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THEONE咖啡廳二樓。
這是唐氏辦公大樓附近的一間英式咖啡店,兩層開放式設計,佇立在鬧市的角落裡,別有一番風情。
隨意點了兩杯咖啡,許曉晴帶著唐素怡來到二樓陽臺的小圓桌上,兩人陷入了沉默當中。不少白領男士路過,欣賞的目光紛紛落在兩人身上。
深色套裝衣服的女人嫵媚,淺色短裙的女人陽光秀氣。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坐在同一桌上卻有種不同的視覺享受。
“小姐,你們的咖啡到了。”服務生小心地放下咖啡,微笑著轉身離去。
“如果你有什麼想對我說,可以一次性說清楚。”唐素怡啜了一小口黑咖啡,苦澀的味道很快蔓延至整個口腔。她向來不喜歡咖啡,只喝了一小口就放下杯子,仔細地打量身旁的許曉晴,催促說:“我很忙,沒時間跟你耗下去。”
許曉晴默默地垂頭喝了一小口的咖啡,醇香的味道讓她十分滿意,嘴角掛起高深莫測的笑容:“急什麼,反正你們又去不成蜜月。”
唐素怡的心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握住,疼痛的感覺隨即襲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我打賭你們去不成度蜜月。”許曉晴用一種不屑的目光盯著唐素怡,臉上的表情冷漠得就像盯著自己的殺父仇人。
“許律師,你想得太多了,這是我和葉琛之間的事,輪不到你來斷定。”唐素怡雖然心有不忿,可是依然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反駁說:“相信上次葉琛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一直把你當妹妹看待,沒有任何其它的想法。”
明媚的陽光就這麼懶洋洋地灑在陽臺上,許曉晴的嘴角突然抽動了幾下,漫不經心地拿起小勺子攪拌杯中漆黑如墨的液體,冷笑說:“是嗎?妹妹又怎樣,我到美國的這些年,每年生日他都會放下手頭的工作飛到加州陪我渡過。我生病不舒服的時候,他甚至放不下心,一整夜開視頻看著我。我熟悉他的一切,瞭解他的心情。”
“這不是深情,而是單方面的癡情。”唐素怡並非年少無知的少女,不會因爲許曉晴的三言兩語就會懷疑葉琛對自己的愛意。相反看到如此厚臉皮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大方地討論自己如何對一個有婦之夫傾慕和癡情,只會愈發反感。
眼看唐素怡不爲所動,許曉晴突然瞇起眼仔細地盯著她,脣邊揚起了陰森的笑意:“可是琛哥哥說過,會照顧我一輩子。我們打個賭,如果我發生什麼意外,他會不會丟下手頭的一切,包括你,默默地守候在我的身邊。”
“很抱歉,我不會與你打賭。”唐素怡用紙巾擦拭了一下嘴角,淡定從容地說:“其實你完全沒有必要在我面前說那麼多,如果葉琛真的喜歡你,我不會挽留。相反只要他還愛我,我絕對不會放手。”
“唐素怡,你知道自己自以爲是的樣子,真的很噁心嗎?”許曉晴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眼神充滿怒意。
冷哼了一聲,唐素怡反駁說:“怎麼我覺得對別人老公虎視眈眈的
女人,更噁心。”
“你在說些什麼?”許曉晴火冒三丈,手掌重重落在桌面上,發出了沉悶的響聲,惹得四周的客人紛紛側目而看。
“我在說人話,難道你聽不懂嗎?”唐素怡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心裡琢磨著跟這個女人磨了半小時,心裡已經開始感到厭煩,連忙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很抱歉,如果你繼續在這個無聊的問題上糾纏下去,我覺得與你沒有必要談下去。”
正當唐素怡從椅子上站起來,轉身準備離去的時候,許曉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語氣嗔怒地威脅說:“我要你離開葉琛!”
狠狠地甩掉了許曉晴的手,唐素怡厭惡地望了她一眼,有種如同吃了蒼蠅的噁心感。可是她依然耐著性子,繼續解析說:“許律師,我只說最後一遍,我和葉琛現在是夫妻,你憑什麼要求我離開他?”
“就憑我愛他如生命,爲了他,我什麼都願意做。”許曉晴的聲音突然高了幾個分貝,情緒也變得越來越激動。她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整個人看起來猙獰又可怕,完全沒有平日干練自信的樣子。
唐素怡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停留下去,感覺眼前的女人似乎有點無法控制自己的脾氣,連忙勸說:“有什麼你還是留給與葉琛說吧,這是你們之間的事,與我無關。”
是的,唐素怡相信葉琛。作爲妻子,她不應該跟這種與自己丈夫糾纏不休的女人繼續談下去,潛意識想要離開。
“你不可以走!”許曉晴的情緒似乎到達了一種無法控制的地步,突然上前抓住了唐素怡的手腕,怒罵道:“葉琛是我的,你這個可惡的狐貍精。”
尖銳的聲音打破了這方的寧靜,咖啡廳的人本來就不多,坐在靠近窗臺的兩桌似乎對這種正室鬥小三的戲很不屑,匆匆喝掉咖啡然後離去。
“你瘋了!”唐素怡努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空出的一隻手剛纔倒地的時候扭到,現在才感覺有些無力。“放手!”
