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起牀都看到忠犬在賣蠢 61RCOPYRIGHT BY 邊城塔影 全本 吧
從小就見識過盛氏皇族如何驕奢淫靡的紫微宮前任大師兄,面對這一羣只知道吃烤肉沒半點審美與品食的烏合之衆(zhòng),給予了滿滿的惡意。莫小白臉火力全開,扔下光禿禿的掃帚桿兒,將幾人暫居的庭院由裡到外、由上到下狠狠地批判了一番。
伏嬌嬌整天不知所蹤,留在院子裡無所事事的幾人,都沒有他那樣的好口才,一陣忽悠之後,最好騙的伏棕翠便將莫刑真當成了上天入地?zé)o所不能的高人,而素九靈雖然想反駁他卻怎麼也辯不過,至於素天問——還在那裡任勞任怨,對於莫刑真的憤怒呵呵一笑。
磐邪出去打架去了,不得不說這也是莫刑真選在此刻爆發(fā)的主要原因。
然而,他咆哮了這麼久,殷老闆的居所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裝。莫刑真磨了磨牙。
他纔不會被殷容的不變應(yīng)萬變給嚇到。這一回既然豁出去了,務(wù)必要讓殷容給他漲工資啊。
莫刑真就這麼有些糾結(jié)地和其他人一起眼巴巴地盯著殷容的房門。
過了許久,殷容推了門出來,頗有些訝異一夥人都堵了他的門。他手頭拿著件小瓷瓶,指尖沾了點粉末,散發(fā)出濃烈的辛香,不用想都知道又是用來烤肉的。
這纔是關(guān)鍵。
烤肉的風(fēng)氣都是殷老闆帶出來的。可惡的是,他從來都不給除了磐邪以外的任何人動手,每天用他油滴得到處都是的外焦裡嫩肥瘦相間的各種妖獸的肉,將所有人嘴裡的涎液攪動得能有三尺長。
殷容前不久發(fā)現(xiàn)這裡有一種雜草結(jié)的小果實掉落了乾癟之後會有類似於小豆子的東西,磨成粉之後和孜然的味道有點像,這讓他頗爲興奮。
只是雖然是雜草,卻也有些尿性,手一重就散了,沒法磨開;手下輕了,磨不出最裡面散發(fā)出的最好的味道——殷容簡直是用上了他苦練幽冥神通的勁頭,純手工製作出了這麼一小瓶“孜然粉”來。
至於莫刑真的咆哮——還挺有活力的。
“都擠在這裡作什麼?”殷容當著衆(zhòng)人的面將那小瓷瓶收好了,順便擦去了手指上留下的辛香味道,讓其他幾人幾獸都露出了萬分的埋怨。
素九靈向來最不客氣,朝著殷容做了個鬼臉,氣沖沖道,“島主你又藏了好東西不給我們吃!真偏心!”
“我也想吃……”伏棕翠朝前搖了搖他粗大滑溜的身體,眼巴巴看著殷容的手。
殷容笑了聲,“不過是些辛料,不是用來吃的?!闭f完轉(zhuǎn)頭看著陰沉著臉的莫刑真,什麼事都沒發(fā)生地說道,“還有一個時辰,莫要忘了掃不完院子這個月的獎金扣三成。”
莫刑真,默默閉上了打算毒舌的嘴巴,將剛纔說道興頭上丟出去的光桿掃帚撿起來,唰唰唰將那沒什麼塵土的青磚地掃得塵土飛揚。
這些沒有半點金錢概念的傢伙們,如今吃殷老闆的,喝殷老闆的,穿殷老闆的,住殷老闆的——理所當人,整個人都是殷老闆的。而原先都沒放在眼裡的錢財,如今變成了每個月按例發(fā)放的獎金,可不是喝不上一頓酒吃不上一頓肉那麼簡單了。
廚房的吃食也是從獎金里扣的。
換句話說,如果莫刑真這個月的獎金被扣掉一半,那麼他將只有兩種選擇:
第一,吃飽半個月,不吃半個月;
第二,吃半飽一個月。
第三,敢擅自離開,敢打野食,敢這敢那——目前還沒出現(xiàn)捋老虎鬚的。殷容對於他們向來是公事公辦,不徇私不克扣,每天還是能夠吃得挺好的。如果忽略掉對面不斷冒香氣的公然的偏心的話。
