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睜大了眼睛,看著忽然在他眼前放大帥氣的臉,這……這……可如何是好?
池南夕並沒有深入這個吻,只是淺嘗則止,他看著林初臉頰升起的兩朵紅雲(yún),斜勾了一下脣角,還以爲(wèi)有多大能耐呢,原來是個紙老虎。
林初紅著臉看他一眼,馬上垂下眼睛,摳著手指,嬌嗔道:“你這是幹嘛?”
池南夕笑了笑:“堵你嘴!”一直叨叨個不停,煩死了。
林初怔了一下,臉上的尷尬轉(zhuǎn)瞬即逝,笑嘻嘻的腆著臉湊過來:“你堵人嘴的方式好特別好霸道,偶好喜歡,來來來,再來一次!”
半瞇著眼睛,嘟著嘴巴,就要往池南夕臉上蹭,心說,今天豁出去了,不信制不了你。
好巧不巧的是,她的手機(jī)在這時候響了起來,她邊從口袋裡掏手機(jī),邊笑嘻嘻的對池南夕說:“我怎麼覺得你有點(diǎn)失望?”
池南夕瞪她一眼:“無聊!”
電話是二喵打過來的,她說,張自成導(dǎo)演的新劇《林溪谷》馬上要在W市的影視城開機(jī),讓主要演員儘快過去,熟悉一下環(huán)境,做一下準(zhǔn)備工作。
林初蹙眉:“不是還有好幾天嗎?這麼快就讓走?”
“張導(dǎo)演說,有好幾個劇組都在那個影視城,有跟我們一樣拍民國戲的,他說你這方面經(jīng)驗(yàn)少,讓你早點(diǎn)過去,看看別人怎麼演的,積攢一些經(jīng)驗(yàn)!”
“可是……”林初看了池南夕一眼,略有遲疑,咬牙道:“好吧,你幫我訂機(jī)票,我們今天就走!”
掛了電話,她走到池南夕的面前,很是愧疚的說:“我要走了!”
池南夕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看她一眼:“走就走,跟我說什麼?”
“你真的捨得?”
“捨得!”
林初衝過去,樓主他的腰:“嗚嗚嗚,我不捨得!”
一個軟軟的香香的,帶著溫?zé)釟庀⒌纳眢w,緊貼在池南夕的胸膛,他的全身僵硬,一隻手舉著水杯,一隻手?jǐn)E在半空中,不知道該怎麼應(yīng)對。
這種情景明明是第一次,他卻感到特別熟悉,尤其是她髮絲上的那股淡淡的清香,竟然跟自己用的洗髮水是一個味道。
林初摟著他抱了了一會兒,擡起下巴看他:“記得想我。”然後鬆開。
懷裡的溫?zé)岢啡ィ嗳胍唤z涼風(fēng),空蕩蕩的。
“一定要記得我想我!”林初一步三回頭的說。
池南夕低頭喝透明杯子裡的水,待林初走到客廳門口的時候,他突然開口叫她:“林初~!”
林初立刻停下腳步。
“平安夜那天,是我生日!”
林初點(diǎn)點(diǎn)頭:“我知道。但是我不知道能不能回來陪你過生日,提前祝你……”
池南夕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現(xiàn)在別說,到時候……”他突然有點(diǎn)說不下去:“算了,隨便你吧!”手背朝外,揮了揮:“走吧!”
林初向前走了幾步,又轉(zhuǎn)身:“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你一定要接。還有……離顏懷莎遠(yuǎn)點(diǎn),聽見沒?”
池南夕回到沙發(fā)上,拿起雜誌擋住臉,淡淡的說:“
知道了!”
林初又向前走了幾步,有些不甘心,折身回來,趴在池南夕的耳朵上說了一句話,在他驚愕的目光,笑著跑開。
看著跑走的背影,池南夕的背影有些無奈,有些茫然,又有些甜蜜。
她剛纔趴在他耳邊說:“我愛你。我愛你池南夕!”
他承認(rèn),那一刻,他很心動!
下午四點(diǎn)多,林初二喵等一行人登上飛往W市的航班,去著名的影視城準(zhǔn)備《林溪谷》的拍攝。
“嗨!”林初正在往行李架上放東西的時候,後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她轉(zhuǎn)頭,眼中寫滿驚喜:“覃如?你也要飛W市嗎?”
覃如無奈的聳聳肩膀:“沒辦法,要掙錢!”
覃如跟人換了一下座位,坐在了林初的左手邊,跟林初聊著家常:“我南哥的記憶恢復(fù)了沒?”
林初搖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失落:“沒有。還是那個樣子!”
“我就奇怪了,幾乎所有的人他都記得,怎麼單單把你給忘了?”
林初無奈的嘆口氣:“可能我沒那麼重要吧!”
“拉倒吧你。我長這麼大,就沒見過南哥比對你更好的女人……你不知道,你出國三年不在他身邊,他是怎麼過來的。”想起池南夕那段行屍走肉毫無生氣的生活,覃如連連搖頭:“除了吃飯睡覺,跟一臺機(jī)器沒有區(qū)別。”
林初笑了笑:“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
“不誇張,一點(diǎn)都不誇張!不信你回頭問我哥,看我有沒有騙你?我記得最清楚的是,有次我哥跟他喝酒,我哥說你已經(jīng)跟其他男人好了,勸他不要再等你了。他當(dāng)即就把我哥給打了,說他不信你會那麼狠心不要他,還說,你一天不回來,他就等你一天,你一輩子不回來,他就等你一輩子。”
覃如邊說邊感嘆:“嘖嘖,我見過的男人不少,但沒見過一個像我南哥對女人這麼癡情的……”
覃如後面又說了什麼,林初沒有聽進(jìn)去,腦中不時的循環(huán)著那句:“她一天不回來,我等她一天。她一輩子不回來,我等她一輩子!”
