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悅酒吧的豪華包廂裡一片喧囂。
修雲川坐在沙發中間的位置獨自喝酒,完全不去理會身畔搖曳生姿的美人。
齊悅摟著酒吧的紅牌瑪麗熱舞一曲之後,終於發覺了修雲川的反常,拎起酒杯坐在他身邊,嘴角一副戲謔的笑意。
“修少,這才幾天不見,你竟然修煉出來坐懷不亂的本領了。給哥們兒說說,是不是我們情悅的姑娘,你都看膩了。”
說話的齊悅正是這“情悅”酒吧的老闆,自然也是修雲川的那羣酒肉朋友裡最親近的之一。
另一個就是還沉浸在歌聲裡的宋天昊。
和修雲川一樣,他們都是這個城市裡,被無數單身女人所追捧的富二代,所謂差別大抵只是因爲這兩位少爺秉著繼承家業的心,所以從小過慣了紈絝的生活。
而修雲川卻因爲少年時母親的離世,一向同父親不合,早早的選擇出國唸書,拿著金光閃閃的學位歸來,雖然也是繼承了父親的事業,可是人們卻又名眼看得清楚,是修雲川把他父親留下的百川集團發展到今天這樣的規模。
他在這個圈子裡,一向是嚴於律己的工作狂,唯一能夠和齊悅等人玩到一起的,也無非就是桃花氾濫的私生活。
這些年裡,娛樂頭條幾乎成了修雲川戀愛史的連載故事,這始終讓齊悅等人唏噓不已,他卻一向都不在意,女人對於修雲川而言,從來都只是消遣的意義。
可是今天,雪白修長的美腿在修雲川的眼前晃來晃去,他卻提不起半分的興致。
這會兒眼看著齊悅拿自己找樂,修雲川也懶得解釋。
只是推開了兩人身邊的姑娘,自顧的往自己和齊悅的杯子裡倒滿了烈酒,拿過骰子說道:“來,劃拳喝。今天不醉不歸。”
“借酒澆愁,愁更愁啊,修少。”齊悅哪能放過修雲川如此失意的時刻,急忙伸手招呼宋天昊過來,對他說道:“來,來,天昊,你仔細瞧瞧修少這副失意的模樣,你猜猜這是什麼情況?”
宋天昊也是幾分好奇,不禁開口說道:“聽說修少這些日子剛簽了法國的一個大合同,有受夠了市中心的一塊地皮,這生意上可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不能煩心啊。
至於那些女人,哪個不是追你跑,個個都恨不得脫光了擠上你的牀,也完全不能是情場失意啊。
這我還真是纔不不到,修少,你快給哥們兒說說,你這是喝的哪門子悶酒。”
聽著身邊兩個大男人各種聒噪,可是所出之言卻又十分有道理。
他愈發的心煩意亂起來,想起這些年自己過的瀟灑快活,可是偏偏卻遇到了一個不愛自己的左秋,憑空惹出來如此多的煩心事。
想起這些,不禁覺得自己,也真是活該。
而他從來也不是懂得傾訴的人,更何況還是如此丟人的事情,所以各種心思壓了下來,也終究都融化在一杯杯的酒裡。
洞房花燭夜,修雲川喝的爛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到是難得清靜,沒有發現什麼陌生的女人。
不過,這一晚之後,修雲川一連幾天的時間都沒有再回去大宅那邊。
左秋自然是樂得自在,每天來往於修家和
醫院之間。
李阿姨做的飯菜越來越合自己的口味,尤其是在得知自己的父親正在住院後,更是細心的煲各種營養湯讓左秋帶去醫院裡。
雖然還在手術的準備階段,可是大概是因爲醫療水平和醫生的專業能力都比曾經好了太多,父親的身體已經比之前好了許多。
左秋心裡歡喜,現在整顆心都掛在了父親身上。
而又因爲這一週多的時間不見,她幾乎忘了修雲川的存在。
以至於,當她在醫院的電梯裡碰到修雲川的時候,難免愣怔。
而修雲川則越過了電梯裡零星的幾個人,目不斜視的盯著她看。
因爲前幾天的那場大雨,氣溫倒是降下來許多,左秋一向怕冷,所以從衣櫥裡選了一條裙襬及腳踝的長裙,還不忘搭了一件白色的防曬開衫。
這會兒,被修雲川看的難免有些不自在,伸出手,不覺攏了攏開衫。
這一週時間,修雲川徹底的埋進了成堆的合同裡,一連追進了幾個大的項目,賺得滿盆金箔。
可是,他的心情始終有些鬱鬱寡歡,雖然閒下來的時候,依然也約著齊悅他們出去玩,可是卻不像曾經那般快活,每次都是醉酒而歸。
可是,現在,看著眼前這個嬌小的女人,臉頰紅潤美好,一週不見,竟像是比曾經胖了幾分,露在外面的那段雪白的手臂,嬌嫩的像是能夠掐出水一般。
修雲川從心裡不禁感嘆自家阿姨的廚藝,卻有不禁覺得這個丫頭,當真是有些沒心沒肺。
可是,饒是如此情緒,修雲川卻絲毫沒有發覺,自己的心情卻是在看見左秋的一刻,明媚了起來。
