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慕楊脣角揚起，興趣似乎更濃了一些，“嗯，好吧，你不願意說，我問別人去。”
蘭新蕓拿出手機，在屏幕上點了幾下，頭也不擡，“先生請隨意。”
孫慕陽保持著笑容，當真轉(zhuǎn)身走向營業(yè)櫃檯，櫃檯裡坐著幾位青春靚麗的女孩，正在爲客戶辦理業(yè)務(wù)。
他選定一位距離最近的，一手撐在櫃檯上，禮貌地微笑，“請問，這位美女，靳小溪在哪裡上班？可以告訴我一下嗎？”
“對不起先生，我們只辦理業(yè)務(wù)，”營業(yè)員也禮貌地微笑，向他點頭致意，眸光斜睨了一眼計算機屏幕上的一個小企鵝對話框，上面顯示著值班經(jīng)理剛剛發(fā)的指令，她對著念道：“業(yè)務(wù)以外的問題，請您問我們值班經(jīng)理。”
孫慕楊一愣，轉(zhuǎn)頭看看蘭新蕓，見她正從容地按黑手機屏幕，收進櫃檯抽屜裡。
他不服氣，又走向下一位業(yè)務(wù)員，仍然微笑著，禮貌地問出同樣的問題，但也得到了同樣的答案。
難道真的是滴水不漏嗎？
他再轉(zhuǎn)身走向端莊地站在崗位上的值班經(jīng)理，揚了揚眉毛，向她舉起一隻大拇指，“是你安排的吧？你的手下很聽話哦。”
蘭新蕓仍然禮貌地微微欠身，“先生，請問您還需要辦理別的業(yè)務(wù)嗎？”
孫慕楊一時居然找不到話來對答，望了蘭新蕓幾秒，腦子迅速思索，然後果斷轉(zhuǎn)身，出了營業(yè)大廳的大門。
他站在門口，看了看旁邊的門店，大多是手機維修和售後服務(wù)，習慣性地往左邊拐，掠過一家門店時，看到通往樓上的步行梯。
這裡是電信大廈，職員不可能僅僅是大廳裡這幾個人，樓上應(yīng)該就是行政辦公區(qū)域。
他沒有猶豫，擡步上樓。
到了二樓，他直接轉(zhuǎn)進走廊，發(fā)現(xiàn)每個辦公室都是獨立的，並不是一般寫字樓的格局，門口都掛有部門牌。
靳小溪，會在什麼部門呢？
他走到第一間辦公室門口，看了看門牌，輕輕念道：“資料部。”居然還有這樣的部門？
向門裡看了看，有一位女職員，正在對著手上的資料，與計算機屏幕上覈對著。
孫慕楊敲了敲門，輕輕地“嗨”了一聲，“你好，我想找靳小溪，請問她在幾號房？”
“靳小溪？”那位女職員從資料裡擡起頭，望向門口，看到站在逆光裡的孫慕楊，愣了一下，“她在六樓哦。”
六樓。孫慕楊點頭，“那麼，是什麼部門呢？”
“行政部，”女職員似乎很忙，又將目光轉(zhuǎn)到計算機屏幕上，不再理會他。
孫慕楊感覺自己碰了軟釘子，比在蘭新蕓那裡吃的拒絕更讓人不舒服，一邊轉(zhuǎn)身繼續(xù)走上樓梯，一面自語道：“這個公司的服務(wù)態(tài)度，全部差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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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靳小溪，正關(guān)著門，認真核對一批重要的客戶信息，在幾分鐘後的業(yè)務(wù)會議上就要用到。
她電腦顯示器右下角，小企鵝正一閃一閃，提醒她有新的信息，但她沒有時間點開。
覈對完最後一個數(shù)據(jù)，確認沒有問題後，她一手
拿上資料，一手拿上筆記本電腦，打開門，左走幾步，轉(zhuǎn)身進了樓梯間。
樓梯就在她辦公室門口左轉(zhuǎn)幾步的距離，會議室就在樓上，她拾級而上。
在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轉(zhuǎn)角時，孫慕楊的臉正好從下一層樓梯的轉(zhuǎn)角露了出來。
“終於到了，爲什麼這個樓爬起來這麼累？”他終於看到大大的6?字，一面自語著抱怨，一面繼續(xù)最後的幾級臺階，轉(zhuǎn)進走廊，目光巡視著，看到“行政部經(jīng)理”的門牌，但門卻關(guān)著。
“她會是行政部經(jīng)理嗎？”他自問，腳步繼續(xù)，走向走廊另一端開著門的辦公室，辦公室裡的位置都用屏風隔開了，只看到幾顆黑黑的腦袋。
他敲了敲門，幾顆腦袋同時探上來看向門口。
“你們好，”孫慕楊保持著他自認爲得體的微笑，“我需要找一下靳小溪，有人知道她去哪裡了嗎？”
“噢，剛剛開會去了，”最靠近門的一位女生，笑得很親切，“可能需要一個小時。”
孫慕楊懊惱地撫額，“真不巧，那麼，可以告訴我，她的辦公室是哪一間嗎？”
門邊的女職員，正是秦思美，她對所有的帥哥都有好感，“她外出都會鎖門，你可以坐在這邊等。”
孫幕楊看了看樓梯邊的那個門，“是不是606？行政部經(jīng)理那間？”
秦思美甜甜地笑，“猜對了。”
孫慕楊做了個OK的手勢揚了揚，從門邊退開，“我一會再上來。”
他走向樓梯，吹著口哨，路過606門前時，伸手輕輕拍了拍門板，輕快地說：“一會兒見，靳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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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場，一片忙碌。
