,整個大明都將目光投向了山西,從朱由檢到楊嗣昌,從朝廷重臣到各地的言官御史都盯著山西這一畝三分地,看看那位歷來以強硬著稱的護國公該怎麼辦。
而李棟也沒有辜負他們的希望,很快十萬精銳大軍便從陝西陸續(xù)開赴了三邊各地地衛(wèi)所,他們以營爲單位,攜帶大量的火炮,當閃著寒光的刺刀出現(xiàn)在各地衛(wèi)所前時,那些急紅了眼的衛(wèi)所千戶才愕然發(fā)現(xiàn)原來那位心上人的總督大人是真的要動刀子了……
而這些日子,楊國柱、虎大威、曹文昭和王樸這些總兵們看似關起門來過日子,但暗地裡卻保持著聯(lián)繫,各地要有什麼動靜他們也都很快在第一時間收到消息。
在這些總兵官裡。要說最有錢的當屬王樸這位地頭蛇了。王樸原本就是大同人,其父王威曾官拜左都督,可以說王樸就是個官二代出身,他的家中有良田八萬多畝,從這點上來看說他是大地主絕沒有冤枉他,而在他家族所擁有的田產(chǎn)裡,就有不少是侵吞了軍田而來的,因此李棟此次對軍田下手損失最大的就是他了。
“賢侄,你倒是說句話,那些天殺的應州軍把我的田地都拿走了啊!”
在王樸家中的客廳裡。坐著一大圈子人,王樸坐在首位,在他的周圍還有七八名中老年人,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著。
由於是在家裡,是以王樸只是穿了一件很普通的紫色長袍,整個人靠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閉目養(yǎng)神,若非他放在扶手上的手指正在有節(jié)奏的輕輕彈著扶手,說不定人們還以爲他睡著了。
良久,王樸才睜開了眼睛對那名哭訴的中年人不耐煩的說道:“三叔。你哭啥哭,我告訴你,那些地是李公爺要拿走的你找我也沒用。再說了那些地原本就是朝廷的,人家現(xiàn)在拿回去也屬於咱們也沒話說不是。”
“什麼朝廷的。那是咱家的,它姓王!”王樸的話剛說完,這位原本還留著老淚的中年人立刻就跳了起來:“這些地歸咱們王家兩三代人了,怎麼就成了朝廷的?朝廷早不來晚不來的幹嘛偏偏現(xiàn)在要收回去?我不服!”
看著暴跳如雷的這位族中的長輩。王樸有氣無力的揮了揮手:“三叔,你不服也行,那你就趕緊把它搶回來啊。我沒攔著你。”
“賢侄,你這是啥話?”這位三叔站了起來瞪著,連眼淚都來不及擦就喝道:“怎麼,當上了總兵就神氣了,連三叔有事也不幫了?還幫著外人說話,你看看這些叔伯們,我們小時候可沒少疼你,現(xiàn)在長大了當上總兵了就連親戚也不認了,你這樣做對得起你死去的爹嗎?”
“是啊。”周圍的衆(zhòng)人也紛紛叫了起來,這些人都是王樸的長輩,因此說話間也沒有那麼多恭敬,紛紛說道:“三娃子,一筆寫不出兩個王字,我們王家怎麼說也是大同有頭有臉的人物,現(xiàn)在人家要斷了我們的根了,你身爲大同總兵被人騎到脖子上拉屎了還不知道反抗,傳出去還不被人笑死。”
“放屁!”
只聽到王樸一聲大喝拍案而起,他紅著眼瞪著這些王家的族人喝道:“你們一個個說讓我做主,我問你們,你們想讓我怎麼做主?帶兵去圍了總督府,還是去恐嚇公爺?要不這樣,我撥給你們一萬兵馬,你們自己帶兵去把那些田給搶回來好不好?”
“這……”
一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說話了,這些人也不全都是傻子,相反這些活了大半輩子的人都精著呢,挑唆王樸出頭自己在後面撿便宜的事自然是做得毫無壓力,可真要讓他們提起刀槍親自上陣那就是想都別想。
看到衆(zhòng)人啞口無言王樸冷笑了起來,自己這些族人真把自己當傻子啦,如今的李棟兵強馬壯,要錢有錢要兵有兵,是個人都知道他正要雄心勃勃的大幹一場,這個時候誰敢擋在他前面肯定就會成爲他開刀的對象。自己纔沒這麼蠢呢,不就是一些良田麼,沒了就沒了,到時候再從別的地方補償回來就是了,但是如果命沒了那纔是一切都完了呢。
“怎麼啦,都不吭聲了?你們不是嚷嚷著要把田都搶回來嗎?好啊,我把兵借給你們,你們自己去搶啊,怎麼都不動啊?”
面對王樸的質(zhì)問,所有的王家族人都燦燦的笑了:“賢侄,說笑了,我們哪是帶兵的料啊,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算了我們另外再想法子,那啥……我們先走了。”
“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