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姑姑,我是敬重你,看在你多加照顧璃紗,我纔會對你這麼客氣。如換了他人,你以爲(wèi)還會有跪在這裡的機(jī)會?姑姑,璃紗本以爲(wèi),姑姑這麼服侍我,是打算一心一意跟隨璃紗的!”
先禮後兵,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對付敵人,讓敵人最難堪的不是一刀殺死,而是讓他心生愧疚,讓他知道他背叛了他的主子那是該千刀萬剮的事情。
納姑姑此刻該是這份想法的。
璃紗不在說話了,而是玩味般的把玩著胸前的那一屢頭髮,一下沒一下瞥著納姑姑。
而納姑姑卻在享受著一種凌遲處死的觸覺。
“郡主,老奴也是聽別人說的。說……說…..”
納姑姑退下去後,璃紗倚靠在窗前,看著春末的繁華景色。垂絲海棠,濃墨盛開,大朵大朵的花簇傲然綻放在枝頭,朵朵微微先下彎著,迎風(fēng)飄飄搖搖,遠(yuǎn)遠(yuǎn)望去猶如天邊霞雲(yún),美豔絕倫。“垂絲別得一風(fēng)光,誰道全輸蜀海棠。風(fēng)攪玉皇紅世界,日烘青帝紫衣裳。懶無氣力仍春醉,睡起精神欲曉妝。”便是如此了吧。
此時璃紗那雙熠熠生輝的雙眸不滿了陰沉,微微垂著眼角,很是低落的摸樣。那邊垂絲海棠如煙火般綻放,這邊,傾國傾城的女子一副愁容倚窗。
“哦!”皇上聽完錠的話後,毫無吃驚的樣子,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頭也不擡一下。
端木錠等著皇上後續(xù)的話,他知道他的父皇不會這麼簡單想法的。一國之母,無論做否,都是會引人非議,而這個一國之君在知道皇后如此行爲(wèi)竟然還是這麼淡定。
“父皇,兒臣已經(jīng)讓魏公公帶著秦公公去了坤寧宮。兒臣是來父皇主持公道,以正嚴(yán)明,也是璃紗一個交代!”
端木明不知道該不該讚譽(yù)這個兒子,是終於懂得要爭了?還是大智如愚,一直藏在最深處的,等待最好的時機(jī)呢?以正嚴(yán)明,恐怕不是最重要的目的,還他心愛女子一個公道纔是最正確的吧。
端木明放下手中的奏章“錠兒,你這麼做會不會太草率了。這麼說那也是一國之母,難道她的身份就不值得你去尊敬?你將魏公公帶著秦公公去皇后,這不是明著讓人家知道,這件事和皇后有關(guān)?”
“父皇,爲(wèi)何不能讓他人知道,如真是皇后所爲(wèi)難道就要將事實掩蓋嗎?”錠有些不甘的上前幾步,腰間的那枚詭異圖騰的玉佩隨著他凌厲的步子左右搖晃著。錠低下頭看了一眼彷彿感受到主人氣氛的玉佩,不知是想起了什麼,竟是斂著眼眸,隱隱一笑。微微和著眼,望著面色平靜的皇上,翹起嘴角,很是鬼魅。
如果端木明能過擡起頭看一眼他的四子,或許日後的皇宮便會多一些寧靜,少一些血腥。多一份親情,少了一份不該有的冷漠。
“父皇,您真的以爲(wèi),此事就能這樣瞞天過海?”
且不說他不通知段磯城的人,璃紗不說。段磯城安cha在皇宮之中的人,恐怕早就連夜將消息傳遞出去了,這個時候恐怕八百里加急趕往段磯城。
這才真正的擡起頭,深鎖眉頭,微微帶有怒氣的看著端木錠“你就是這麼和朕說話,你就這麼希望此事被段磯城的人知道?”
“父皇,不是兒臣希望,而是段磯城的人一定希望他們未來的繼承人在皇宮發(fā)生了些什麼?”
端木錠語氣有些鋒利,絲毫不示弱的態(tài)度,讓皇帝盛怒。
“放肆!”
“父皇……..!”
門外的小太監(jiān)不知道御書房內(nèi)發(fā)生了什麼,只是聽見裡面砰砰的響了幾聲,便在無聲音了。
吱的一聲,御書房高高威嚴(yán)的紅木檀香大門被推開,門口當(dāng)值的侍衛(wèi)慌忙的垂下頭,不敢看著出來的人。
“擺駕坤寧宮!”
