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攏了一些雪,站起來,雙手握住,用力夯實:“我們女人之間的事你們男人別插手!”
郝玫玫不是說她有池南夕罩著她才這麼有恃無恐麼?好,她就要讓她看看,沒有池南夕協(xié)助,她照樣能把她做的噁心事揭露出來。
“你一個演員好好演戲就行,惹那麼多是非幹什麼?”
剛纔不是不幫她,實在是韓力力在旁邊站著,池南夕不好伸援手。他雖對郝玫玫無感,但爲(wèi)了照顧韓力力的面子,他也不好完全站在林初這邊。
“不是我惹是非,是是非總找上我,不是有句話麼人紅是非多,人過的好了掙的錢多了,總有些心胸狹窄的人嫉妒你想著整你?!绷殖鯃F好雪球,用力朝前面一棵光禿禿的大樹砸去,雪球砸中枝幹,雪片四濺,林初拍手爲(wèi)自己喝彩,嬌笑連連。
池南夕停下腳步看她:“你很紅麼?我怎麼不覺得?”
“因爲(wèi)的你眼睛只看見我的美貌沒看見我的才華!”
池南夕翻翻眼皮,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林初玩了雪球的手很涼,雙手交疊放在脣下垂了幾口哈氣,然後抓住池南夕的胳膊,把一隻冰冷的手伸進他的袖管:“凍死我了,快給我暖暖想!”
池南夕“嘶”一聲,好涼!
他越喊涼,林初的手越往他袖子裡鑽,鬧急了,池南夕板起臉:“林初你別過分哈!”人來人往,成何體統(tǒng)?
林初把自己的手從他袖管裡拿出來,瞪了他一眼,生氣的疾步向前走。
池南夕追過去捉住她的手,握在掌心,然後揣在自己的大衣兜裡,輕輕的嘆口氣:“真是拿你沒辦法!”
林初佯裝還在生氣哼了一聲,心裡美滋滋的。
林初雖然沒吃上火鍋,但是在初雪這天,她與池南夕在外面玩到很晚纔回去,這麼一比,火鍋根本不算什麼。
回去的時候,林初身上穿著池南夕的呢大衣,池南夕在後面板著個臉跟著:“你下次出門再穿那麼少,凍死你我也不管!”
林初笑嘻嘻的折身回來摟住他的腰:“你捨得嗎捨得嗎?”
酒店門口有個穿迷彩羽絨服帶著連體帽捂著口罩的男人,一直朝他們這邊看,池南夕以爲(wèi)是林初的粉絲,不想粉絲看見自己偶像“放浪形骸”的一面,於是他輕咳一下,輕輕推開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並偷偷的拉住她的手:“正經(jīng)點,別人看著呢!”
“誰不正經(jīng)了?放開我的手……”
等兩人快要走到酒店門口,“迷彩服”隔著四五級臺階跳下來,疾步走池南夕跟前,激動的拉住他的手:“池總我終於找到了你了!”
小晨?
“你怎麼來了?”剛纔還噙著笑的脣角,馬上抿住,池南夕一把摘下小晨嘴上的口罩,又不是明星,捂這麼嚴(yán)實幹什麼?
把小晨的口罩塞進他的口袋裡,拉起林初的手往酒店裡面走,小晨跟在身側(cè):“馬上過春節(jié)了你知道公司有多忙嗎?副總老婆生孩子大出血他直接撂擔(dān)子去醫(yī)院陪產(chǎn)了,現(xiàn)在公司羣龍無首快亂成一鍋粥了!”
小晨叨叨的讓
池南夕不勝厭煩,他斜著眼睛看他一眼:“危言聳聽!”
“我不是在危言聳聽池總,誒誒池總……你聽我把話說完……”
池南夕不管小晨拉著林初進了酒店上了電梯,在電梯裡,林初思量片刻,擡眼看他說:“要不,你回去吧!”
池南夕回看她一眼:“不回!”
“男人應(yīng)該以事業(yè)爲(wèi)重!”
“你想累死我?”
“我……”林初被噎的說不出其他話。
電梯到了林初客房所在的樓層,他們二人從電梯上下來,隨著又一聲電梯鈴的脆響,小晨從另一部電梯上下來。
眼看著池南夕要隨林初進房間,小晨一個箭步衝過去,抓住他的手,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安總下了死命令,說不把你帶回去我也不用回去可了,看在我跟隨您多年的份上,池總您就別讓我爲(wèi)難了,求您了!”
池南夕冷哼一聲:“每次都用一招,煩不煩?”
甩開他的手,推著林初往房間裡面走,小晨心裡一急,脫口而出:“池總只要你跟我回公司上班,我告訴一件秘密!”
池南夕回看他一眼:“你能知道什麼秘密!”
小晨緊咬了一下嘴脣,視死如歸的表情:“我知道糖糖的生父是誰!”
池南夕的脊背一僵,慢慢的迴轉(zhuǎn)過身,表情凝重的蹙眉:“你說什麼?”
因爲(wèi)林初在場,小晨本不想多說,碰上池南夕凌厲又催促的眼神,他輕咳一下壓低聲音:“我那天去老宅給安總送東西,正好聽到安總打電話,安總怕你走極端,不讓我告訴你,我……”
“那人是誰?”
