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這則新聞在去年年底就已經報道出來了。”
“那爲什麼我不知道?”
卡魯挪了挪腳,“那個時候你正在忙邱氏暗殺的事。”
奧斯將手中的文件夾丟在茶幾上,起身離開房間,徑直走向隔壁——他的臥室。
房門突然被打開,金軒瑤被驚了一下,站起身來退到窗簾邊,水潤的眼眸戒備的瞪著他。
奧斯很不滿意她對自己的防備眼神,“你這是幹嘛?搞得我好像毒蛇猛獸。”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尤其是結了婚的女人……穿著浴袍,胸腹都露在外面的男人帶著迷人的眼睛向你走來的時候,他就是毒蛇猛獸。
“奧斯先生,請讓我和我的人離開這裡。如果因爲我對你造成了一些誤會或者打擾,我向你道歉,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請你高擡貴手,讓我們離開。”
“離開?”奧斯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善意的微笑,“不是說想請我救你丈夫嗎?就這麼走了?”
金軒瑤愣在那裡,這個奧斯一點也不坦率。幫不幫,一句話,用得著這麼拐來拐去的,讓人捉摸不定嗎?
“詹森?我認識。”奧斯走到房間的酒櫃旁,倒了一杯紅酒,抿上一口,晃了晃杯子裡的鮮紅的酒夜,“聽說他就快要坐暗門門主的位置了,爲什麼你又……你們到底是夫妻嗎?”
“當然是。”
奧斯冰藍的眼眸微縮,灼熱的目光盯著她護著小腹的手,她的手很漂亮,只是那枚廉價的銀戒指……
“就這個?”
奧斯突然上前抓起她戴戒指的手,這一舉動足以讓金軒瑤在第一反應甩給他一個耳刮子。
臉頰有些麻木,對於奧斯來說,要什麼樣的女人不是手到擒來,但現下,他只是摸了一下她的手,她就回給了他一個耳光不說,還退距他十萬八千里?
金軒瑤身體發抖,臉上的表情很驚恐,垂著的手掌開始發紅。她只是單純的保護自己而已,她只是個女人,而對方是個…….
任誰聽了剛剛那段不堪入耳的靡靡之音之後,也無法用正常人的眼睛看他。
所以當奧斯碰她的一剎那,她第一反應就是還擊。
奧斯的冰藍的眼眸從震愕變成了憤怒,“你還真把我當成了毒蛇猛獸。”
“要想別人尊重你,首先你自己得要尊重別人。”金軒瑤不吭不卑的說著,此時此刻的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她竟然一點都不畏懼他。“這間臥室的隔音效果太差了。”
“呵呵……”奧斯突然輕笑,邪魅的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你都聽到了,感覺怎樣?”
“噁心!”
“不要這個表情,大家都是成年人,這種事情……你應該懂的。”奧斯的眼眸落在她的肚子上,浴袍下修長的腿逐漸靠近她。但很快,他就停住了,她手裡拿著的東西讓他無奈的聳了聳肩。
“別激動,你可是孕婦,這樣粗暴,沒什麼好處。”
金軒瑤雙手舉著鑲嵌著鑽石的花瓶,這樣要是砸下來,可不是開玩笑的。
奧斯端著酒杯坐回了沙發,金軒瑤緩緩的舒了口氣,手裡的花瓶放回了身邊的櫃子上,“奧斯先生,如果你不想幫我,請讓我走。”
她一刻也不能待在這了。
“我沒說過不幫你。”
金軒瑤一怔,那就是要幫了?到底是幫還是不幫?
“最初你不說你丈夫是誰?我怎麼幫?現在,據我的瞭解跟你說的要求好像又不合符,所以又怎麼幫?”
“我丈夫是誰,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這不能怪她不告訴他,她的丈夫是誰?因爲他那怪怪的眼神,讓她無法相信,他會真心救人,甚至還有要落井下石的趨勢。
“呵,詹森,未來暗門門主的繼承人。”
“不是,他不是門主的繼承人。”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這可不是什麼秘密的事了,誰不知道這一屆暗門門主的位置由詹森繼承……”
“他是被逼的!”
奧斯手指摩挲著自己的下巴,“這就更有意思了,詹森是個什麼樣的人,我還是略知一二,逼……”奧斯聳了聳肩,“能逼到他的人我倒是很好奇。”
“我知道,外界的人一直都認爲,我丈夫,就是你說的詹森,是他們最理想的暗門門主繼承人,但是,他已經在四年前退出暗門了。”
“退出?”這可是一點風聲都沒收到。
“是的,退出了。但是凱羅爾,那個死不要臉的老東西,他對門主之位貪婪到還想在自己死後,讓詹森替他守著那個位置。”
“所以,逼詹森的那個人就是他的義父——凱羅爾?”每個組織家族都有些內亂,奧斯也沒太多的驚訝。
“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我想讓你幫我救出詹森。”
期待的事有了些許轉機,心裡的防備也在不知不覺中鬆懈,金軒瑤往奧斯的方向走了幾步,這對奧斯來說,是個不錯的取勝。
比起她甩的耳光和似他如毒蛇猛獸,這的確算是取勝。
“暗門呢,你以爲是超級市場,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我有接近凱羅爾的辦法。”
“看來你爲了詹森,還真是費了不少心思。爲什麼你會嫁給詹森,你知道你收了我的水晶花,就要做我的新娘纔是。”
又來…..