皇上的火氣還沒有消,話語中帶有聲音之音,下的小太監(jiān)顫顫抖抖的道了一聲“是”端木錠緊跟在後面,好像沒有什麼異樣,不過眼見的人發(fā)現(xiàn),四皇子的衣衫和剛剛來的時候不一樣了。
心中奇怪,卻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在皇宮裡,做好本分的事情才能平安無事的生存下去。他們這些太監(jiān)都是出身貧苦,入宮不就是爲(wèi)了謀碗飯,討個生活嗎!
多一句不如少一句!
“啓稟皇后娘娘,皇上駕到!”
皇后和太子相視一看,點頭,起身。
“臣妾參見皇上!”
“兒臣叩見父皇!”
皇后身著一身紫紅色的寬襟長袍,上窄下寬,內(nèi)襯金色內(nèi)泡,同色的帛披。精緻的妝容,一絲不茍的鳳凰朝日髮髻,象徵著皇后獨一無二的地位。
端木錠冷冷一哼“錠兒參見皇后,太子!”
“好了,都是自己家人,在內(nèi)宮就不比多禮了!”
皇上頗有不滿的看了一眼皇后,爲(wèi)像往常那樣親自扶起跪在地上的皇后,直接越過了皇后太子,坐在了上面。皇后心裡一愣,有些失落。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這個時候,便也釋懷了,不去計較了。只是在起身的時候,稍稍別了一眼身旁的端木錠。
今日他不似往常那樣,跪下來給自己行禮,只是彎了彎身體,並且連正眼都沒有看過自己一樣。皇后心中詫異,平日
中,他雖因爲(wèi)他母親的事情對自己多少有些不滿,卻也不會這般無禮的。
他是心中篤定了此事便是她所爲(wèi)?
“好了,朕來你這,你心中應(yīng)該很清楚!”皇上掃了一眼皇后,霎時皇后面色有些蒼白。“是,皇上,臣妾明白,不過臣妾以項上人頭保證,此事並非是臣妾所爲(wèi),是有心人故意栽贓嫁禍”似有所意得瞥了眼端木錠繼續(xù)道“至於這有心人,皇上只要稍加給臣妾一些時間,臣妾一定能查的出來!”
皇上聽罷,大聲的哼了一聲,略有不滿“栽贓嫁禍?皇后,你跟隨朕這麼多年,你的爲(wèi)人朕還不清楚,是不是陷害你,朕很清楚,無需多言!”
皇后多少有些得意“四皇子,果然不愧是留著前朝帝王家的血脈啊!”故意拉長的尾音,聽得端木錠血脈微漲,怒視著一臉囂張的皇后。
“放肆,皇后!”
皇上瞧著端木錠有些蒼白無力的面色出身喝斥了一聲皇后。皇后倒不見怒意,反倒是笑意更深。太子始終沉著臉色,一言不語的看著母后和他的四弟。
“皇上,娘娘,辰妃和辰睿王到了!”
“回皇上,是臣妾穿辰妃和辰睿王的,畢竟那段璃紗如今也算是辰妃妹妹的女兒。怕辰睿王擔(dān)心,臣妾會欺負(fù)他母妃,便將辰睿王一併傳來了!”
“恩!”
錠倒是像早就料到會這樣,並不驚訝,靜候在一旁。
辰妃攜著辰睿王舉步端莊典雅的走進(jìn)來,先是對皇后淺笑了一下,以示問安。然後二人便是跪在了地上,給皇帝請了安。
“好了,該來的人都來了,將秦公公帶上來吧!”
“是皇上!”
辰妃和辰睿王,錠一併坐在了一面。太子和皇后坐在對面,形成對峙的局面。皇帝冷眼看著,彷彿早就瞭然於胸。太子將目光聚在錠的身上,而錠也鎖著太子,二人用目光傳遞了某種信息。而端木睿鐵著臉,輕叩著桌面,等著後面的好戲。
端木睿嗤笑著,皇后是不是有些狗急跳牆了,他的母妃一直不喜宮中爭奪向來是bi著風(fēng)頭。這麼將她叫來,宮中其他人也會認(rèn)爲(wèi)是皇后心虛罷了。
“辰妃,段璃紗怎麼樣了!”
皇帝詢問著。
辰妃略微點點頭“回皇上,御醫(yī)說,幸好璃紗吃了巴爾糕,吐出了毒血,已經(jīng)無礙了!”
“恩恩!”雖然已有人回稟過了,可是還是有詢問了一番。皇后倒是有些不高興了,面色有些沉,心中或擔(dān)心在生幺蛾子。皇帝對段璃紗如此關(guān)心,難道真的是因爲(wèi)段磯城的關(guān)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