令行禁止的殷老闆,讓人對他那張看上去似乎比較溫和的臉有點畏懼。尤其是他不怎麼笑,也不怎麼玩笑,只會公然偏心這一點。然而這偏心也沒有什麼爭頭,老闆娘的待遇,以及對於這麼個冷麪無趣的老闆的老闆娘的位置,大概除了打架狂人烤肉狂魔之外沒什麼人會感興趣吧。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莫刑真咬著牙與土共舞,一邊在心裡詛咒做家務(wù)比他拿手得多的素天問。
沒有對比,怎麼會有差評!就是因爲素天問幹得太好了,所以他纔會這麼悲劇。
殷容看著莫刑真憋了股勁在那掃院子,在他背後笑了笑,倒有些理解爲什麼龍傲天會重友輕色了。這個表面上蒼白陰鬱中二腦殘的大齡青年,其實還挺有朝氣的。即使他現(xiàn)在毀了容斷了手,但是並不需要同情。受傷了也一樣能走能跳,能說能罵。
至於他的毒舌,那能當飯吃麼。
素九靈眼見莫刑真無話可說跑去幹活,也算是佔了上風(fēng),注意力又被殷容大材小用的磨辛料的手法給吸引了過去。若是以這種手法將一些藥材研磨了再入丹爐,只怕效果會更加好。
可是殷容就只會不務(wù)正業(yè),將他道者鍛煉出來的的靈巧雙手放任在油煙燻烤中。素九靈撇了撇嘴,腦袋轉(zhuǎn)了半天也沒想出能說服殷容給她磨藥的法子,轉(zhuǎn)身又跑去搶走了素天問手中的雞毛撣子,讓他乖乖給自己磨藥。
青雲(yún)大陸最牛的獸醫(yī),這會兒將他兩百年來積累的開刀經(jīng)驗,都放在了素九靈隨手拔來的草藥果實上,真是不務(wù)正業(yè)。
等到打架狂人回到家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所有人圍坐一桌,眼巴巴等著開飯的和樂融融的狀態(tài)。作爲對莫小白臉在一個時辰之後以飛躍般的速度完成任務(wù)的獎勵,殷容準許他可以拿了菜金去周圍的小酒館裡弄點加菜回來。
莫刑真毫不客氣地弄了些自己愛吃的口味,將菜金花得精光。兵者進食,除了滿足口腹之慾,便是要儘量多地進食血肉;而修者則沒有這方面的限制,什麼都能吃;至於悲慘的道者就不用去考慮了,這也是莫刑真每天最開心的時候——看到吝嗇的殷老闆看著他們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自己什麼都不能做。
他們這些人除了烤肉,其他的東西也做不來;又不耐煩去請了僕役廚子來自己的院裡,故而殷容也不僅僅是拿烤肉給他們當全部的吃食。更何況火硝樓這地方好食好酒,錯過了也太可惜了。
幾個人圍了一桌子,坐在正廳裡——本是議事的正房,該在兩邊放上幾個太師椅,最上面的大椅子上掛一塊獸皮,牆上落個對子,寫什麼拳打青嶺腳踢雲(yún)海之類的,這會兒卻將那些場面上的東西通通給挪走了,只留了一張夠大的圓桌,用來吃飯喝酒,好不熱鬧。
莫刑真一隻手和伏棕翠兩張大嘴在那裡搶得不亦樂乎;素天問自己開了小竈給素九靈做了點甜甜的糖水,用冰塊涼著,這會吃起來正爽口;伏嬌嬌在大家吃到一半的時候纔回來,也顧不上給伏棕翠夾菜,端起盤子就往自己的嘴裡倒,讓準備搶最後幾筷子的莫刑真在那氣沖沖地灌了一大口酒。
殷容在一旁放了個烤架,給磐邪嘗今日新鮮出爐的孜然烤肉。
至於那對總是因爲搗蛋而被關(guān)小黑屋的赤子鯉,又被大家給忘了。
待得吃飽喝足,收拾烤架的收拾烤架,刷碗的刷碗,打掃屋子的還要繼續(xù)打掃屋子。入夜之後,這一片的燈火燭光便逐漸熄了下去;而遠處的秦樓楚館則越發(fā)熱鬧起來。
