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把握?”她試探著問。。
他看著她,她本以爲(wèi)他會自信的說一聲“有”,可沒想到,他回答她的卻是:“沒有。”
這和昨晚他對安說的語氣完全不同!
他撒謊了!
她不由得皺眉,伸出叉子想去拾取一塊沙拉,卻沒想竟和他叉上同一果塊。他們突然對視,似乎誰也不肯鬆開。
“浩軒,我沒想過有一天我們會爲(wèi)了爭一盤食物而成爲(wèi)對手。雖然,這只是毓哲自己的生意,可以完全和我無關(guān),但我是他的妻子,我有義務(wù)幫助自己的丈夫獲得成功。所以,不管我們以前曾經(jīng)有過多好的回憶,也不管毓哲曾經(jīng)在你的感情問題上‘插’足過多少次,你恨他也好,恨我也罷,我只希望,面對競爭,我們能公平一些。”她也是話中有話,只希望他能聽得明白。
白浩軒笑笑,終於將叉子收起,然後撿了幾根薯條放進(jìn)嘴裡,也不知是不是在思考她剛說的話。
“婉倪,競爭沒有絕對的公平和不公平,竟然你也進(jìn)入商場,那你也必須明白,我們的目標(biāo)只有一個,那就是贏!所以,我不能保證自己永遠(yuǎn)會採取正當(dāng)?shù)母偁幏绞剑膊荒鼙WC對每一個人都做到公平。我只能說,既然我們都有不同的立場,那麼今天在戰(zhàn)場上見了,也只能爲(wèi)自己的利益而拼命。對,我是憎恨毓哲,因爲(wèi)他從我身邊搶走了你,還幫我安排了婚姻,可他憑什麼安排我的未來?我是不服!但不得不承認(rèn),在另一方面,他卻造就了我的成長,因爲(wèi)他,我開始變得強(qiáng)大,變得有目標(biāo)!我知道我自己要的是什麼,而且,婉倪……”說到這時,他又突然變了語氣,“到現(xiàn)在我也沒有完全將你放棄,如果,如果我能將毓哲打敗,你會不會回到我身邊?”
他深深的看著她,目光專注而多情,“現(xiàn)在,我真的後悔當(dāng)初放棄你了,我居然自己取消了和你的婚約!可如果不是因爲(wèi)毓汐……到現(xiàn)在,我還是覺得當(dāng)初他們兄妹倆是預(yù)謀好的!我太蠢!居然中了圈套!”他又開始憤憤不平,如果時間可以轉(zhuǎn)回,他必定不會再犯同樣的錯!
“別說了!”她禁不住打斷了他,“過去的事都不可能重來,就算你變得最強(qiáng)大,就算你和汐汐沒有過婚姻,我也不可能回到你身邊。我之所以嫁給毓哲,並不是因爲(wèi)他事業(yè)有成,也不是因爲(wèi)他有多優(yōu)秀,而是因爲(wèi),我真的很愛他。從小時候開始,這種愛就沒有停過!”
她的話,或多或少還是刺傷了他。可他明知道,她不愛他的,但就是忍不住,想要得到她的愛!
“好吧,我也不會強(qiáng)求你什麼。”他淡淡一笑,那感覺有一些頹廢,“我只給你一個忠告,商場如戰(zhàn)場,對敵人,我堅決不會心軟,就算是……你。”
她默默的看他,知道今天是談不成什麼了。
而他也似乎還有話要說,但她沒有給他機(jī)會,放下餐具,即刻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我吃飽了,回去看看毓哲醒了沒有。如果他醒來見不到我,會不高興的。”
他依然坐在那裡,看她轉(zhuǎn)身就要離開,又趕緊補(bǔ)了一句:“婉倪,如果你以後還想回到我身邊,我隨時歡迎。不要忘了,我一直在等你。”
她沒有回答,更不會回頭。邁開腳步,朝‘門’外走去。
毓哲剛睜開眼,她就回到了‘牀’邊。
“你起來怎麼不叫我?”他撐起身,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
“見你睡得香,就沒敢吵你。這些日子都奔‘波’累了,難得一個好覺,我怎麼捨得叫你。”她微笑著,主動給他一個早安‘吻’。
他們在莊園待到中午就啓程離開,回到惠靈頓,毓哲將手頭上的工作分配給下屬,剛打算喊愛妻出去走走,卻在這時,德魯?shù)碾娫拋砹恕?
此刻曲婉倪正在廚房洗著水果,望向毓哲的時候,他正好也在看她。也不知他們說了什麼,只見他接電話後不久,面‘色’漸漸變得‘陰’沉,最後猛地一黑,目光充滿怒意。
曲婉倪看得疑‘惑’,駐在那裡,也停止了手中的動作。
毓哲也沒聊得多久,很快放下電話,沒去找她,卻將目光移向窗外。
她解下圍裙,走過去,從後面環(huán)抱住他,不由得問:“怎麼了?”
他仰著頭,沒有看她。
那冷峻的側(cè)面突然讓她覺得心寒,她是多久沒見他這個樣子了?究竟是誰來的電話,讓他瞬間變成這樣?
“哲?”她擔(dān)心的喊了一聲。
他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瞳眸中涌著琢磨不定的暗流,像在猶豫,又像在思考。許久,他這才轉(zhuǎn)頭向她。
“婉婉,競標(biāo),我們失敗了……”他的聲音壓得很低,低得就像只有他能聽見。
她驀地震驚!很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什麼,於是再問了一遍。
“你沒聽錯,剛剛德魯打來電話,就是告訴我這件事情。我們,確實是敗了!”這一次,毓哲說得清清楚楚。
她摟著他的手驟然放下,面‘色’爲(wèi)之動容。
“那是誰中標(biāo)?”她不由得問,心裡卻在猜測人選。
毓哲嘴角撇了撇,表情似有一絲不屑,“白浩軒!”
她面‘色’驟變!真的是他?
毓哲垂著眼,靜靜觀察她的面‘色’,沒再說話。
她似乎感到他低沉的氣壓在四周漸漸擴(kuò)散,於是她又?jǐn)E起手,輕輕的,將他的腰身摟近。
“真想不到……”除了這四個字,她不知道還能和他說些什麼。原本還抱著僥倖的心理,以爲(wèi)單憑優(yōu)秀的計劃就能贏得一項競爭,但事實證明,她還是低估了對方的手段!
“我想出去一下。”毓哲說著將她的手從身上拉下,似乎沒有要帶她一起外出的意思。
“要去哪裡?”她總覺得他有什麼不對。
“去找德魯。”他邊說邊從沙發(fā)上撿起外套,然後穿鞋打開了‘門’,自顧自走了出去。
“我也去!”她在身後喊著,也跟著去拿外套。卻沒想,他聽到後突然回頭:“我自己去就行,你別跟來!”
她愣的看他,剛伸出的手又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