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起牀都看到忠犬在賣蠢 35COPYRIGHT BY 邊城塔影
血魂死契霸道至極。血脈相通,魂魄牽引,至死不得自由。
而當霸道的血魂死契,遇上霸道的駁滅獸,便是磐邪如今這副模樣。
自從魂魄補全之後,磐邪體內(nèi)的駁滅獸的血脈之力變得更強,而浩瀚星圖從殷容那裡汲取的天地元氣,如今其實都成了磐邪體內(nèi)駁滅血脈的養(yǎng)料。
霧柔仙不愧是青雲(yún)死契第一人,短短半個月之內(nèi),憑著《青嶺千異書》的註解和殷容的老實交代,就將這纏纏繞繞的死契弄明白了七七八八。
“駁滅獸的血脈之力太過強大。先前魂魄未全,以勝邪劍魄壓制方能安撫;如今魂魄齊全,血脈之力方能夠完全顯現(xiàn)。”霧柔仙不再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面對這世上僅此一隻的死契禍兵,她在殷容面前不止一次地讚歎這死契締結(jié)得恰到好處,可惜如今被碧落千生株一攪合反而失去了平衡。
殷容聽著霧柔仙對幽冥容的讚歎有些不以爲然。若是幽冥容真的厲害那麼如今站在這裡的就不會是他了。不過見到如今磐邪更加豐富的表情,就算霧柔仙說他莽撞,他自己卻覺得很是知足。
“有法可解?”殷容打斷霧柔仙的讚歎問道。
霧柔仙臉上扭出了一絲笑意。
在她千年冰封的臉上顯得如此地不和諧。
“那要看你想要什麼樣的解法。”霧柔仙攥緊了左手,悠然說道:“你若是想恢復原狀,只需壓制碧落千生株的魂魄之力,讓魂引之力重新聚於你的血中。”
殷容皺了皺眉,道:“那豈非與原先一般魂魄不全?”
“不錯。”霧柔仙接著說道,“不過也不是什麼壞事,雖然神智不及常人,但也不必擔心他心懷不滿,伺機反抗。”
“若是我想他的神智與常人無異,又該如何?”殷容繼續(xù)問道。
“維持現(xiàn)狀便可。”
殷容有些不悅,他就是想打破現(xiàn)狀才前來尋求方法的,“他如今不能言語,血魂死契失去效用,如何維持現(xiàn)狀?”
“你是想讓他言語,還是想打通被阻隔的血魂死契?”
“可否兩全其美?”
霧柔仙奇異地看了殷容一眼,“死契需要魂引,若想打通死契便要壓制魂魄;而若是想讓他與常人無異,就要盡力壓制血魂死契;你既想讓他與常人無異,又不願意放他自由,未免太貪心了。”
“還請仙子賜教。”殷容臉色不變,默認了霧柔仙的這番說辭。
“血魂不引,元氣不通,若想連結(jié)血魂死契,便只能走精津之道。”見殷容不甚明瞭,霧柔仙又道,“氣血精津,你二人分屬兵道,戮氣與元氣並不相融;而如今駁滅獸的血脈之力已經(jīng)壓制了你的血液中的魂引之力,若想在不壓制碧落千生株的情況之下打通血魂死契,只能靠精津相通。”
殷容臉色變了又變,精津怎麼個相通法,不會是他想歪了吧。
還沒等他打消自己不好的預感,霧柔仙繼續(xù)說道,“只有先天精血纔有引魂連契之效,你的禍兵如今深受血脈之力影響,待血脈之齡至成年之期,先天元精離體,正是精津相通的大好機會。”
這下他再怎麼自欺欺人都沒有用了。
“這精津……”殷容的臉有點龜裂,“可有其他相通之法?”
霧柔仙還是沒什麼語氣,直接否決了他的最後一絲希望,“沒有其他。不過駁滅獸的血脈向來霸道,血齡成年時定會親自抓捕獵物與之交尾。你如今與他相處日久,恐怕他已將你視爲獵物,你若不想與他糾纏,今後便離他遠一些,也讓他可以去找新的獵物。”
殷容愣了半晌,又問道:“若他……若他有了別的獵物,血魂死契又會如何?”
“元精離體之後,血脈之力便會化爲他自身戮氣,提升他的境界,反而不會太過壓制魂引之力,血魂死契會慢慢回覆,雖不能達到原先的程度,卻也不會像如今這樣完全阻隔。不過駁滅血脈向來霸道,日後你若是得罪了他的伴侶,恐怕他寧願收到血魂死契的反噬也要反抗於你。”
進或退,想要維持現(xiàn)狀,卻是不能。
殷容僵了半晌,回到了僅有一張矮榻的竹屋。
磐邪的大半條腿都在矮榻外面,見殷容進來,便將腦袋轉(zhuǎn)向他。
殷容的手握緊又鬆開,站了一會又轉(zhuǎn)身出去了。
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要麼精津相通,要麼從此陌路的傢伙。
磐邪見殷容又跑了,撇了撇嘴,從矮榻上站起來推開門,走到了殷容的身後。
若是磐邪血齡成年之後有了伴侶——他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他二人也算是相依爲命,有血魂死契相連這輩子都糾纏不斷,難道磐邪有了伴侶之後他還要看著那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傢伙的臉色?
