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已經(jīng)證實她……遇難了?”
那邊的曲嘉晟似乎在點頭,而在他身旁,毓哲還聽到了屬於溫儀蓉的哭聲。
“你到警署來吧,過來認(rèn)一下她……婉倪,她也來了。”說完,曲嘉晟掛了電話。
毓哲看了看錶,當(dāng)務(wù)之急,也只能讓古建斌退了機票。
曲家一家果然都在,溫儀蓉?fù)е自诘厣喜蛔〉目蕖G拖袷菄樕盗耍@恐的大眼瞪著躺在冰‘牀’上的人。曲嘉晟更是頹廢的坐在凳上,耷拉著頭,不住嘆氣。毓承錫也在,看到兒子,也只是搖頭。曲婉倪似乎也是剛趕過來,靠在牆上,紅著眼卻還不停的喘氣。
白布單下的遺體,其實並不完整,整塊一掀開,不過就是一截斷肢。
“嘉芮……”曲婉倪淚水直流,就算她和這個妹妹再不親,畢竟也是有血緣關(guān)係的人,死得那麼慘,任誰看了都會心痛!
毓哲摟過嬌妻,將她的頭埋在自己懷中。
“警方說這是他們鑽到爆炸口發(fā)現(xiàn)的殘肢。這場事故已經(jīng)證明是和煤氣管道泄‘露’有關(guān),離廚房最近的餐廳損壞最是嚴(yán)重,裡面用餐的大部分客人幾乎都被炸得四分五裂。而這個斷肢,就是從那裡拾來的。”毓承錫將自己知道的告訴給兒子,而曲嘉晟此時已經(jīng)說不出話,撐頭掩面,肩膀不住顫抖。
毓哲將白布單蓋上,不忍再看!
曲嘉芮的遺物中沒有太多東西,除了衣服和一些首飾外,就是證件和錢,還是燒去了一半的。那場大火,幾乎把所有的東西都滅爲(wèi)灰燼,很難想象這場火究竟有多大。
曲嘉晟接過物品,和警方簽了字,然後就端著放有曲嘉芮殘肢骨灰缸從警署走了出來。
“落葉總要歸根,我們決定還是把她葬回香港,就給她在永遠(yuǎn)墳場安個家吧!”曲嘉晟沉默好久才又說得出話。
“阿哲,今夜我們就坐飛機回去,你這邊……”毓承錫擔(dān)心著他在倫敦的工作。
曲婉倪也看著他,現(xiàn)在,正是急需想拿到E‘女’iroWaste公司的招標(biāo)邀請資格,可沒想到,就在這時收到了曲嘉芮的消息!
“爹地,我們目前都沒辦法回去。荷蘭這邊不批我假,我只能發(fā)函給徐教授,讓他出面幫我請。可是毓哲他……”再怎麼說,她也不想毓哲因爲(wèi)此事失去機會。
“不用,婉婉。我可以回香港一段時間,新西蘭那邊,我就讓建斌代替我去。”毓哲說著,握緊了她的手,算是表示感謝。
“真的……不要緊嗎?”她看著他,有些猶豫。
毓哲苦笑,“建斌的態(tài)度雖然玩世不恭,但確實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也只有這樣了。
事情發(fā)生得太突然,以至於香港那邊的葬禮也辦得非常倉促。曲婉倪是在葬禮後的第二天才回得來,見到掛在廳堂上妹妹的遺像,還是忍不住流下淚來。曲嘉晟自從回到香港後身體就一直不好,全靠溫儀蓉頂著悲哀照顧,他纔不至於瞬間垮下。或許因爲(wèi)這樣,他們之間的關(guān)係又漸漸暖了。毓哲看到這些,不由得對曲婉倪這個繼母,也有了些許的改觀。
“其實二媽是很愛爹地的,雖然她以前是脾氣橫了一些,對嘉芮也很偏心,但是你想想,有哪個做父母的不偏愛自己的親生子‘女’?我雖不是她生的,卻是她養(yǎng)的!她明知道我是爹地婚前留下的野種,卻也沒有真正虐待過我。至少在我長大懂事以後,她就更不會管束我的生活了。”這天臨睡前,曲婉倪靠在毓哲的肩上對他說著。
“我知道,你一直很寬容。”他笑著捏一捏她的小臉,更緊的摟過了她。
“二媽嫁給爹地,全是‘門’當(dāng)戶對,是我爺爺‘奶’‘奶’那輩就訂下的婚約。而至於我的生母,也只能說是爹地在婚前的一次戀愛經(jīng)歷吧!二媽嫁給爹地,這麼多年來她從沒有和其他人傳過緋聞,一直以來,她都在養(yǎng)育兒‘女’,做爹地背後的‘女’人。”
“你也是我身後的‘女’人,沒有你,我就不能好好的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他‘吻’著她,然後一點一點撩開她的秀髮,慢慢品嚐她的甜美。
已經(jīng)第7天了!他和她同睡一‘牀’,卻因爲(wèi)喪事的禁忌,他都忍著不去碰她。直到現(xiàn)在,他終於可以好好發(fā)泄發(fā)泄,尋找那片嚮往已久的伊甸園……
曲嘉芮的喪事一完,毓哲和曲婉倪就都買好了前往新西蘭的機票。
比預(yù)計的時間晚了一週,在飛機上,曲婉倪真的很擔(dān)心是否會因此錯過競標(biāo)。然而毓哲就像透析了她的心思,一路上,他的手都緊抓著她,似在無聲安慰。
一下飛機,很意外的,曲婉倪見到了接機的人,居然是上次在校園裡見到的安。
安一眼就認(rèn)出了她,踮起腳,朝她揮手。
“嗨,婉倪!這裡!”
曲婉倪也伸出五指,善意的和她揮揮。
毓哲一直站在曲婉倪身後,高高的個子,俊美的外形,很容易就讓人注意。安的視線躍過曲婉倪,很快停留在毓哲身上。
那果然就是毓皇的大老闆,傳說中的地產(chǎn)天才,年紀(jì)輕輕就能讓父親退位讓賢的毓家大少爺毓哲。她向他微笑著,那神情似曾相識。可她還沒來得及上前伸手問好,便被身後站著的男人搶先開腔。
“老闆,老闆娘,你們來了!”
古建斌一臉笑意,面上一雙電眼不停的閃著,透著幾許玩味,卻多有幾分親切。
曲婉倪和他打了照面,手?jǐn)堉拐埽黄鹜胺阶呷ァ?
毓哲來到安面前,友好的朝她伸出右手,微笑的說:“沃思特小姐,真榮幸能讓您親自前來!”
縱使是閱人無數(shù)的豪放千金,也難擋他此刻‘射’來的魅力指數(shù),那光環(huán)猶如撒旦魔咒,從他頭頂一直照入她的眼眸、跌入心扉。安呆了半晌,這才緩緩的伸出手來,與他‘交’握。
然而,她說出的下一句話,又讓在場人感到意外。
“好久不見,毓先生。”
曲婉倪和古建斌同時傻眼,怎麼,他們以前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