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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葉總。”衆人異口同聲地回答，可是臉上的表情卻精彩至極，心中再多的震驚也不敢表露出來。
離開員工餐廳以後，葉琛也沒有挪開過搭在唐素怡腰上的手。然而臉色不悅的小女人，冷聲反譏說：“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女人？”
“一直都是，只是你還沒接受這個事實而已。”葉琛彎身吻上了唐素怡的額頭，寵溺地笑說：“女人多的地方就是煩，現在表明了我的立場，她們以後也不會亂說話。”
唐素怡已經徹底失去了掙扎的動力，任由葉琛折騰自己。因爲她知道自己有再多的不願意，身旁這個佔有慾旺盛的男人，也不會隨意放手。反正他大不了就是喜歡偷親吻自己，要是敢越池一步，絕對死定了。
“我下午有事出去一趟，今晚會去近郊的倉庫幫你找陽光城的線索。”葉琛收起了痞子似的笑容，嚴肅地叮囑說：“晚上你哪裡也別去，在家裡乖乖等我回來。”
聽說葉琛終於改變主意，主動提出調查陽光城的線索，唐素怡變臉似的露出愉悅的表情。“好，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女人果然善變。”葉琛狠狠地在唐素怡的臉上捏了一把，責備說：“以前是我太遷就你了，動不動就給我臉色看。你回去好好想一下，找到線索以後，你該怎麼答謝我。”
“你是高高在上的葉總，有什麼東西是沒有的？”唐素怡俏皮地眨了眨眼，打算裝瘋賣傻：“要不我發了工資請你吃飯吧？”
明知道眼前的女人在裝無知，但葉琛卻不忍心拆穿，點點頭附和說：“那到時候別怪我不客氣。”
其實他要的只是你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只要她快樂，哪怕是天上的月亮，他也會想辦法幫你摘下來。
唐素怡的好心情持續了一整個下午，既然葉琛答應會幫她，絕不會食言。可是這種好心情也伴隨著擔心，畢竟他們在明處，而J隱在暗處。讓葉琛參與其中，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下班回唐宅的時候，唐素怡意外發現了一個稀客。看到她走進來，周麗華也忍不住招呼說：“小怡，康醫生親自過來幫我複診，還給我帶了杏仁酥，一起吃吧。”
康司傑露出迷人的笑容，白淨的臉容讓人感到舒心和親切：“唐小姐下班了？我今天剛好有空，順道過來幫唐太太複診，發現她的情況比預期的還要好。”
“有勞康醫生了。”唐素怡對康司傑的印象挺好，之前周麗華住院的時候，他的細心和耐性，也讓唐氏夫婦讚口不絕。
“康醫生，我住院的那段時間真麻煩你了。如果今晚沒特別事忙，不如留下來一起吃晚飯吧？”周麗華對康司傑的人品十分滿意，藏起一段時間的小心思又再次表露出來了。其實當醫生也不錯，尤其是他這種學歷高、心地善良有擔當的男人，左看右看都十分適合當唐家的女婿。
唐素怡看著康司傑拘謹的模樣，大概猜到在自己未回家之前，周麗華已經對他進行了各種試探和詢問，看樣子還挺滿意的。“媽，你不要太熱情，會嚇到康醫生的。”
尷尬地輕咳了兩聲，康司傑溫和地笑了笑，解析說：“唐太太是個很配合醫生
的病人，我們相處也很愉快。”
周麗華最終還是忍不住湊到唐素怡的耳邊，壓低聲音解析說：“我剛問過了，條件不錯，關鍵還是單身。”
“媽！”唐素怡看了康司傑一眼，尷尬地迴應說：“你別摻和我的事了，還得康醫生怪不好意思的。”
可是周麗華卻並不理會，笑瞇瞇地看和康司傑直接問道：“對了康醫生，你對自己的另外一半有什麼要求？如果有機會，我幫你留意一下有沒有合適的女孩介紹給你。”
面對周麗華的坦白，康司傑的臉色有點不自然，卻依然禮貌地回答：“其實很多女人聽說我們當醫生的，都覺得風險太大。我們大部分時間都處於一級準備狀態，有時候連續一個月不休假，手術室一個電話半夜也要趕回去幫病人做手術，還要面對日益惡化的醫患關係，聽不容易。”
唐素怡把康司傑的謙卑看在眼裡，其實像他這種醫德高尚的醫生，從不收病人的紅包，無論是貧富的病人都一視同仁，已經不多見了。“康醫生你太過謙虛了。”
康司傑喝了一口紅茶，慵懶地靠在沙發上，目光不經意地從唐素怡的臉上掃過，然後露出淺淡的笑意：“其實我對另一半的要求很簡單，首先性格要活潑，因爲我的性格本身比較沉悶，最好能互補。其次要心底善良，能支持和理解我的工作。最後，當然得閤眼緣。”
“閤眼緣這個要求，纔是最難的。”唐素怡忍不住拿了一塊杏仁酥塞到嘴裡，入口即化的感覺洋溢著滿滿的幸福感。自從住進唐家以後，她的口味也被同化了，就連最簡單的杏仁酥，也只認住同一個牌子。