最後走出電梯的時候,修雲川的嘴角已經有了幾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而左秋,心裡糾結了半天,終於在修雲川的長腿邁出電梯的時候,快速的跟上他的腳步,有些著急的喊道:“修雲川。”
修雲川並不理睬,可是苦於父親暗示了幾次,想要見見修雲川,爲了讓父親安心,左秋終於顧不得其他,小跑了幾步抓住了修雲川的手腕。
她低聲說道:“修雲川,能不能幫忙去看看我爸。他······他一直都不大安心。”
修雲川這才轉過身來,低頭俯視著左秋,卻並不開口應允。
其實,這些天,左秋回想那天晚上,雖說自己難過,可是心裡也滿是對於修雲川的愧疚。
或許是因爲左秋習慣了換位思考,所以她心裡明白,換做任何一個男人看到自己剛剛領證的妻子和另一個男人抱在一起,大概也是無法接受的。
所以,她一直都想要對他解釋,可是修雲川卻一直沒有再回家。
這會兒,見修雲川沉默,左秋便以爲他定是因爲那天的事情,還在生氣,於是不覺搖了搖修雲川的手臂,輕聲說道:“修雲川,對不起。那天的事情,是我不好,可是事情當真不是你想的那樣子。
我去見師兄,是爲了和他說清楚,必定······”
說到這兒的時候,左秋的聲音已經不覺低了下來,她突然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下去。
難得修雲川,見她這樣乖巧道歉的模樣,心裡的那些憤怒其實
已經淡了八九分,可是性格使然,他依然是那副冷冷的模樣,沉著聲音說道:“左秋,記住,如果有下次,我不會如此輕易的饒了你。”
雖然還是兇巴巴的樣子,可是左秋不傻,他懂得修雲川這是原諒了自己。
心裡一喜,臉上便有了笑意,連聲說道:“謝謝你。”
而修雲川也難得心情大好,竟然反手牽起左秋,邊走邊說道:“醫院剛打電話給我,說你父親的腎臟配型成功了,若是順利的話,三天之內便能空運過來。”
修雲川說的清淺,可是他知道,這對於左秋而言,卻是最最重要的消息。
她不覺的用力,反握住修雲川的手掌,似乎只能用這種方式來表達了心裡無法言表的欣喜。
而一路走過,直到站在了父親的病房前,左秋才反應過來。
不等修雲川推門,左秋急忙拉了他一把,有些緊張的說道:“麻煩你,多笑一下,不要對我父親冷冰冰的。”
修雲川不置與否,只是看向左秋的眼神裡卻像是清晰的寫著“還有什麼?”
也難得左秋意會,這才磕磕巴巴的繼續說道:“如果可以,請你假裝的同我親近一些,就像普通情侶一樣就可以。不會麻煩你很久的,就······”
不等左秋的話說完,修雲川卻一把撈起她的腰身,遠遠看去兩人竟像是緊緊擁抱在一起。
而修雲川更是玩味的一笑,附在左秋耳邊說道:“還用假裝嗎,我們本來就是最親近的,不是嗎,修太太。”
這樣露骨的話,讓左秋不禁紅了耳根,可是她根本不知道反駁什麼,自顧發愣時,已經被修雲川牽著手走進了病房。
這幾天精神狀態不錯,所以左國峰昏睡的時間,也少了一些,這會兒正起身喝水。
見到一個年輕的英俊男人推門而入,左國峰剛生好奇,卻看見了緊隨其身側的女兒,笑意隨即浮上嘴角。
而修雲川更是大步走近了病牀,纔開口說道:“您好,叔叔。我是左秋的男朋友,一直有事耽擱,沒能來看望您,還請您不要介意。”
難得見到修雲川臉上竟有如此自然而溫和的笑容,左秋一時看的幾分恍惚。
而父親在一旁見女兒如此深情,倒只以爲是小情侶之間的情濃之態,更者見到女婿竟然如此年輕英俊,而身上更是有一種年輕人難得的沉穩,心裡更是歡喜。
看著修雲川說道:“小夥子,太客氣了。這一次把我接到這邊的醫院,我心裡已經很過意不去,你們年輕正是忙的時候,不用多操心我這邊。你和落落開開心心的,最重要了。”
修雲川聽到左父喚起左秋的乳名,不覺轉過頭看了看身側的人兒,嘴上笑意更濃,開口便道:“叔叔,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左秋的責任就是我的責任,雖然現在我們還未結婚,不過這也是早晚的事情,所以您安心接受我們的付出,就是對我們最大的疼愛。
至於我和左秋,也自然會一直都好。”
這樣一番冠冕堂皇的話,從修雲川的口裡說出來,卻莫名有了一種深刻而讓人信服的力量,左秋在看到父親眼角都蔓延出來的笑意時,心裡緊繃的那根弦,終於是鬆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