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南夕推著林初到了宴會廳的門口,林初聽到伴隨著一陣悅耳的鋼琴聲,有熙攘的人聲傳來。
光聽聲音,就知道宴會廳裡有很多人。
她突然有些還害怕,跟池南夕一同進入之後,不知道產生什麼樣的後果。
三年前的冬天,在機場候機廳,她始終沒能踏過那道玻璃門。
眼睜睜的看著池南夕從她的視野裡漸漸遠去,直至消失。
她承認,她踏入娛樂圈的初衷,是要掙很多的錢,要紅,有很高的身價,成爲一個可以與池南夕匹配的女人。
可是漸漸的她發現,無論她多麼努力,她都無法成爲與池南夕完美匹配的女人。
她結過婚,跟很多男星傳過緋聞,坊間流傳著關於她很多不好的傳聞。
而池南夕呢?高高在上風度翩翩,要錢有錢要貌有貌,只要他願意,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
何況,他能坐到今天的位置,實屬不易,她怎能再拖他後腿,給他抹黑呢?
回國後,見到他第一面,即使十分清楚,心裡還愛著,爲了他的前途,爲了他不遭人非議,她只能忍心把他推開。
墜崖被救上來,享受著池南夕的百般溫存,她竟再也忍不下心,他是的那麼的溫柔,那麼的有安全感,好像世界在這一刻坍塌,她都不必擔驚受怕。
幸福與美好缺失太久,她太貪戀這種感受了!
現在,要與池南夕一起走進人們的視野,把擋在他們中間的那層窗戶紙捅破。
從此她的生活與他緊緊粘接,好的壞的,他都要與她一起承受,想到這些,林初就一陣陣的膽怯。
因爲太愛,不捨得他爲自己受一丁點的委屈。
“池南夕,我想廁所!”林初小聲的說。
池南夕蹙了一下眉:“現在嗎?”
林初點點頭:“我等不及了!”
“好,我陪你去!”
“不用不用……”林初臉上漾開一絲紅暈:“你叫個女服務員就好!”
池南夕沒有多想,招手叫來一個女服務員,讓她帶著林初洗手間。
“她的眼睛看不見,你仔細一點!”池南夕叮囑服務員說。
服務員笑著說好,推著林初朝洗漱間的方向走去。
到了洗手間的門口,林初單手扒住牆壁:“請推我下樓,好嗎?”
服務員疑惑的看著林初,這一看不打緊,馬上認出了輪椅上的人,就是電視上的林美人。
“你是林美人麼?”
林初點點頭。
服務員興奮的捂著嘴,激動了一會兒說:“我們一家人都非常喜歡你,我媽媽是你的超級粉絲呢!”
林初微笑著道謝,把剛纔的話又說了一遍:“你能把我帶到樓下嗎?”
“可是池總……”
“我突然忘記拿東西了,我要回去拿點東西!”
“要不要我告訴池總一聲!”
“別,他太忙了,我自己可以的……”
…………
兩分鐘後,池南夕接到覃如的電話:“南哥,我剛纔好像看見林初了,她沒跟你在一起,跑到外面來幹什麼?外面挺冷的,她穿的那麼單薄……”
正準備上臺致辭的池南夕一聽,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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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疾步朝宴會廳外面走。
“下面請我們安氏駐中國總裁池南夕先生爲我們致辭……”
當媒體的燈光
與人們的目光都聚焦到池南夕身上時,只見他沉著一張臉,撥開擁擠的人流,大步走出宴會廳。
人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私下議論開來。
安立煥更是氣的吹鬍子瞪眼,直言悔不當初,根本不該讓池南夕接任總裁一職。
在這麼重要的場合,不吭一聲就離席,底下的人又不知道該搬出來什麼理論彈劾他。
…………
服務員把林初推到酒店樓下打車。
因爲安氏集團年會的原因,周邊都是私家車,出租車很少朝往這邊開。
女服務員不放心林初一個人在路邊等車,執意等她上了出租以後再離開。
好容易等來一輛出租,林初瑟縮著肩膀剛想上去。
手臂突然被一隻大手抓住,頭頂傳來的聲音,像是在冰水裡濾過,透著冷冷的寒氣:“你這次又想不告而別?”
林初一怔,撇了撇嘴,糟糕,被人抓包了!
“池南夕我……”
池南夕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攔腰把她抱起來。
臉上帶著隱隱的怒氣,在人們異樣的目光中,抱著她,大步朝會場中心走去。
會場的主持人爲了拖延時間,正在發揮口才,講一些幽默的小段子。
見池南夕去而復返,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好在自己主持功底深厚,不然今天非得砸場不可。
不過他懷裡抱著一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池南夕抱著林初來到宴會廳,把她放到最前面的座位上,沉著臉說:“再想逃走,家法伺候!”囑咐隨行的保鏢,把林初看緊。
林初麪皮抖了抖,家……家法?牀……牀上?