“婚姻這是一生一世的事，再難也不能將就。”康司傑的回答，明顯讓周麗華感到十分滿意。成熟謙遜，並且有擔當，絕對是一個優秀的丈夫人選。
爲了製造機會，周麗華推了推唐素怡提議說：“現在離晚飯還有一段時間，你陪康醫生到附近散散步吧。湖那邊的風景正好，花都開了。”
本想拒絕周麗華的好意，但唐素怡看到康司傑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只好勉爲其難地答應說：“好吧，反正杏仁酥吃多了，也得出去走走消化一下。”
兩人就這麼結伴繞著湖邊的小路閒逛，沿途的風景優美，初秋的微風緩緩而來，愜意而舒暢。康司傑的話不多，走了一頓路，兩人依然保持沉默。
唐素怡最受不了冷場，只好無事找話題說：“康醫生，我媽就這種性格，老是喜歡瞎操心，你千萬別介意。”
康司傑淺笑幾聲，淡淡地說：“父母都喜歡瞎操心，同時也是流露關愛的一種方式。唐太太生性溫柔，一定很寵你。”
“是呀，真的寵的無話可說的。白天怕我熱著了，晚上怕我冷到。每天還會變換著花樣做我喜歡的飯菜，就連李姨說要幫忙，也不讓。”唐素怡露出無奈的笑意，其實讓她心軟留下來的原因之一，是周麗華這種發自內心的母愛。
也許周麗華已經把唐素怡當做真正的女兒，爲了彌補多年來確實的母愛，也爲了她與病魔對抗到底。
唐素怡很擔心有一天若然離開，周麗華會承受不了再次失去女兒的
事實而倒下。她不忍心，因此內心一直以來都是糾結而掙扎的。
“院長一直密切留意合適的腎源，如果能安排手術，存活率也很高。”康司傑看出了唐素怡心中的憂慮，柔聲安慰說：“唐太太一直很堅強，每一次透析都很難受，吃什麼吐什麼。可是她從來沒有抱怨過，也沒有向招呼她的護士發脾氣。因爲她一直堅信只要足夠堅強，就能等到你的歸來。也就是這份執著，讓她一直撐到現在。”
微風輕輕拂來，把唐素怡的長髮吹得飄逸。湖邊種滿了白蘭花樹，幽香充斥著這個初秋的黃昏。“我一直相信，她會好起來的。”
一定會的，否則她的心會不安。
“喜歡花環嗎？”康司傑冷不防問了一句，突然停住了腳步，看著腳下盛放的鮮花笑說：“海市一年四季都是花期，不像倫敦，冬天顯得很蕭條。”
康司傑一邊說，一邊彎下身，隨意扯出了一條細長的野草，然後蹲在花叢旁開始編花環。他的手指修長而白皙，骨節分明，是一雙醫生的巧手。鮮花在他的手中就像長了眼睛似的，很快編織出整整齊齊的一排，成了美麗的花環。
“送給你。”康司傑含笑的臉容上籠罩著一層薄薄的橘黃色的光線，燃亮了一張輪廓分明的臉。“回去吧，入夜以後會很涼。”
一頓飯下來，就連唐英年都對康司傑讚口不絕。上到天文下到地理，談古至今，兩人暢談甚歡。他一拍桌子，忍不住吩咐李姨說：“快去把我珍藏的紅酒拿過來，今晚跟康醫生好好喝一杯。”
“唐先生，先謝過了。可是我們當醫生的二十四小時待命，要是晚上有急診，喝酒容易誤事。”康司傑舉起桌面上的杯子，態度從容地說：“以茶代酒，我衷心祝願唐太太早日康復。”
不卑不亢的態度，成熟穩重的性格，還有舉手投足之間的淡定從容，無意不讓唐英年感到滿意。
晚飯過後，唐素怡再也忍受不了唐氏夫婦一唱一和，拼命稱讚康司傑，只好藉口說累了，匆匆趕回房間。
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多，葉琛就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給唐素怡，讓她的心情變得忐忑起來。她獨自躺在牀上，輾轉反則總睡不著，於是翻出手機撥通了對方的電話。
“喂……”葉琛低沉的聲音傳到唐素怡的耳裡，才讓她一整個下午懸著的心歸位。
“你什麼時候回來？”
“差不多了，我發現了一些或許有用的資料。你哪裡都別去，乖乖在房間等我回來。”
“嗯，我等你。”
掛了電話後，唐素怡似乎感到有些不尋常。剛纔葉琛的聲音依然冷靜，卻有點心不在焉。可想到他是退伍軍人，身手不凡，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迷迷糊糊當中，唐素怡睡過去了。可是她睡得很不踏實，總覺得心底泛起了陣陣涼意。直到吵雜聲把她從睡夢中驚醒，才發現自己滿額是汗。
臥室只亮著一盞燈，可是敲打玻璃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唐素怡四處張望，最後發現聲音來自落地玻璃窗外靠近浴室的位置。她左想右想，連忙拿起茶幾上的花盆，壯著膽子走過去，一把扯開了窗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