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dǎo)演笑了笑,誇讚她真是個敬業(yè)的演員。
偏了頭朝向麥豆豆:“豆豆,做做樣子就行,別把林初打疼了哈!”
麥豆豆眼中閃過一絲陰冷,笑了笑,嗲聲嗲氣的說:“導(dǎo)演放心,林初是我的好姐妹,我怎麼捨得打疼她?”
導(dǎo)演滿意的點點頭,指揮著各部門準(zhǔn)備再次開拍。
樹木蔥鬱,溪水靜靜流淌。
麥豆豆:“別狡辯了,你就是想破壞我跟他的關(guān)係!青梅竹馬就怎麼了?青梅竹馬也比不上我跟他的一見鍾情!”
林初:“我沒有!我跟他是清白的,我們剛纔只是在聊天,什麼也沒有做!”
麥豆豆:“你撒謊!”
麥豆豆掄起胳膊……
她的手即將落到林初臉上的時候,伴隨著竊竊私語的的嘈雜聲,一個高大的身影進(jìn)入片場。
導(dǎo)演大驚不妙,池南夕不是去訂酒店了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池南夕緊緊的抓住麥豆豆的胳膊,用力的向後一甩,寒冷如冰的眼睛,帶著隱隱的憤怒:“我的女人你也敢打?”
麥豆豆一怔,繼而委屈的嘟起嘴吧:“池總冤枉我啦,我們只是在拍戲啦!”
“拍戲爲(wèi)何不借位?”
“我不會演啦!”
“你不會演,是你的事,爲(wèi)何打我的女人?”
麥豆豆氣的臉色漲紅,一跺腳,扭頭看向?qū)а荩骸皩?dǎo)演,你看池總嘛……”
林初拉拉池南夕的衣服,急急的說:“你能不能別給我添亂?”
池南夕看她一眼,用手戳一下她的額頭:“你是不是傻?”被人欺負(fù)了,還幫著別人說話。
導(dǎo)演走過來,想發(fā)火不敢發(fā),硬是忍著:“池總,我們不是都商量好了麼,您怎麼又反悔了呢?”
“商量好的不包括誰都能打我的女人!”
導(dǎo)演煩躁的抓了一把爲(wèi)數(shù)不多的頭髮,耐著性子說:“沒人想打林初,我們只是在拍片子,拍片子懂嗎?一切都是假的!”
池南夕冷哼一聲:“林初的眼睛就是拍片子失明的!”
林初的眼睛,是池南夕最大的心病,也是最不能原諒自己的地方。
別人能傷害她一次,就能傷害她第二次。
他能疏忽一次,但是絕不能再疏忽第二次。
管你拍片不拍片,其他都好商量,動我的女人,想都不要想。
導(dǎo)演被堵的說不出話來,轉(zhuǎn)身衝麥豆豆發(fā)火:“連打人都演不出來,笨死了,借位再來一遍,再演不好,給我滾蛋!”
麥豆豆眼睛滾淚花,想撒嬌,無處撒:“導(dǎo)演……”
麥豆豆一直看林初都不順眼,明明兩人的長相不相上下,憑什麼她又紅又紫,還有男人疼,自己就半青不熟的人人唾棄?
本來想著趁著池南夕不在場,藉著拍戲欺負(fù)她一下,誰想半路上殺出來個程咬金,還是個惹不起的程咬金。
真真快要把她氣死!
到再次拍攝的時候,心裡這股不平之意倒是幫了她,她帶著對林初的恨,本色出演了這個鏡頭。
拍電視就是這樣,想要感動別人,首先自己要動真感情,麥豆豆帶著對林初的恨意,這個鏡頭又拍了兩條,就過了。
終於到了收場的時候。
片場裡的每個人都各司其職,忙忙碌
碌的,林初坐在涼亭的一角跟池南夕生悶氣。
傍晚的太陽把天邊染成一片橘紅,鉛色的雲(yún)朵低低垂著,草叢裡的蟲子不知道疲倦的鳴叫著。
林初坐在涼亭的這一邊,池南夕坐在那邊,兩人中間隔了一個石桌,互相不搭理。
林初真是後悔,就不該答應(yīng)他留在這裡,經(jīng)紀(jì)人的活沒幹多少,竟給人添亂。
池南夕卻是另一種想法,我做這一切,都是爲(wèi)你好,你不知道感恩,反而還跟我生氣,真不知道你在生什麼氣?
小晨遙遙的站在遠(yuǎn)處,見兩人互相板著臉,也不敢過來,只能乾著急。
不遠(yuǎn)處開了飯,一陣陣的飯香隨著風(fēng)飄蕩過來,片場的人大多不講究,隨便蹲在一個地方,就能把盒飯解決了。
一個劇務(wù)吃完了飯,呼朋喚友叫來幾個人,在別墅大門口的路燈底下鋪了一張報紙,幾個人席地而坐。
拿出一盒撲克牌,打起了撲克,沒多大一會兒,順子,王炸伴隨著一陣陣大笑混成一片喧譁。
林初眼睛看不見,自然不能察覺周圍景色的變化。
太陽隱沒在一個山頭,橘色的光線漸漸弱下去,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小鳥撲打著翅膀歸巢,月亮悄悄的掛上枝頭,臨近的村子上空,隱隱的飄蕩著白色的炊煙。
周圍的一切,漸漸的安靜下來。
池南夕擡頭看了一眼深藍(lán)色的夜空,上面綴了幾顆閃閃發(fā)光的星子。
他輕咳一下,朝向林初的方向:“反思好了沒?反思好了我們?nèi)コ燥垼 ?