池南夕警告的看她一眼,上臺接過主持人的麥克風。
清了清嗓子,鎮定自如的說:“對不起各位,剛纔發生點小事故,我去處理了一下……”
然後就開啓了致辭正文。
池南夕的聲音渾厚磁性,非常具有感染力,配上簡短有力別具一格的發言稿,使得他的發言引起了在場所以人的共鳴。
“再次感謝遠道而來的朋友,希望通過這次年會,能讓我們揚長避短,共同進步,謝謝大家!”
他講話完畢,會場裡發出熱烈的掌聲,連一些海外的高層都對他刮目相看。
以爲池南夕是個靠著安立煥才當上總裁的草包,沒想到竟有幾手刷子。
專業性的內容就是這樣,外行看熱鬧,內行聽門道,池南夕一張嘴,懂商業的人就能估摸出他幾斤幾兩。
池南夕發言完畢,並沒有馬上走下講臺,而是用那雙古井無波的雙眼,環視了全場,最後在林初身上定住。
他沉吟一下,重新把話筒放到脣邊,朗聲說:“三年前,我在本市的商會上給一個女人求過婚,那個女人沒有答應,當場跑掉……”
坐在最前排的林初心頭一震,一個大膽的猜測呼之欲出。
她的雙手緊握在一起,一顆心臟咚咚的跳個不停,別,千萬別,她不配!
“以爲這輩子都再見不到她了,誰想,她又回來了……我已經錯失了很多次機會,已經等了很久。我不想就此再錯過,不想再等下去,所以,我今天,仍要向這個女人求婚……”
他頓了頓,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精緻的飾品盒,裡面裝著三年的那對情侶戒。
池南夕從中拿出那隻男戒,自己給自己戴上。
然後拿著那枚女戒,遞上林
初的方向,拔高了些音量說:“林初,嫁給我!”
林初再也控制不住了,捂著嘴哭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嘛?
不帶這樣玩的,說出來帶她吃好吃的,幹嘛要求婚,弄得人家一點準備都沒有?
嚶嚶嚶……
現在除了哭,林初好像不知道該做什麼。
她臉上的表情,驚訝有之,激動有之,委屈有之,幸福甜蜜有之。
可,她配不上他呀,怎麼能接受?
她會被他帶來不好的輿論,會給帶來負面的影響,如果眼睛好不了,會連累他一輩子。
她根本不想麻煩他嘛!
不等林初有所表示,池南夕就走下講臺,拉起林初的手,一點也不溫柔的把戒指套在她的無名指上,在她耳邊帶著警告意味的說:“這次你休想再逃!”
林初擡手抹了一下臉上的淚水,笑著哭著說:“你這是逼婚啊?”
“隨便你怎麼想,反正你現在是我的人了!”
池南夕斜勾了一下脣角,冷哼一下,接著說:“戒指丟了沒關係,我找人訂做了十隻一模一樣的,在正式結婚之前,夠你丟著玩了!”
林初輕咬著嘴脣,單手握拳捶他一下:“什麼人啊你這是!”
池南夕牽起她戴戒指的手吻了吻,眼底劃過一絲溫柔至極的寵溺:“什麼人?你的準老公!”
就在池南夕跟林初在下面濃情蜜,花好月圓,人們對此褒貶不一的時候,何曾遠突然跳出來。
“池南夕你個王八蛋,人人都知道你跟我家紫櫻是一對兒,如今你卻當著這麼多的人跟其他女人求婚,你是欺負我們何家沒人嗎?”
他搖著胖胖的身體,衝破人羣,走到最前面。
目光轉向安立煥:“安老,您答應過我,說今年年底就讓他們兩個結婚,現在鬧出這麼一出,你必須給我何某人一個說法!”
安立煥輕咳兩下,尷尬至極,站起來的時候故意搖晃了一下。
扶著頭說:“哎呀,我頭暈,清兒,快點扶我一下……”
安清音哪會不知道他的伎倆,當即扶住他,擔心的說:“爸爸您這是怎麼了?我帶您去醫院做個檢查吧!”
說著,在隨從的幫忙下,安清音攙扶著安立煥往宴會廳外面走。
路過池南夕身邊時,安清音狠狠的瞪他一眼:“臭小子,自己惹的爛攤子自己收拾,我們不管了!”
池南夕看了一眼安立煥,沉默著沒說話。
“安老安老,您先別走,我還沒把話說完呢……”
何曾遠追了過去幾步,幾個保鏢擋在他的身前,他的眼中劃過一絲的陰冷,暗暗的罵道:“老狐貍!”
池南夕走到他的面前,睨著他,冷冷的道:“你不是要找我算賬嗎?好,今天這麼多人在,我們就一筆一筆的算清楚!”
池南夕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沒一會兒,兩個黑衣人保鏢壓著一個矮瘦的男人進來。
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日負責林初拍攝的導演,名叫李璨。
何曾遠看了一眼李璨,冷哼一聲:“池總這是作什麼?我不認識這個人!”
池南夕冷笑:“不認識?難道富光傢俬不是你的產業?”
何曾遠一怔,遲疑片刻:“富光傢俬是我的產業不錯,但是我不認識這個人!”
池南夕狠狠的瞪他一眼,一把把李璨拎起來,拽著他上了講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