她以爲(wèi),在這三年來,是自己一個人在受苦受累受煎熬,沒想到在地球的另一半,有個人在跟她受著同樣的痛楚。
覃如舉著手在她眼前晃晃:“誒誒誒,你聽見我剛纔說什麼了沒?”
林初輕咳一下,直了直身體,帶著幾分歉意偏頭看她:“什麼?”
“我說,南哥潛意識裡有可能想要忘掉你給他帶來的那段痛苦,所以連帶著把你也給忘了!”
林初怔了一下,心中酸澀萬分:“可能是吧!”她幽幽的說。
因爲(wèi)太傷感,林初不想一直聊以前的事,她轉(zhuǎn)折了話題問覃如:“你跟辰哥怎麼樣了?”
覃如翻翻眼皮:“誰是辰哥?不認(rèn)識!”
“辰哥就是餘……你們鬧矛盾了?”
“沒鬧矛盾,我跟什麼關(guān)係都不是,有什麼矛盾可鬧的?”覃如寒著一張臉,神情不似先前愉悅。
林初扁扁嘴巴,看來她不應(yīng)該提這個話題。
過了一會兒,覃如實(shí)在憋不住了,她
戳了一下林初,義憤填膺的說:“你知道那個男人有多小心眼嗎?我不過跟他開個玩笑,他就不聯(lián)繫我了。我主動去找他,他也躲著我,主動約他,他不是沒時間,就是已經(jīng)有約了,我是個女的耶,我都已經(jīng)做到這個份上了,他就不能稍微鬆動一下嗎?”
提起餘應(yīng)辰,覃如就一肚子的氣,她就沒見過比他更難搞的男人。
“辰哥對感情比較謹(jǐn)慎,你別怪他!”林初勸解道。
“他謹(jǐn)慎,難道我就是虛情假意?對,我承認(rèn),之前我確實(shí)交過很多男朋友,生活過的也很混蛋。但是我遇見他之後,我都改了呀,我現(xiàn)在連夜店都不去了,約客戶都是約在茶樓,連麻將我都不碰了,他還想我怎樣?”
覃如越說越氣,漂亮的空姐推著餐車過來,問她喝什麼,她火藥似的懟人一句:“我什麼都不喝!”
林初要了一杯果汁慢慢的喝著,遲疑的說:“難道你就沒想過,你跟辰哥不合適?”
覃如怔了一下,臉色有些惱火:“林初,是不是你也看不上我?”
林初趕忙否定:“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的性格熱情似火,奔放活潑,辰哥呢,喜歡安靜優(yōu)雅知性,爲(wèi)人規(guī)矩刻板,你們就不是一路人……”
不等林初說完,覃如截住她的話:“我纔不管我們是不是一路人。反正我喜歡他,愛他,想跟他結(jié)婚。”
“強(qiáng)扭的瓜不甜!”林初耿直道。
覃如冷冷的瞥她一眼:“說就是看不上我!”
林初被嗆了一下,抿了抿嘴,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覃如又說:“我今年都是三十一了,青春沒幾年了。我以前是愛玩愛鬧,可是我現(xiàn)在改了,我只想找個男人踏踏實(shí)實(shí)過日子,我錯了嗎?你們都覺得我跟餘應(yīng)辰不般配,但什麼是般配?他喜歡什麼,我就得喜歡什麼,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就得是什麼樣的人,這樣就般配了?我喜歡他,不同對以往任何男人的一種喜歡,喜歡他,就像是突然冬日裡刮來的一陣春風(fēng),我整個腦子都清醒了。爲(wèi)了他,我已經(jīng)在努力改變,但是我就是我,我骨子裡的一些東西不可能變,難道因爲(wèi)我身體裡一些根深蒂固的一些不同於他的思想,就否定我對他的愛嗎?就否定我們不般配,不合適嗎?”
林初擡眸看覃如,發(fā)現(xiàn)她紅了眼圈,眼角有一絲的淚痕。
她輕嘆一口氣,從兜裡拿出一包紙巾遞過去。
突然覺得,覃如說的也很有道理,她與餘應(yīng)辰在外人的眼裡,確實(shí)不是很登對的一對兒,但是婚姻是鞋,合不合適,只有自己才知道,外人的眼光從來不能左右當(dāng)事人的幸福感,就像她與池南夕,當(dāng)年不也是被人否定,被人不看好?
外人看到他們的家庭地位以及身份的懸殊,可曾問過他們,你們是否真的相愛?
當(dāng)年,她責(zé)怪旁人只看事物的外表,不看實(shí)質(zhì),今天在覃如跟雨應(yīng)辰的事情上,她不就跟當(dāng)年的旁人一樣?
林初自我剖析了一會兒,偏頭問覃如:“你覺得辰哥,喜歡你嗎?”
覃如吸吸鼻子,目光理直氣壯:“我覺得喜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