等到逐漸在這地方熟悉下來,殷容便開始準備讓磐邪這個一出驚人,再鳴沒聲的判官,再來一次任務(wù)。
莫刑真悲哀地發(fā)現(xiàn),指望殷老闆想起來他好歹也是個火兵,從而過上只動嘴皮子不動手的生活的念想,徹底破滅了。
美其名曰的軍師,這會兒一手拿著掃帚,眼睛盯著火硝樓新出來的任務(wù)清單,努力給大家講解這裡面的人物都有些什麼樣的英雄事蹟,又如何上了這任務(wù)單子,值什麼樣的價錢,有什麼樣的實力——歸根結(jié)底,夠不夠磐邪去磨刀。
如果恰好漏掉了某個點偏偏又被最近混得越來越如魚得水的伏嬌嬌給指出來的話——好吧,女人也是有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權(quán)利的。更別提伏棕翠這個笨蛋也光明正大地偏心,要不是他實在是沒半點戰(zhàn)力,只能刷刷不怎麼靠譜的嘴皮子,莫刑真可真是要高呼不公平了。
他只有一個人,如何能和三個腦袋鬥下去?好在他不是最悲催的,最悲催的當然是素天問了,這傢伙一向是哪裡有情況哪裡去頂上,煉丹磨藥做飯洗衣買菜甚至是和賣菜大媽套近乎,通通有一套!
對比起素天問來,莫刑真也顯得不那麼淒涼了。不過在這種時候,被陰葵豹豢養(yǎng)的好處便顯現(xiàn)了出來,青黑色的眼圈逐漸退了下去,素天問以令人髮指的精力,將殷老闆的這個院子裡裡外外操持得服服帖帖。
還好莫小白臉不知道這一點。
挑來挑去,殷容選上了這任務(wù)清單裡排名頗爲靠前的一個傢伙。以滑不留手、狡詐而善隱匿、易容多變而知名的鬼面狐公。
據(jù)說閻王都不想接這個任務(wù)。
因爲這鬼面狐公的價錢連一顆千年秘草都沒有,之所以排名如此得高,則是因爲他從無數(shù)兵者的追擊中活了下來,不僅活了下來,那些追擊他的接了任務(wù)的兵者,都被他戲弄得從此無顏面對他人。
鬼面狐公可男可女,可老可少,他最喜歡的伎倆便是化成接了任務(wù)的兵者心中最喜歡的形象,和那位前來殺他的人談上一段甜甜蜜蜜的感情,然後拜堂成親,或者不光明正大地發(fā)誓在一起——然後第二天將那位前晚上還山盟海誓的傢伙,剝光了衣衫丟到火硝樓的大門口去。
至於那位火兵身上洞房花燭的各種好看痕跡——不管是男人弄出來的還是女人弄出來的,總之那傢伙的一世英名就此完啦。
而這期間,還穿插著鬼面狐公的一千零一種死法。
是啊,鬼面狐公不死,接了任務(wù)的火兵怎麼會安心談情說愛。只是,這鬼面狐公到底死了沒有——之前對於鬼面狐公的死深信不疑的火兵,都中招了。
在這一點上,龍傲天相當有自知之明。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打醬油的磐邪邪來秀一下存在感】
【蠢犬】:好多人在街上手拉著手,容容爲什麼不讓拉╭(╯^╰)╮
【笨爹】:有必要秀恩愛嘛,幼稚╭(╯^╰)╮某隻蠢貨還不是乖乖拉著本座的袖子╮(╯▽╰)╭
【蠢犬】:據(jù)說可以和容容一起出去打架,終於可以甩掉這羣老是將容容注意力引開的壞人了~\(≧▽≦)/~
【笨爹】:好吧,每天被小九和棕翠沒節(jié)操秀恩愛弄得審美疲勞了(╰_╯)#老闆也有秀恩愛放大假的權(quán)利(╰_╯)#
【詢問】:那個什麼鬼面公公呢?
【回覆】:無人應(yīng)答中,請等待……等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