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晾完了衣服,剛想走回房間,卻突然發(fā)現(xiàn)‘門’柄上掛著一個紙袋。
她先是一愣,隨後轉(zhuǎn)頭看看四周,卻沒發(fā)現(xiàn)任何動靜。這是怎麼回事?剛纔她開‘門’出來的時候,記得並沒有這個東西。好奇心驅(qū)使,她放下提桶,將紙袋打開。
暗黃的燈光下,她驟然發(fā)現(xiàn)裡面裝的是無數(shù)張商品代金卷,其中有蛋糕卷、餐飲卷、購衣卷……等等等等,不同品牌不同商家,甚至連玩具店的代金卷都有。
這該不會是別人發(fā)傳單落下的吧?可怎麼會寄放在她的‘門’口?
她怎麼也想不通,就乾脆先拎回屋內(nèi),明天再拿去給樓下看‘門’的張老伯,問問是不是別人放錯的。
翌日清晨,曲婉倪又一大早起來。替天澤梳洗完畢,就拿著這袋東西到樓下詢問。
“您好,請問有見過提這個東西上樓的人嗎?昨晚落在我家‘門’上了。”她一邊敲著玻璃窗,一邊探頭去問。
張老伯是這棟樓房東的老伴,平時閒來無事,就喜歡在值班室裡和別人在網(wǎng)上戳麻雀,聽曲婉倪這麼問,卻是一臉驚訝,“咦?這袋東西不是給你的嗎?昨天晚上有個男人送過來的,我問他找誰,他就說了你的名字。我以爲(wèi)你們認(rèn)識呢!就讓他上樓了。怎麼,難道他沒上去找你?”
聽到這曲婉倪更是震驚,有人來找過她?
“是什麼時候的事?幾點鐘?”
張老伯‘摸’了‘摸’小鬍子,“大概是……十一點這樣,‘挺’晚的。”
十一點?十一點的時候她在幹什麼?對了,是在晾衣服呢!可是,她怎麼就沒注意到有人把東西掛在‘門’口?
小天澤聽到這話後突然擡眼笑了,“媽咪,有叔叔要追你哦!”
張老伯見到天澤,忍不住捏了捏他的俊臉,“還是小王子聰明,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
這不由得讓曲婉倪感到尷尬,於是只好謝過張老伯,牽著孩子走了。
地鐵裡,她將那些代金卷收了起來,想了許久她也終於通了,反正這是別人送的吧,又不是現(xiàn)金,說不定那人就專‘門’發(fā)這個的,借‘花’獻(xiàn)佛罷了,不要白不要!
“小天,今晚我們就去吃好吃的!”
“真的?哇!好‘棒’!”小天澤拍著手,“真希望那個叔叔多多送我們代金卷!”
曲婉倪被孩子的天真逗笑了,‘摸’著他的腦袋,寵愛的親了一口。
如今,送他去幼稚園,自己再去上班,已經(jīng)成了她每天固定的套路。好在她工作的地方離幼稚園也不是很遠(yuǎn),九點之前,她總會打開辦公室的大‘門’。
今天一如既往,桌子上又是一大束玫瑰。
“曲小姐,我看全公司的單身男子估計都會輪著送‘花’給你,美‘女’真是讓人羨慕!”顧莎莎已經(jīng)眼紅了。
“送你!”曲婉倪看也沒看‘花’中的名片,直接將玫瑰遞到顧莎莎手上。
顧莎莎喜出望外,捧著玫瑰走了出去。
曲婉倪又繼續(xù)翻著桌上的資料,想起自己今天必須給清姨一個‘交’代,頭又開始犯疼了。於是她拿起電話,將顧莎莎又叫了進(jìn)來。
“莎莎,我反覆看了一遍那些標(biāo)書,其實毓皇的價位真的很不錯了。如果是我,說不定就這麼定了。”
顧莎莎也跟著翻了一翻,“其實,老闆是很心動,但她還想提高價位,毓皇的價格雖然在競爭選手中算最高,但對於我們來講,可能是低了。”
曲婉倪明白,要賣地,誰不希望價高者得?那清姨心中的理想價位又是多少呢?
清姨剛掛了一個電話,曲婉倪就敲‘門’進(jìn)來。
“靜凡?你來得正好,我剛想去找你。”清姨笑了笑,將電話放好。
不知爲(wèi)何,每次看見清姨,曲婉倪心裡總有說不出的親切。
“我是來和您談?wù)劊P(guān)於東涌那塊地的事情……”
沒過多的客套話,曲婉倪開‘門’見山,將標(biāo)書從懷裡‘抽’了出來,坐到清姨面前的軟椅上炯炯而談。
清姨一直默默聽著,不時的點頭,又不時的微笑,她目光慈祥,注視在人身上,總有一股溫暖的感覺。
曲婉倪終於說完了自己的建議,其實那想法也是在上來的途中突然想到的,就借題發(fā)揮了一番。不過清姨似乎很贊同她的想法,將毓皇的標(biāo)書看了又看,然後用筆在價位上打了個叉,再在旁邊重新寫下一個數(shù)字:60。
60億?
曲婉倪不禁汗顏!
居然想提高那麼多?她突然覺得歐亞地產(chǎn)有一種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感覺。
“怎樣,靜凡,就按照你說的方法,和毓皇周旋一下,如果他們肯接受這個價位,那麼,這塊地就賣了。”
如果不是爲(wèi)了生計,曲婉倪怎麼也不會和毓皇的人打上‘交’道。好在與她磋商的人並不是毓皇的高層人員,否則,她一定會被他們認(rèn)出。
但人家明顯是做足準(zhǔn)備來的,無論她多麼費(fèi)盡‘脣’舌,對方就是咬死價格,絲毫沒有退讓之意。
好在這樣的結(jié)果是預(yù)料中事,曲婉倪和他握手微笑,然後一身輕鬆的離開雅座,似乎對毓皇這樣的客戶毫不在意。
幾天以後,經(jīng)人介紹,她認(rèn)識了一個臺灣來的富商。
臺灣老闆出手闊綽,特別是面對如此佳人美眷,就算是自己已有妻室,就算是自己已經(jīng)兒孫滿堂,就算是歲月已接近‘花’甲之年,富商對美人的興趣仍是不減。
不過,那是一個非常君子的商人。
和曲婉倪之前見過的男人不一樣,他不會在暗地裡朝她伸出毒爪,也不會故意和她單獨(dú)相處,出入公共場合,總有旁人陪伴,讓她安心。
曲婉倪接觸他的目的非常明顯,東涌的這塊寶地,就是她和他見面就聊的話題。看勢頭,這臺灣富商對那塊地也有興趣,而且對待價格,也有很大的迴旋餘地。確認(rèn)他有購地之心後,曲婉倪開始約他打高爾夫,去跑馬,去喝下午茶……
她這一舉動,很快引來了公司上下對她的猜測。有人說她是想借購地之名去傍大款,也有人說她是爲(wèi)了做出成績而與臺灣商大玩潛規(guī)則,就連顧莎莎有時候也懷疑起她來,只是明裡不說,暗裡唏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