既然開了這個話題的頭,小晨就知道再也隱瞞不下去,咬了咬牙道:“我只知道他是美院的副教授,至於姓誰名誰我就不清楚了!”
池南夕站在客房的門口很久都沒說話,關(guān)於糖糖的身世之謎,隨著沈暮和的去世,他以爲(wèi)這輩子都不可能解開,沒想到安清音竟然暗中調(diào)查到這件事。
沈暮和,他最親近最仰慕的表姐,當(dāng)初寧可被安清音毒打被逐出家門,也沒有說出腹中胎兒的生父是誰,她袒護那個男人,爲(wèi)那個男人生下糖糖,那個男人竟然在她死的時候都沒來看一眼。
就算他對沈暮和沒有感情,但是糖糖是他的親生女兒,他可以對一個不愛的女人絕情,怎麼對自己的女兒也這麼狠心?
池南夕沉默許久,緩緩的開口:“林初我……”
“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我真的沒關(guān)係!”
林初沒有見過沈暮和,但是從前聽池南夕說,他這個表姐是個集美貌與才華於一身的女子,性格溫婉待人親切,是男人心目中當(dāng)之無愧的女神。
可是天妒紅顏,這個相貌出衆(zhòng)才華橫溢的年輕畫家,生過糖糖沒多久就去世了。
林初見過一次的她的照片,雖然只是一個側(cè)臉,已經(jīng)美的動人心魄,如果是全貌,不知會是怎樣的傾城之色。
沈暮和的離世一直都是池南夕的心結(jié),是他沒能保護好她沒能護她周全。
池南夕動了動嘴脣想
要說什麼,最後卻什麼也沒說,他把林初按在懷裡,親了親她的額頭:“乖乖等我回來!”
上了電梯想起什麼又折身回來,附在林初的耳朵上說了一句話,林初擡頭驚愕的擡頭看著他,繼而惱羞成怒,想要伸手打他,他卻一個閃身,與小晨一起上了電梯。
林初怒著怒著就抿嘴笑了起來,她打開房門走進去躺在牀上,腦海裡不由的想起池南夕剛纔說那話時輕佻的樣子,他說:“昨晚我故意沒做安全措施,有特殊情況馬上告訴我!”
林初下意識的伸手去摸小腹,那裡曾經(jīng)孕育過一個生命,沒等看一下他的樣子,他就如一陣風(fēng)似的消散成無,
黑暗中,一身輕輕的嘆息傳來,顫動著寂靜空間裡的彌散因子。
剛開始是小雪,後來是變成大雪,紛紛揚揚的雪花從天而降,深夜裡林初躺在牀上,依稀聽見酒店外面驚喜又嬉鬧的聲音。
第二天起來,到處白茫茫的,萬物被雪白覆蓋,成了一個粉妝玉砌的世界。
一看這樣的天氣,林初就知道要拍室內(nèi)戲,她趕到片場的時候,好多劇組的人在集體堆雪人,林初也加入他們的行列。
一場雪,讓疲於工作的人們變成了天真爛漫的孩童,大家給雪人扎鼻子戴帽子,還把新圍巾給它戴,一時間,看起來呆呆傻傻不言不語的雪人成了“團寵”,幾乎每個看見它的人都要跟他拍一張合影。
不知道是不是下雪的緣故,嚴(yán)峰導(dǎo)演受到大家情緒的感染,一向嚴(yán)格的他,今天變得格外寬容,平時給演員拍戲都是板著一張臉,今天卻笑瞇瞇的,大家分紛紛猜測嚴(yán)峰導(dǎo)演戀愛了,只有愛情才能讓一個不茍言笑的男人變得異常溫和。
上午的戲林初拍的很順,通常都會NG兩三次就過了,拍戲順暢,林初的心情也跟著順暢起來。
這種順暢的心情一直延續(xù)到吃午飯,她坐在棚子裡摟著一個暖寶寶邊看劇本邊等她的午飯,劇本正看到不太懂的地方,外面有人在喊:“林初有人找!”
林初應(yīng)了一聲,放下劇本,抱著暖寶寶走出去,在白雪皚皚的天地裡,一個穿著黑色大衣圍著灰色羊絨圍巾的中年男人在一輛黑色轎車前站著,就是很普通的站姿,卻有著耐人尋味的魅力。
林初朝那人走過去,打量了著他,直覺得眼熟:“先生你好,你找我?”
男人看了她一眼:“你就是林初?”
林初點點頭,越發(fā)覺得這個男人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你好,我是楚衍!”
楚衍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遞過去,林初接住,匆匆掃了一眼W美院副教授:“啊我想起來了,你是張自成導(dǎo)演太太的大哥!”
長相出衆(zhòng)其中卓然的男人本來就很容易讓人印象深刻,楚奇來找張自成的時候,林初正好圍觀了整件事,事件中心的主要人物,她多少都有些印象。
楚衍點點頭:“林小姐方便找個地方聊一下嗎?”
“不行哦,我一會兒還要拍攝?!绷殖趵砹艘幌卤伙L(fēng)吹散的頭髮:“你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吧,我無所謂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