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爲一翻就出來，可連著將抽屜打開看了十幾次，文件都不見了…去了哪裡？宗政煌心底忽然一陣慌亂。

這份文件，只要自己簽名就有法律效力的。被送去法院，自己和雲恬悅之間就真的離婚了。他不願意有這樣的機會！他只要馬上銷燬文件！

“王可！”宗政煌按壓下內線，將門外的王可找了進來。

“煌少，您找我？”王可站在門外，恭敬地問道。

“我抽屜裡的文件呢？”

“我並沒有動過抽屜，不知道…”王可回答，她態度不卑不亢。宗政煌也沒什麼理由懷疑，略微沉思了一下，心裡瞬間劃過了不好的預感。“調辦公司監控錄像。”

王可心裡咯噔一下，難道煌少是在懷疑自己？王可瞬間臉頰唰地白了。整個人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怎麼辦。

“你不要多想，我是想看看秦月有沒有來過。”宗政煌雖然懶得解釋，可一看王可的臉上，還是忍不住皺眉解釋了一句。

王可擰眉，“不可能吧。”

“先看看再說。”宗政煌語氣態度冷淡。

秦月這一次來到底是爲了什麼？宗政煌隱約有不好的預感。

王可的辦事效率不低，不到五分鐘，已經讓技術部的人將最近一週的監控視頻傳到了宗政煌的電腦上。

打開快進，很快就看到了兩天前。秦月裝扮成了清潔工，趁著王可不注意的時候進去了辦公室。許久纔出來，辦公室內發生了什麼無從得知。

但宗政煌知道，自己和雲恬悅之間的離婚協議被她拿走了。

這個瘋女人到底要幹什麼？他的臉色陰沉難看。

他拿起電話，撥了過去，“找到秦月，我要一切她的資料。”掛斷了電話，宗政煌緩緩地靠在了椅背上。

——

這是一處位於郊區的療養院，年久失修，人員疲憊地坐在門口和老人一起打盹睡覺。蒼蠅飛來飛去也沒人理睬。

秦月提著一袋子零食和日用品，悄悄地走進去。進了大門，是一個廢棄的水池，裡面假山上滿是青苔植株，池子裡的水發臭發綠，漂浮著幾隻泛白肚的魚。

左拐過了一個小院子，就到了她要來的地方。

門口坐著一個白髮蒼蒼的婦人，她眼神呆滯，脣邊流出細長的口水，閉著眼打著沉沉的呼嚕。

秦月將東西拿進去，放在桌子上。拿著帕子出來，擦拭了她脣角的口水，輕輕地搖醒她。薄脣輕啓，喊道：“媽…起來到牀上去吧。”

婦人恍惚地睜開眼，眼神呆滯地傻笑。“尿尿…尿尿……”

“好，我帶你去。”秦月顧不上婦人身上酸臭黏膩的髒東西，攙扶著她朝著衛生間走去。可還沒走到，只覺得自己腿上一陣潮溼，低頭一看褲腿已經潮溼了一大片。婦人卻還在傻呵呵地笑，“尿了！尿了！好玩好玩！”

秦月也笑，哄著她進去屋子裡。柔軟耐心地爲她換好了褲子，爲她梳頭髮，倒水，喝藥。這一切做好後，她臉上表情略鬆緩，輕輕地舒緩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