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蔽覔崦哪橗嫞骸吧梗俏液α四?。如果我……”
“噓……”他以吻代指,止住我的話語,但一下一下的輕啄,親暱得讓我臉紅,“生身父母擺在面前,如果你還無動於衷,那我想,你不會是我愛的那個沈眉了?!?
井底昏暗,我們只能勉強看到對方的眸子和閃爍的水光,於是,我鼓足了勇氣:“你爲什麼不問我呢?剛剛我說過了的,我其實並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森夜一挑眉,輕吻並沒有停止:“哦?”
我繼續輕聲道:“我曾經做了一個夢,夢見了……”我艱難地潤了潤脣瓣,舌尖探出,卻被他輕輕一勾,頓時我一陣氣喘,“曾經,夢魘讓我做了一個夢,在夢裡,我是一個丫頭,叫沈眉兒。”
回想起那個噩夢,我的心在顫抖著。可是,我一定要說出來!是黑是白,我都要求一個說法!“你愛的,卻是我伺候的小姐,她叫雲岫。雲家用了些手段,把我送給你當通房丫頭,但其實你很討厭我的……”
我心撕裂般地疼著,可還繼續道:“在那夢裡,雲岫有一張和我很像很像的臉,或許這就是你當時找到今生的我的時候,說我是你最愛的女人的原因。在我的夢裡,我還曾經夢見過一個女人對我說,我偷了她的臉,偷了她的男人,還把她的陰魂禁錮……”
我打了個冷戰:“森夜,你說,會不會你真的是認錯人了?我並不是……”
我的話沒能說完,因爲他的手已經探到我的衣服底下。
我低呼了一聲,臉已經羞紅了起來:“哎呀,我在跟你說正事,你在幹什麼呢?”
他的手停在我的心口處,寬大修長的手掌一收,我的呼吸就忍不住急促了幾分。
正當我想推開他的時候,他卻淡淡一笑:“我的心,不是正在這裡嗎?”
我一愣,擡眸看他。
他抱緊了我,單手在我身上屬於他的領土上探索著:“我不知道我是誰,不知道你是誰,我只知道,你是屬於我的。你身上有我的心,這還不夠嗎?什麼雲岫,什麼眉兒,與我又有什麼關係?”
我的眼眶紅了,依偎著他,迎接著他的輕輕啄吻。
“現在關係可大了去?!蔽覈@了口氣,“我們出不去,難道一輩子老死在這井底嗎?”
森夜搖了搖頭,斟酌了一番才道:“上面如此兇險,這下方不會沒有什麼名堂的。你站在這上面,讓我下去探探路。不知道水底下會有什麼……”
我聞言大急:“你別騙我了。你自己都說有危險,還下去探什麼?”我往上看去,看到的只是一片昏暗。有聲音在我們頭頂上虛無縹緲地飄著:
“沈眉,你們還活著嗎?在下面應我一聲啊,我是沐璃啊!”
我精神一震,拉住了森夜的手:“聽!是沐璃?。∷谏厦娼形覀?!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上去!”
森夜吐出了口長氣,按住了我的手,忽然在我手心寫了一個字。
我們兩人心意相通,我立馬就讀懂了,他讓我“靜”!哪怕知道他應該看不見我的表情,我還是無法自控地極度震驚看向他。
他的意思是,沐璃有問題?
我的心頭頓時疼了起來。沐璃是跟我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可是來這裡,又是她誘導我們來的,難道,她真的是和胡辛聯手,給我們設了一個死局嗎?
我闔上了雙脣,可是剛剛我對森夜說的話聲音雖小,可經過井壁的無限反射,上方的沐璃似乎還是聽見了。
她驚喜地道:“沈眉,你別怕,我馬上救你們上來。我垂下一條繩索,你們順著繩索爬上來,好不好?”
我焦急地和森夜對看著,他朝我搖了搖頭,要我稍安勿躁。隔了一會,有什麼東西正從上面垂下來,蹭著我的臉龐,有點毛毛的感覺。
我的心頭更是毛毛的。到底是抓還是不抓?
森夜的聲音蹭著我的耳邊道:“這井這麼深,她拿什麼來當繩索?如果我沒記錯,她的體能比你要差,個頭嬌小,就算你抓住了繩索,她怎麼把你拉上去?更別說,拉我了。”
確實是,按森夜的體能,我和沐璃加起來都未必能把他拉起來,沐璃身形比我小,要從這麼深的井底拉我出去,簡直是個不可能的任務!
可是頭頂上的聲音卻在連連催促著:“沈眉,沈眉!你還活著嗎?”那聲音帶了哭音,確確實實是我熟悉的沐璃的腔調,“趕緊拉住繩索啊!這地方不能再呆了,我也不敢再占卜了,快?。 ?
現在我們兩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正猶豫著,森夜忽然扯住了那根繩索,用力地往下一扯。
我不得不用單手捂住了自己的雙脣,在他那一扯之下,頭頂上忽然傳來了一聲暴喝,那繩索也熊熊燃燒了起來,一陣鬼嚎聲頓時在井底無限地放大。
也因爲那慘綠的鬼火,我看清了眼前的繩索到底是什麼。
一束長長的秀髮編織成了長繩索,垂到我們的面前,此時被火一燒,飛快地在散開著,那髮絲的火焰往上蔓延著,頭頂上的傢伙也怪叫不已。
這鬼叫聲,絕對不是沐璃能發出來的。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天,難道沐璃在上面出現了什麼危險?”
森夜打了個響指,那束髮絲已經不見了。我捏了把冷汗,如果剛剛我們應了,沿著這條髮絲編成的繩索往上爬,上方迎接我們的,也不知道會是什麼陰魂。
但起碼,那陰魂不敢自己下來,所以暫時我們是安全的。
森夜想的,似乎卻跟我不一樣:“既然上面不能走,我們就走下方?!彼氖痔降降紫碌木e,撥了撥,對我道:“下方有暗流,我們試試。”他忽然擡頭看我,“實在不行,就在這裡做對亡命鴛鴦吧。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他抱緊了我,讓我屏住呼吸,縱身一躍,已經躍入了井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