“抱歉,我不知道那朵水晶花有這層意思。而且當時是你硬要塞給我的。”她向來沒有隨便收人禮物的習慣。
“因爲那個時候我就已經決定,你是我的女人了。”
金軒瑤咬著嘴角,她現在離他足有三米的距離,她能很清楚的感覺到,這個男人對自己有著不正常的情愫,這種認知,讓她背脊……發寒。
“不要用這種敵意的眼神看我,要知道救你丈夫,就是在闖地獄。哈~~~~就爲了一個許諾,去做很有可能丟掉性命的事,是不是很不值得。”
“你還要什麼酬勞,我丈夫有的是錢。”
“嘿嘿,我看起來很窮嗎?嗯?”
金軒瑤翻了個白眼,不窮的話又怎麼會做打家劫舍的事,她清楚的記得那年在香港,林睿城告訴他,有個傢伙搶了他們的貨,那一次還讓睿城受了搶傷,想想都心疼。
“你在想什麼?”奧斯起身在金軒瑤面前打了個響指,吸引她的注意力,“我問你,我看起來很窮嗎?”
“不,沒有,你很有錢,滿屋子的黃金鑽石,很有錢……”金軒瑤機械的回答道,思緒因爲突然想起睿城受傷的模樣,而變得低落沉重,眼眸裡也升起了一片霧氣。
她的不走心讓奧斯非常的惱火,但是他只要稍微有那麼一點點的舉動,她就一副恨不得以死相抵樣子更讓他……茫然失措。
他的樣子很可怕嗎?哪怕只是普通的談話,她也要離他那麼遠?
她心中的女神對自己怎麼是這個樣子的?
“我問你個事,如果你的答案我很滿意,我就幫你走這麼一趟,如果我不滿意的話……”
“還請你送我離開這裡。”
奧斯眼角抽裂,“左一句離開,右一句離開,再說離開這兩個字,信不信我就永遠不讓你離開這。”
金軒瑤被他的氣勢吼住了,如櫻花般的嘴脣微微發抖,一雙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猶如一個受驚的小白兔,這樣的她更讓對面的人心口一陣癢癢。
“你要……問我什麼事?”
“坐著說。”奧斯用下巴示意她過來坐著,而金軒瑤沒有前進,反而後退。奧斯懊惱的吸了口氣,“我真要對你怎樣的話,你認爲你能逃得掉嗎?”
他生氣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想要畏縮,那雙冰藍的眼眸變成赤紅的時候,更是讓人不寒而慄。
是啊,如果他真要對自己怎樣的話,她又有什麼辦法反抗呢?不,就算是從這窗臺上跳下去一屍兩命,她也會反抗到底的!
“坐著。”
金軒瑤還是沒有走過去,按他的意思坐在他身邊的沙發上,而是輕輕的坐在依舊與他有三米距離遠的牀邊。
“你說你要問的問題吧,我會盡量如實回答。”
“好。”奧斯點了點頭,完美的大長.腿從浴袍下擡出來,疊加搭在茶幾上,“你在樓下說,我是重情重義的人,爲什麼?”
“我說奧斯先生是一位重情重義的人,是真心的。奧斯先生能對一個有過一點小小恩惠的人說出‘我不想欠你人情’這句話,其實換個意思就是,如果這個人遇到困難了,您也會幫助她。都說黑暗帝國的人殘忍無道,冰冷絕情,從小就在這種環境下歷練出來的奧斯先生又豈會對一個小女孩的一點點救助而動容,除非奧斯先生的內心,還有一個片地方是純淨無暇,住著一個善良的精靈。”
嘔——滿意了吧,這頂高帽壓死你。
“強詞奪理。”奧斯不滿的說道,但眼底的那抹滿足與喜悅還是沒能逃脫金軒瑤敏銳的眸光。“善良的精靈?難道你不知道我是怎樣的一個人?”
金軒瑤動了動嘴角,“知道,大家說你弒兄弒父,冷酷無情,手段無奇不殘忍,在我看來,想必是你那兄長和父親做了讓您無法容忍的事……”
“軒瑤……”生硬的中國話。
“抱歉,奧斯先生,我姓林。”
奧斯額角跳動,“你怎麼就結婚了呢?”
“是的,我就是結婚了,我們還有孩子。”
“我不介意的……”
“可我介意,很介意很介意,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奧斯冰冷的眼眸一縮,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帶著你的人有多遠滾多遠。”
等金軒瑤回過神來的時候,房間裡就只剩下她了,臥房的門大開著,她一個激靈,衝出了房間,匆匆的穿過長長的走廊,走下十幾米寬的臺階,來到連腳步聲都可以引起回聲的大廳,洛克已經站在大廳門口,焦慮的看著她。
“沒事吧。”洛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