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七七見是綾羅前來,不禁秀眉緊緊的蹙在了一起,面無表情的對綾羅說道:“你來做什麼?”
綾羅莞爾一笑,那雙如明珠般的鳳眸內閃過了一抹玩味,朱脣輕啓開口說道:“妾身有事,要向王妃稟告。”
鳳七七聞言,那雙綴著頎長睫羽的鳳眸內閃過了一抹疑惑,朱脣輕啓開口說道:“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綾羅開口笑道:“敢爲王妃,若是側妃暗自魅惑王爺爭寵,擾亂國事,該當何罪?”
鳳七七聞聽此言,微微一驚,立時雙眸瞪得老大,側妃魅惑王爺,擾亂國事,若是這樣說的話,這罪名可大了。
而綾羅對鳳七七提出的有側妃爭寵,黎王府攻擊三位王妃,她總不可能在說自己吧,當然是在說錦兒,而鳳七七覺得錦兒絕對不會做出這等下作之事。
隨即鳳七七緊蹙著秀眉,對綾羅問道:“這種事情可不要胡言亂語,擾亂國事,罪名可大著呢。”
綾羅聞言,嘴角牽起了一抹冷笑,那雙如明珠般的鳳眸內閃過了一抹狡黠,朱脣輕啓開口說道:“咱們王爺在軍機處就職,若是在王爺行公事之時魅惑於王爺,王妃還覺得這不是擾亂國事嗎?”
鳳七七緊蹙著秀眉,開口說道:“你這樣說,可有什麼證據嗎?”
綾羅笑道:“妾身只是聽說,並未親眼見到,但是附上的額侍女也都不是瞎子,當然不會見不到這檔子事。”
鳳七七緊蹙著秀眉,那雙深琥珀色的瞳仁內滿是不安,朱脣輕啓開口說道:“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綾羅躬身一禮,莞爾一笑,開口應道:“是,妾身希望王妃能將此事放在心上,若是任由此人狐媚下去,或許王爺也會受到牽連,孰輕孰重,想來王妃比我清楚。”
隨即嘴角牽起了一抹邪異的淺笑,退出了鳳七七的臥房。
待綾羅走後,鳳七七緊蹙著秀眉,那雙綴著頎長睫羽的鳳眸內滿是神傷,她萬萬沒想到,錦兒今夜學會了做這等下作之事。
鳳七七雖然表面上對綾羅所說的話不以爲然,實際上內心之中早已千瘡百孔,與她要好的人都相繼離她而去,現下就連錦兒都揹著她去勾引原本只屬於自己的夫君。
鳳七七不禁異常的想念楊歡,他是那樣的信任著鳳七七,那樣的對鳳七七言聽計從,從未有過外心,甚至爲了鳳七七去死。
想到這裡,鳳七七那雙綴著頎長睫羽的鳳眸內隱隱的有淚花在閃動,從桌案前站起身來,多不走出了臥房,向放著楊歡骨灰的小房間走去。
待鳳七七來到僅僅放著楊歡骨灰的房間內,踱步走到骨灰旁,望著那個白色的小瓷瓶,那雙深琥珀色的瞳仁內滿是神傷。
就那樣挺著大肚子站在那裡,想到近日來所發生的一切,臉頰留下了兩行熱淚,朱脣輕啓,自顧自的說道:“歡歡,若是你還活著,你會怎麼辦呢?會爲了我去殺了這些人嗎?”
“你若是換做是我,你怎麼辦呢?我現在除了記掛著腹中的胎兒,便再無他念,帶我順利產下世子,是不是就再也沒有利用的價值,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會漸漸的離我遠去呢?”
顯然,一個裝著骨灰的小瓷瓶,不可能回答鳳七七,鳳七七就那樣站在原地與楊歡的骨灰對話了許久,宣泄著內心憋悶的情緒。
良久後,鳳七七離開了裝著楊歡骨灰的小房間,回到了自己的臥房中。
是夜,錦兒不出意外的再次獨守空房,獨自一人端坐於芙蓉軟塌之上,緊蹙著秀眉,那雙如明珠般的鳳眸內滿是憤恨,想到今日君莫黎的所作所爲,不禁心中暗忖:我明明已經是黎王側妃了,爲什麼還會這般的痛苦不堪?同時側妃,爲何處處我與她人不同,爲什麼偏偏如此對待與我。
這樣想著,錦兒望著門口的方向,暗自擡了口氣,自顧自的說道:“在等也是無用,還是早些習慣這種生活才最重要。”
隨即躺回牀榻上,將被子蓋上,在不安,與憤怒的情緒之中,進入了夢鄉。
翌日清晨,錦兒晨起之後,便叫侍女杜鵑去大廚房領取早膳。
杜鵑來到大廚房之後,領了些清粥與精美的糕點,滿心歡喜的便要離去。
就在這時,聽到兩個負責大廚房的婆子在一起竊竊私語,其中一個一臉兇相的婆子開口說道:“瞧見沒有,那個就是剛剛黃雀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錦兒側妃的侍女,如今也有樣學樣的來領取早膳了。”
另一個偏瘦的婆子頜了頜雙眸,開口回道:“可不是嗎,先前哪有資格來領取早膳,還不是與咱們一般吃著王妃剩下的。”
“哼,在我看來,神氣不料多久,黃雀終究是黃雀,怎麼還真能飛上天啊?”