想都別想。
這時,溫暖的胸膛從背後靠上了他。磐邪低下頭輕輕蹭了蹭他的臉。
殷容擡頭看著磐邪溫和的表情,氣不打一處來。
憑什麼他在這傷腦筋這蠢貨就什麼都不需要考慮。難道等到他成年了自己還得主動躺平了讓他享用?
太憋屈了。
要是這傢伙什麼姿勢都不懂就知道狗刨,他是不是還得來個現(xiàn)場解說啊。
可是若是哄著磐邪躺平了讓他壓,他又不想趁著磐邪什麼也不知道的時候先下手爲強。要知道正常情況下,怎麼看他那白斬雞的身材也沒法將磐邪放倒在牀上。
磐邪蹭著殷容的臉,沒一會兒就不怎麼老實地開始下嘴咬。殷容一想到以後還有更勁爆的,連躲開的心情都沒有了。
磐邪是他的。
他不能忍受磐邪去碰別的什麼人或者獸。
更不能忍受這蠢貨以後會有什麼伴侶不把他放在眼裡。
如果只有最曖昧的那條路可以走,他寧願趁著磐邪如今什麼都懵懂連感情都不太明白,先將他牢牢拴在自己手心裡。
日後若是磐邪真的明白什麼是感情——他不會有這個機會的。
無論如今他對於磐邪是怎麼想的,可是無論是怎麼想的他都不會放手的。
反正他在這個不變強就翹辮子的世界,本來也沒打算談談情說說愛,每天想著怎麼變強不被炮灰掉已經(jīng)讓他火燒屁股沒心思考慮其他了——既然如此,和磐邪變成什麼樣子又有什麼關(guān)係,反正除了磐邪也不會有其他人了。
他也不會允許磐邪有其他人的。
補償也罷,一晌貪歡也罷,先下手爲強也罷。
殷容看著磐邪興致勃勃的側(cè)臉,笑了一下。
笑得有些滲人。
“你就是後悔也沒機會了。”
說罷,他主動地貼上了磐邪的嘴角。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磐邪蠢蠢欲動了許多天的願望終於實現(xiàn)了。自從某個混亂的互相咬人的事件之後殷容就不許他將舌頭亂放地方。他一點一點地試探著殷容的底線,如今終於有了再一次感受那種別樣的舒暢的機會。
磐邪有些急躁地拉扯著殷容的舌頭,稍稍得了點默許就開始得寸進尺說的就是他。
殷容腦子一邊想著“也許這也算是津液相通”,一邊放空了腦袋將那些阻止自己的念頭都拋棄掉,只是單純地縱容著磐邪在他口中的橫衝直撞。
兩個人似乎都忘了這青天白日大庭廣衆(zhòng)之下該有的禮節(jié)。
不過,霧柔仙也顧不上他們了。
在殷容離開之後,霧柔仙從竹簡亂堆的屋子裡翻出了她曾經(jīng)偶爾所得卻一直沒用上的妖獸之血,走進了她師父休憩的靜室。
成敗在此一舉。
有了血魂死契的先例,她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既然血魂死契能夠?qū)蓚€人的生死連結(jié)在一起,那麼如果用妖獸的血脈重新洗煉病入膏肓的軀體呢?
儘管沒有先例,然而她還是這麼做了。
因爲已經(jīng)沒有任何辦法可以讓她的師父活下去了。
如果連血魂死契都沒辦法的話,失敗了就兩個人乾脆都死了算了吧。
然而,她還不想用魂引之力壓制師父的魂魄,既然如此——那麼精津相通也無不可。
幸好她早年的時候無意中得到了一瓶陰葵豹的妖血,既然要精津相通,那麼用淫獸的血脈應該能夠更好地精元相通吧。
什麼倫理什麼綱常,通通都被她拋在了腦後。
想要自己一樣古板的師父醒來之後會有怎麼樣的驚訝,一向冷冰冰的霧柔仙的臉上也顯出了幾分俏皮之色,估計她的師父會氣得從牀上跳起來罵她。
不過,即使跳起來罵她也沒用了。
因爲她纔是血魂死契的主人。
而另一邊,糾纏得什麼都顧不上的兩個人在津液肆意流淌的過程中,真的感覺到了那絲若有若無的感情的連結(jié)。
霧柔仙居然真的沒有說錯。
在許久都無法心意相通之後終於能夠感受到磐邪的心思,原本就已經(jīng)有些自暴自棄地任君品嚐的殷容,更加投入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