“爲(wèi)什麼我要反思?做錯事的人是你,要反思的人也是你!”林初氣呼呼的說。
池南夕站起來走向她,在她身邊坐下:“我哪錯了?”
“你無理取鬧!”
“我怎麼無理取鬧了?”
林初氣的用手捶他,“你不讓我好好拍戲,就是無理取鬧!”
池南夕捉住她的手:“我什麼時候不讓你好好拍戲了?別人要打你,我也得眼睜睜的看著你被她打?”
“我們在拍戲!”
“拍戲就能讓人打?”
“拍戲都是假的?”
“假的是借位,真打就是真打,你當(dāng)我不懂?”
林初氣結(jié),擺擺手,示意不想再跟他討論下去,她現(xiàn)在累的很,只想吃點東西,趕緊去休息。
二喵走後,小嚴(yán)就是她的貼身護(hù)衛(wèi)。
她叫來小嚴(yán),讓小嚴(yán)帶著她去領(lǐng)盒飯。
“我給你買了飯。”池南夕冷冷的說。
林初不理她,推開他的手,扶著小嚴(yán)朝前面走去。
氣的池南夕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很久。
林初正在領(lǐng)飯的地方,吃冷掉的盒飯的時候,耳邊響起一陣汽發(fā)動機的聲音,小嚴(yán)湊在林初耳邊小聲的說:“池總開車走了!”
“他走讓他走!”林初小聲嘟囔著,心裡卻有些失落。
什麼破脾氣,還當(dāng)經(jīng)紀(jì)人呢,就這樣的經(jīng)紀(jì)人,不知道被人開了多少回了。
晚上,林初躺在小木牀上,沒了池南夕的陪伴,感覺屋子裡特別清冷。
她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想想今天的事,其實自己也有錯。
池南夕也是爲(wèi)她好,她不但不體諒他,還對他亂髮脾氣。
可是他就沒錯嗎?動不
動就跑進(jìn)鏡頭裡面,對著別人頤指氣使。
他在片場玩幾天,可以拍屁股一走了之,她呢?她是要一直在這個圈混的呀。
被人傳出去,說被男友罩,這不能拍,那不能拍,她還怎麼在這個圈子立足?
哪個導(dǎo)演還會找她拍戲?
黑暗中,她輕輕的嘆口氣。
也不知道二喵現(xiàn)在怎麼樣了,吃飯的時候給她打了兩個電話,都是無法接通。
要是二喵在就好了,二喵在就不會惹出這麼多事了。
林初突然生出一種男人還沒閨蜜靠得住的想法,再深入的一想,被自己嚇了一跳,自己不是要彎了吧?拍拍臉,讓自己清醒。
想東想西,亂七八糟想了一通,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模模糊糊睡著的。
半夜裡,她睡的正香,突然被一陣“篤篤篤”敲門聲驚醒。
片場裡魚龍混雜,又是在荒郊野外,林初很難不害怕。
她起來,右手緊緊的握住豎在牀邊的棒球棒,壯著膽子問:“誰,誰在外面?”
“林初,是我,快開門!”
林初側(cè)耳傾聽,趕緊跳下牀,慌慌張張的去開門。
池南夕進(jìn)來,帶著夜晚的冷氣。
他隨手打開屋裡的燈,獻(xiàn)寶似的舉舉手裡的小紙盒:“猜猜我給你買了什麼?”
林初寒著臉往回走:“你來幹什麼?”
池南夕笑了笑,跟她並排坐在牀邊:“我怕你想我!”
“你走吧,我不想你!”
“可是我想你了!”說完,池南夕就放下手裡的紙盒,捧著她的臉,一通亂吻。
林初拍打著他,被氣笑:“你不是走了嗎?還回來幹嘛?”
池南夕親親她的嘴巴,如墨的眼睛裡帶著笑意:“誰說我走了?我去給你買蛋糕了,慕斯蛋糕,新鮮的,快嚐嚐好吃不好吃!”
池南夕打開紙盒,小心的從裡面拿出一塊兒蛋糕,從一次性托盤托住,把一次性小勺塞進(jìn)林初的手裡:“吃吧!”
林初糾結(jié)的蹙眉:“會胖!”
“沒關(guān)係,胖了,我再想辦法幫你減下來!”
“你說的哈!”
“嗯,我說的!”
於是,林初心安理得的在大晚上吃起了蛋糕。
後半夜,池南夕與林初擠在一張小木牀上,林初趴在他的心口,聽著他的心跳:“我以爲(wèi)你走了!”
池南夕親親她的額頭:“傻瓜,我沒跟你說一聲,怎麼會走?”
林初環(huán)住他的腰,聲音裡帶著困頓的倦意:“我們這是和好了吧?”
“嗯,和好了!”
翌日清晨,林初想像昨天一樣不驚擾池南夕,偷偷摸摸的起起牀,誰知,她剛一坐起來,池南夕就醒了。
“天還早,你再睡會兒吧!”林初按著池南夕的胳膊說。
池南夕笑,想起以前,都是他起牀的時候,讓林初多睡會兒,現(xiàn)在反倒反過來了。
“不睡了,在其位謀其政,我不是你的經(jīng)紀(jì)人麼,我得做的稱職些!”聲音帶著困頓的慵懶,煞是好聽!
池南夕與林初一同起牀,剛想對一遍今天的劇本時,二喵慌慌張張的跑進(jìn)來。
看見池南夕,一下子跪在他的面前,帶著明顯的哭腔:“池總,求求你,求求你救救簡君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