“不放,除非你答應我離開葉琛!”許曉晴就像換了個人似的,眼眶不知什麼時候紅了起來,隨手拿起圓桌上的咖啡就往唐素怡的身上潑過去。
還好咖啡不算太燙,但剛好潑到唐素怡的眼裡,讓她幾乎睜不開雙眼,乾澀而難受。她用袖子使勁地擦拭,胡亂隨手一抓,剛好抓住了許曉晴的長髮,兩人就這麼扯成一團。
長這麼大,唐素怡還是第一次被打架了,而且對象還是傾慕自己老公的女人。她感到對方的拳頭正重重地落在自己的背脊之上,決定不再隱忍奮起反抗,“啪”的一聲甩了對方一個巴掌。
“你敢打我?”許曉晴的頭髮一片凌亂,唐素怡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眼前的女人突然咧開嘴笑了,上前扯住了唐素怡的手,使勁往圍欄的方向走去。
唐素怡心裡大驚,下意識掙脫。可是許曉晴人長得高大,力氣也大,就這麼把對方重重地按在圍欄上。
“許曉晴,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唐素怡的肩膀重重撞在圍欄上,鐵質的
圍欄頂端鋒利,透過衣服幾乎插入她的肌膚裡,疼痛的感覺瘋狂襲來。
“唐素怡,你會因爲自己不肯離開葉琛而後悔的!”許曉晴的目光由遠而近最後落在一樓的人行道上,臉上散發著陰森的笑意。她的雙手突然抓緊了唐素怡,踉蹌著往後退了兩步,蒼白的臉上揚起了一絲苦笑。“如果我在這裡跳下去,你覺得琛哥哥會怎麼看你?”
一股不好的預感慢慢從心底升起,處於女人的第六感,唐素怡強忍肩膀的疼痛扯住了許曉晴的身體,可是她依然慢了一步。
許曉晴瘋了似的,抓住唐素怡的手身體使勁往後拉。圍欄原本就只有一米左右,由於慣性的原因,她的身體在快速往後的過程中,上半身很自然地往後傾去。就在將要衝出欄桿的時候,她突然鬆開了唐素怡的手,就這樣在她驚恐之下毫無預兆地雙腳離地往後倒。
下墜的過程太快,讓唐素怡措手不及。
呼吸在那麼一瞬間就像凝滯了一般,沒過幾分鐘樓下便傳來了驚恐的叫聲。唐素怡這才意識到事態嚴重,就像丟了魂兒般惶恐地往樓梯的方向衝下去。
咖啡廳門前已經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恐慌的感覺讓唐素怡的雙腿幾乎不受控制,跌撞了好幾步才用力撥開了人羣擠進去。在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許曉晴時,她恐懼得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就這麼呆滯而無助地站在原地。
“走開……”人羣外傳來一把焦急而低沉的男聲,葉琛幾乎飛奔從停車的位置過來的。待他看清楚躺在血泊中的許曉晴時,恐慌和恐懼毫無保留地在臉上泛起。
雖然震驚,但葉琛爲人始終鎮定,扭過頭大聲吼道:“林全,快叫救護車!”
他不敢動地上的女人,臉色蒼白地用手指試探許曉晴的氣息,神色頓時佈滿陰霾:“晴晴……你沒事吧……”
“琛哥哥……我……”許曉晴還殘餘一絲力氣,因爲失血過多嘴脣已經變得十分蒼白,空洞的目光慢慢從葉琛的臉上移到一旁的唐素怡身上,瞳孔突然放大,臉上露出了接近崩潰的神色,呢喃到:“唐小姐……我錯了……你不要推我下來,不要……”
順著許曉晴的視線望過去,葉琛這才發現愣在一旁的唐素怡。她的頭髮一片凌亂,衣服的扣子也被扯掉一個,狼狽極了。
“你怎麼在這裡?”葉琛的臉色愈發陰沉,臉上閃過一絲無法言語的震驚和怒意。在那一瞬間,他看唐素怡的眼神陌生而暴戾,聲音幾乎是嘶吼出來的:“唐素怡,你最好給我解析清楚!”
平日裡溫柔的聲線,此刻卻成了暴躁和盛怒的吼叫。林全從人羣中擠了進來,平日鎮定穩重的他也掩飾不了內心的慌亂。看了看許曉晴,又看看身旁的唐素怡,似乎明白了什麼。
“阿琛,救護車差不多到了,馬上去醫院,晴晴會沒事的!”
“我……”唐素怡的心跳個不停,似乎還沒從許曉晴跳樓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就真沒直愣愣地盯著躺在地上的女人,一個字也說不出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