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一驚,坐了起來,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無名指,明明下午還有的呀!
難道是洗碗的時候掉的?
林初趕忙起身去廚房找,水池裡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下水的地方是小孔設計,戒指根本不會衝進下水道里。
她又在料理臺上,櫥櫃裡,垃圾桶裡,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可是依舊沒找到。
池南夕從外面走進來,看著林初慌亂屙樣子:“沒找到嗎?”
林初直起腰,苦著一張小臉,小聲的說:“對不起!”
池南夕的雙手插兜,走進廚房,目光在裡面逡巡一圈:“沒找到就算了!”
說著,他沉著臉把自己手指上的戒指摘下來,放在水池邊緣,面無表情的說:“你的丟了,我這隻也沒了意義,你一併扔了吧!”
林初急紅了眼睛,她拉住池南夕的手:“你生氣了?”
“沒有!”
“有!你就是生氣了!”林初說完,眼淚就啪嗒啪嗒往下掉。
池南夕輕輕的嘆口氣,用溫熱的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淚,沒好氣的說:“丟了就丟了,你哭什麼?”
“可是你生氣了!”
“林初,我……”
其實,他就是生氣了,戒指不同於別的東西,也不在於它的貴重,而是它代表的意義。
這對戒指是他當初用來求婚的,算是他們的訂婚戒指,他們的關係,一直在受外界的阻擾,現在戒指又丟了,徵兆實在不好。
不是池南夕迷信,他不管外界怎麼反對他們,只希望他跟林初兩個人能好好的,順順利利的,什麼壞事都不要發生。
林初越哭越兇,池南夕想要安慰她幾句,他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
來電號碼是助理小晨的號碼,講電話的人卻是安清音。
他聽安清音說了幾句,沒應一聲就掛了電話。
“林初,我得走了!”本來打算留宿的,現在是不可能了。
林初一聽池南夕要走,以爲他是因爲戒指的事才走的,哭的越發洶涌。
池南夕安慰了她幾句,可是不管用,他有些不耐,輕嘆了口氣,從桌上拿了車鑰匙,對林初說了句:“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自己冷靜一下吧!”說完,轉身開門,走了出去。
隨著防盜門砰的一聲悶響,林初抽抽啼啼的止住了哭,她是怕被池南夕罵才哭的,不過,好像這招不太管用了。
可是,戒指到底掉哪去了?
林初抽了紙巾,擦了眼淚,紅著眼睛細細的想,中午在店裡幹活的時候,明明還在,其中有個老大哥還打趣她說,年紀輕輕的,竟然已經結婚了。
那個時候還在,是什麼時候丟的呢?
啊~~~她想起來啦,中午下班吃飯的時候,她在店裡面的洗手間洗手,怕戒指經常接觸洗手液之類的鹼性化學品,沒了光澤,便摘下來放在水池邊。
對,就在店裡面的水池邊!
她顧不上現在已經很晚了,穿上外套,拿了手機就往外面走。
夜晚的天,真冷,寒風一陣陣的颳著,這個時候也不想著省錢了,瑟縮著身體,在路邊攔出租。
今天的出租像是
跟她作對似的,等了好久,都沒一輛空車。
又一陣寒風吹過,她的整個身體都在搖晃,哆哆嗦搜的搓著手:“出租出租,快點來吧,我快凍成冰塊兒了……”
等了差不多十五分分鐘,一輛空著的出租車纔在她的身邊停下,她迫不及待的往裡鑽,因爲雙腳凍得麻木,差點摔倒。
到了店前,她用手機照著開了門,裡面還沒完全裝修好,還沒通電。
她拿著手機,一路往洗手間的方向走。
若大的店面,空蕩蕩的,又黑又冷,林初每走一步,都會有很大的回聲,氣氛有點陰森。
她壯著膽子,好容易走進洗手間,一進去,被迎面過來的人嚇了一大跳,再一看,是鏡子裡面的自己。
“嚇死我了!”林初拍拍胸脯,自我安慰!
因爲店面在裝修,好多裝修用的東西都隨意堆砌,以免釘子扎著腳,她不得不小心腳下。
低頭看路,沒走幾步,她啊的發出一聲尖叫,一個“屍體”赫然躺在她的腳邊!
“啊~啊~啊……”
她邊叫邊飛快的往外面跑,腳下有什麼東西被絆住,發出哐哐的激盪聲,讓她撲騰的小心臟跳的更快!
快要跑到店門口的時候,她突然響起上午隔壁服裝店店主過來跟她說,他們有幾個衣架模特沒處放,想借用她的店暫時放一下。
她記得,那些衣架模特就是放在了洗手間。
“是那些衣架模特?”林初喘著粗氣,驚神未定。
爲了給自己壯膽,她把手機的音樂列表打開,找了一首激情澎湃的歌曲,暗暗的鼓勵了自己一番,折身返回、
那個“屍體”就是衣架模特,不知道誰不小心把上面的布弄掉了,此刻正橫躺在地上,甚是嚇人。
林初找到洗手檯,憑著記憶,在上面仔細搜尋了一圈,“怎麼沒有啊?”