印辰剛剛結(jié)束一個階段的工作，助理許少青站在他旁邊遞礦泉水。
“辰少爺，下一個點是公園，服裝已經(jīng)審覈通過了，一共兩套給你選。”許少青和印辰之間，一直是這樣，充分利用這樣片斷的時間交流工作。
印辰喝了一大口冰礦泉水，感覺很爽地呼了一口氣，“幹嘛準備兩套？你明知道我有選擇恐懼癥。”
許少青接過礦泉水瓶子，“是劇務(wù)和服裝要求的啦，必須兩套，因爲是外景，要有預(yù)備方案啊。”
“那還要我選什麼，你決定就好了，我懶得爲了這種小事分心，”印辰走進休息室，“十分鐘後叫我，包括導演，誰都不許進來。”
許少青看著面前關(guān)上的門，吐了吐舌頭，“包括導演，你好大膽……”
“什麼？背後說我什麼？”徐夢影突然從背後響起的聲音，把許少青嚇了一大跳。
許少青拍著胸口，靠在牆上，憤恨地，“徐導，你幹什麼老是嚇我！”
“我沒有老是嚇你，我只是正常地問話，”徐夢影看了看印辰休息室的門，“而且，我聽到你背後說我，不能問一問嗎？”
許少青看到導演目光投在休息室門上，趕緊展開雙臂攔在門前，“辰少爺說了，誰都不可以進去。”
“卻，”徐夢影不屑地，“誰稀罕進去了，誰稀罕看見他了。”
許少青仍不放心，戒
備地瞪著徐夢影，“那你走遠一些。”
“你呀，”徐導演指著許少青，“你……那你就守著吧。”
看導演走遠了，許少青才舒了一口氣，靠著門看時間。還有五分鐘。
另一邊，陳景嵐從攝影棚的另一個門轉(zhuǎn)了過來，目光立即向印辰的專用休息室望過來，看到許少青守在門口，知道印辰就在裡面。
她也剛結(jié)束拍攝，下一場，就是與印辰的對手戲了，她過來是爲了等印辰，她起與他一起趕往下一下拍攝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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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臨縣電信局。
孫慕楊又回到營業(yè)大廳，沒有看一臉怔愣的蘭新蕓，從報刊架上拿了一本雜誌，坐到落地窗邊的玻璃桌旁，閒閒地疊起一條腿，翻開手上的雜誌。
蘭新蕓心頭疑惑，再掏出手機，點開小企鵝，打開靳小溪的對話框，她仍然沒有迴應(yīng)。
“哎呀，這傢伙，到底在幹什麼？”她有些懊惱，又發(fā)了一條信息。
孫慕楊見蘭新蕓向他看了好幾眼，索性將身子轉(zhuǎn)了個方向，轉(zhuǎn)到背對她的位置，想了想，也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喂，你這傢伙，倒是很會找時間呀，”電話那頭，印辰的聲音一如既往地磁性深沉。
孫慕楊脣角一揚，“你猜猜看我在哪裡，你絕對猜不出來。”
“你看我有這麼閒嗎？”印辰似乎懶得理會他的孩子氣，“不過，讓本少爺掐指算算看，嗯，孫大少現(xiàn)在應(yīng)該正是美人在懷，即使不在懷，也在百步以內(nèi)。”
孫慕楊哈地一笑，擡頭看了看玻璃窗，反光裡，看到蘭新蕓一雙幽幽的眸子正瞪著他，“當然……你居然猜對了，應(yīng)該是十五步以內(nèi)吧。”
印辰驚訝地，“真的嗎？偷偷爆個照來？”
“爆什麼照？你當我是偷拍狂魔嗎？我也不會那麼沒品吧！”孫慕楊抗議地叫。
印辰旁邊，有個輕微的女人聲音傳來，似乎他也沒那麼專心在聽他講話了，不禁急急喚道：“喂，喂！你還沒猜我在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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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印辰把電話拿開了一些，對站在他面前，靠得他很近的陳景嵐禮貌卻冷淡地微笑，“對不起，我不習慣與別人同車，實在不好意思。”
然後，他沒有看陳景嵐驀然間僵凝的臉，轉(zhuǎn)身，再將電話湊到耳畔，“孫大少，我正準備要趕往外景地點，你可以長話短說嗎？”
“唉……算了，還是不要叫你猜了，反正也猜不出來。”孫慕楊聽起來似乎很愉快，“不過，我做這件事你絕對感興趣。”
印辰有些無奈，一邊跟在許少青身後，走出片場大門，走向停在外面的白色寶馬車，一邊勸解道：“孫大少，你還是上上心，幫我再查一查那個靳小溪的背景，你先前給我的資料我現(xiàn)在想想，好象都很模糊呢。”
孫慕楊挫敗的聲音，“唉，看來，你是被那個女人給攪暈頭了，整天叫我查她，哎，我真的很想看看，她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什麼樣子你不需要關(guān)心，你只要幫我查出我需要的東西就好。”印辰鑽進汽車，助理關(guān)上車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