“話可不能這麼說,那萬一就走了狗屎運,飛上天了呢……”
兩個婆子悄悄的竊竊私語著,完全沒有注意到紅袖緊蹙著秀眉,早已經站在他們身側多時,疏淡的雙眸望著這兩個婆子,靜靜的站在那裡。
就在他們說的興起之時,紅袖忽然大喝一聲,:“再說什麼呢?”
兩個婆子頓時被嚇得亡魂皆冒,紅袖是鳳七七的左膀右臂,和紅袖雖然同爲侍女,但是紅袖之前將侍女扒光了衣服,仍在雪地裡的手段所有人都知道,現下在這黎王府的下人當中,沒有一個人不懼怕紅袖的。
其中一臉兇相的婆子,那雙眸子中滿是驚恐,忙躬身道:“沒,沒什麼。”
紅袖雙眸微微一凝,嘴角牽起了一抹淺笑,那雙如黑曜石般的鳳眸內滿是厭惡,莞爾一笑,開口說道:“沒什麼?我怎麼聽到你們二人正在討論王妃不該領取早膳之事呢?”
另一個婆子聞言,旁膽怯的開口說道:“沒有,我們沒有這樣說,紅袖姑娘,您就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這一次吧。”
紅袖聞言,挑了挑秀眉,開口說道:“什麼大人小人的,我們同爲奴才,我只是想將你們說的話轉告給王妃罷了,我並不能將你們怎麼樣。”
兩個婆子聞言,忙相互使了個眼色,雙雙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紅袖姑娘,我們再也不敢亂嚼舌根了,這次您就放過我們吧。”
紅袖見她們懼怕之後,便不再折磨他們二人。冷冷的望著那兩位婆子,緊蹙著秀眉開口說道:“這次就這樣算了,若是在被我聽到你們二人在人後胡亂揣測主子的心思,定會叫人拔了你們的舌頭。”
二人見狀,忙開口應道:“謝過紅袖姑娘,老奴再也不敢了。”
紅袖見他們二人知錯,便白了他們二人一眼,踱步走到杜鵑身前,莞爾一笑,開口說道:“她們也是閒來無事,亂嚼舌根,莫須有的事情,都能被她們說的條條是道,你不必放在心上。”
杜鵑聞言,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我知道,我聽人說,紅袖姑娘以前和錦兒側妃的關係甚是要好呢。”
紅袖聞言,那雙眸子中閃過了一抹神傷,隨即微微一笑,開口說道:“嗯,之前我們甚是要好,不提這個了,你快回去吧,若是涼了,可就白白等這麼久了。”
杜鵑頓時微微一驚,那雙眸子中滿是驚恐,隨即開口說道:“光顧著聽那二人嚼舌根,都忘了粥就要涼了。”
隨即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大廚房,向錦兒的臥房跑去,竟然都忘了與紅袖告別。
紅袖見狀,微微一愣,隨即搖了搖頭,嘴角牽起了一抹淺笑,多不走出了大廚房。
杜鵑在回到了錦兒的臥房後,忙將清粥和精美的點心放在桌案上,錦兒見杜鵑纔回來,那雙如明珠般的鳳眸內閃過了一抹疑惑,開口問道:“你怎麼纔回來,我都不餓了。”
杜鵑聞言,渾身一震,不知道是否要將在大廚房見到的一切告訴錦兒,隨即陷入了沉思。
錦兒見杜鵑聽到她說的話之後 ,在愣愣的站在那裡不答話,頓時有些微微不悅,緊蹙著秀眉,開口喝道:“我在問你話呢,難道你沒有聽到嗎?”
杜鵑聞言,見不說怕是不行了,便躬身一禮,膽怯的開口說道:“是,奴婢在大廚房將早膳放在食盒中之時,便聽到負責大廚房的兩個婆子在竊竊私語。”
錦兒聞言,緊蹙著秀眉,那雙如明珠般的鳳眸內閃過了一抹不耐,朱脣輕啓開口說道:“他們在說什麼?”
杜鵑膽怯的望著錦兒開口說道:“他們在說……”
說道這裡杜鵑沒有繼續說下去,不知道是否會引得錦兒發怒,只是膽怯的望著錦兒,欲言又止。
錦兒見狀,怒視著杜鵑開口說道:“到底說了什麼,我獨守空房這麼久,你又不是不知道,還有什麼是我不能夠接受的,我還沒脆弱到那個地步。”
杜鵑頜了頜雙眸,開口說道:“她們在說,錦兒側妃不配用早膳,還說,側妃以前都是吃王妃剩下的,她們還說……”
杜鵑沒有把話說完,便被錦兒一聲怒喝打斷,只見錦兒緊蹙著秀眉,那雙如黑曜石般的鳳眸內滿是憤恨,伸出瑩白的額纖手抓起桌案上剛剛從大廚房領取回來的清粥,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開口喝道:“夠了。”
杜鵑見狀,忙開口說道:“側妃息怒,她們只是妒忌您身份高貴,亂嚼舌根而已,莫要氣壞了身子。”
錦兒沒有答話,怒視著桌案上的糕點,一把扯到了地上,精緻的托盤被摔得粉碎,精美的點心被摔得緊緊的粘在地板之上。
隨即錦兒還覺得不解氣,抓起茶壺,狠狠的甩向梳妝檯前的鏡子,茶壺撞到銅鏡之上,發出一聲脆響,四分五裂。
杜鵑見狀,忙跪在地上,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就不該說出今日所見之事,忙開口說道:“側妃息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