再找了一遍,還是沒有!
難道是被裝修工人暫時收起來了?明天只有問問他們了!
林初受到了莫大的驚嚇,還受了一路的寒風侵襲,卻是無功而返,真讓她鬱悶的很。
…………
池南夕回到老宅的時候,家裡燈火通明,連院子裡的燈都格外的明亮。
安清音坐在客廳正中央的沙發上,助理小晨在她身後右側縮著腦袋站著,看見池南夕進來,兩人的目光都是一動。
池南夕走進來,在安清音對面坐下,扯了襯衫最上面的一顆鈕釦,淡漠的說:“如果你還是因爲那件事,就不要再說了,我不會跟林初分手的,還有,下次不要麻煩我的助理,他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沒義務爲你服務,當然,如果你願意付他勞務費的話,剛纔的話當我沒說!”
他一連串的說完,朝小晨遞過去一個眼神,示意他可以回家休息了。
小晨戰戰兢兢的向前走了兩步,只聽安清音啪的一聲,一巴掌趴在沙發扶手上,他又條件反射般彈回去,原地站好。
“我麻煩他,怎麼能找得到你?”安清音氣氣的說。
他這個外甥真是越來越不把她放進眼裡了,竟然把她的聯繫方式拉黑,害的她打好多電話都打不進去,最後只有把小晨找
過來。
池南夕的眸色沉了沉,沒好氣的說:“您找我,無非就是讓我跟林初分手,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還非要一直去做,換做是您,您願意接一直勉強您做不願意事的人的電話嗎?”
安清音壓抑著內心的憤怒:“你給我解釋一下,你怎麼把何小姐給我氣跑了?”
池南夕翻了翻眼皮:“我沒氣她!”
“胡說?你沒氣她,她會自己走?你沒氣她,她爸爸會打電話吧我罵的狗血噴頭?”
池南夕有些驚訝:“他父親罵你了?”
安清音不過是一時言語激烈,才這麼說,依著她現在的身份,誰敢罵她?但是把人家寶貝女兒介紹給有女朋友的外甥,難聽話總是有的!
安清音恨恨的盯看了池南夕看了一會兒,指著他說:“你啊,遲早把人都得罪完!”
池南夕看了她一眼,目光收回來的時候,正好碰上小晨在打哈欠,微微上揚了脣角,輕咳幾下:“能放我的助理回去嗎?明天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安清音也是疲乏,揉了揉太陽穴,側身朝小晨揮了揮手,淡淡的說:“今天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
小晨如得赦令,拔腿就往外跑,跑到門口,只聽安清音又說:“回來!”
小晨又巴巴的回來,忐忑的不安的望著安清音。
看著他緊張的樣子,安清音嗤笑一下:“你這孩子,我又吃不了你,這麼害怕我幹嘛?”
您可是有名的母夜叉,不怕您怕誰啊?小晨也是敢想不敢說,唯恐暴露心裡的想法,把頭低的更低了。
安清音調侃了小晨幾句,把目光轉向池南夕:“你外公下個星期回來,到時候讓小晨去接一下吧!”
池南夕跟小晨均是一震。
“我外公要回來?”池南夕蹙著眉,反問一句,上次跟他通電話,他怎麼沒跟他說這事呢?
“安家的掌坨人要回來了啊,那纔是真正的厲害角色,以後更不能愉快的玩耍了,好苦逼!”小晨在心裡默默爲自己痛不欲生的將來哀悼。
“他還不是爲了你?”安清音瞪池南夕一眼,沒好氣的說:“你但凡懂事一點,也不至於讓他那麼大年紀了,還來回奔波!”
“爲了我?”池南夕蹙眉:語氣有些不善:“您是不是在他老人家說我什麼了?”
安清音冷笑,正話反說:“我能說你什麼呀,你這麼懂事,這麼有能耐,讓幹什麼幹什麼,不讓幹什麼,就不幹什麼,這麼好的外甥,我怎麼會告你的狀?”
池南夕像是累極,疲憊的吐出一口氣:“你是不是告訴他我跟林初的事了?”
安清音張了張嘴,想說是啊,你外公就是因爲你倆的事來的,話到嘴邊,卻突然轉了方向:“沒有!你外公這次過來,主要是處理讓你繼承安家財產的事情!”
池南夕背靠在沙發後背上,閉了閉眼,淡然的說:“我不想繼承!”
“你不繼承誰繼承?我嗎?我安家,沈家,再加上你們一個池家,我操了多少心?還讓我繼續受苦受累?”剛剛有些平靜的安清音,又被池南夕的話引爆:“就算你同意,我同意,老爺子也不會同意!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