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真的不是這樣的。【擺\|渡\|搜\|小\|說\|巴\|士\|免\|費\|下\|載\|小\|說】(首發)
莫志國連卓秀之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臨近過年,難產而死。這對莫志國來說,是多大一種打擊?這一輩子,他將帶著怎樣的歉疚和罪惡過下去?他又怎麼可能不想對莫勁修好好彌補。
可是,真的不能夠。
莫志國腦海裡還深深記得二十多年前的那個雪夜。
他當時,還被派在邊疆駐守。7天的假期,對他來說實在是個煎熬。
那時候,鍾秀琴已經帶著莫錦程住在了柳蔭街,而且,當時,她還懷了莫錦宏。莫志國一年到頭就這麼7天假,真要他看都不去看看他們母子三人?莫志國還真做不到。可是,一旦回莫家,抽個空過來看看又成了奢侈。他思考了良久,還是決定先去看看他們,再回家陪著家人過年。
原定計劃不過是在那邊待一夜,除夕夜的前一天回莫宅。可卻臨時除了事。
那時候,莫錦程已經七歲了。已經是個聰明,明白事理的小男孩了。他不知道爸爸和媽媽到底是什麼關係,不明白爲什麼爸爸一年難得回來一次,不明白爲什麼只待一天就要走。更不明白爲什麼幼稚園的小朋友都說他是私生子。
私生子,他只知道,這是個很難聽的詞。
尤其,爸爸臨走的前一天晚上,入睡的時候,他聽見媽媽跟爸爸一直在吵架。爸爸一直說他還有家,有妻子兒女,有父母需要他陪。反正就是不能留在這裡過年。
那一天晚上,他是第一次聽到莫勁修的名字,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了嫉妒。也是第一次對一個人有了記恨。
他聽到媽媽一直在哭,那心裡的恨意便一直在澎湃。想要把爸爸留在身邊的信念便愈發的堅定。
寒冬臘月的,才七歲的莫錦程竟然有那個勇氣,倒了滿滿一桶的冰水淋在自己身上,從頭到腳。那時候的北京,夜晚已經有了零下十幾度呀。一個小孩子,怎麼能受得住?
等第二天白天莫志國和鍾秀琴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在發高燒。當即,莫志國就將他送去了醫院。高燒39。8攝氏度。醫生說,如果晚送來一個小時,很有可能就會燒壞了腦子。
一連兩天,莫錦程都是高燒不醒,一直在醫院躺著。莫志國再怎麼想回莫宅,因了莫錦程的病,他始終不能離開。只得一直在醫院陪著。
可惜,禍不單行。
當天夜裡,等莫志國回家等到深夜的卓秀之,一腳踏空從樓梯上摔了下來。等送去醫院的時候,已經晚了。摔跤引發早產,然而母體身子本來就受了傷,胎兒在胎盤裡窒息,而她自己,也再也沒有醒過來。
一屍兩命,莫志國連個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事情爆發之後,老爺子逼莫志國跟鍾秀琴做個了結。那時候剛剛失去妻子女兒,正遭受著人生中最沉重的打擊,而老爺子偏偏要他再次在女人和孩子之間做個選擇。剛硬如莫志國,已經失去過一次,怎麼可能再想面對這樣的場景?尤其,鍾秀琴還懷著莫錦宏。不論是作爲男人,還是作爲父親,那樣的境地,他都不允許自己捨棄一次。
於是,帶著倔強和決絕,他與老爺子抵抗。最後抓住老爺子的弱點,成功將鍾秀琴,莫錦程,莫錦宏母子三人帶回了莫宅。
從那以後,莫錦程對莫勁修的怨恨,便開始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