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墨染蹙起秀眉,有些不悅的望著他們二人,不知道他二人在唱什麼雙簧,下一刻,百里鄴恆目光直直的瞪著她,質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許是因爲憤怒,他的聲音很高,看那模樣似是要衝上前去將懷墨染給撕了。言情穿越書更新首發,你只來+看書網
懷墨染不由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看他們的模樣,她也猜到了發生什麼,她有些驚愕的將目光投向一旁哭的悽慘的南宮瀟,眼底閃過一抹了然,旋即她輕輕一笑,淡淡道:“什麼怎麼回事?孩子抱給你的時候是好好的,在誰的手中出了事情,自然就要去問誰。”
百里鄴恆只覺得心中好像有無數條蟲子在往外爬,他憤怒的瞪著雲淡風輕的懷墨染,心中的那根弦,終於“啪”的一聲斷了。
“娘娘。”意識到事態嚴重性的欺霜,大步來到懷墨染身前,警惕的擋在她與百里鄴恆的中央,好似在防備著百里鄴恆一般。
百里鄴恆用一雙赤紅的眸子怒瞪著欺霜,高聲道:“欺霜!是你將念兒抱回來的,你來說,究竟是誰對朕的念兒做了什麼?是你麼?還是別人指使你的?”
此時的百里鄴恆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他緊緊攥著那個襁褓,滿面猙獰,如一個殺人狂魔,令人心驚膽戰。
欺霜的心中閃過一抹忌憚,只是下一刻,她面無表情的回答道:“回皇上的話,自從娘娘派人將大皇子從牢獄裡接回來之後,便特意請冷莊主爲其把脈開方,丫鬟們也是小心伺候著,無一人對大皇子做過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百里鄴恆狐疑的挑起眉頭,用一雙探究的眸子冷冷掃了一眼一旁一言不發,卻擡頭挺胸,看起來毫無內疚感的懷墨染,旋即目光死死的盯著欺霜道:“那麼說,只有一個人可能對他下手了?”
欺霜微微斂眉,在百里鄴恆那幾欲噴火的目光中,她有些無奈道:“皇上的意思,是屬下在來的路上做了手腳麼?”
百里鄴恆沒有說話,只是將孩子遞給南宮瀟,南宮瀟小心翼翼的抱著那孩子,滿面緊張,一雙眸子簌簌落淚。
“如果不是你,還會有誰?你好大的膽子。”現在的百里鄴恆,已經變成那個不能控制自己情緒的人,他的一舉一動,此時都在受到指引,而誰也不知道,他正苦苦的掙扎。
懷墨染一把將欺霜拉到身後,凝眉怒瞪著百里鄴恆道:“方纔是誰說我要屈打成招,濫用重刑?百里鄴恆,你無憑無據就不要血口噴人,並不是每個人都心狠手辣如這個女人。”
百里鄴恆望著懷墨染,如同望著一個陌生人,他目光如電,其中滿懷騰騰殺機,然後從緊咬的牙縫中擠出四個字來:“擋我者死。”
欺霜看得出百里鄴恆此時與往日不同,這感覺就好似他暈厥那日一般,看來,飄雪說的不錯,給他下蠱的那個女人,的確留有一手,也的確懂得怎樣再次控制百里鄴恆的情緒。
儘管只是短暫的時間,但百里鄴恆有多喜歡念兒,欺霜看得清清楚楚,雖然她無法理解爲何皇上會對南宮瀟生出來的孩子,甚至可以說是根本還沒查清楚來歷的孩子如此疼愛珍重,但她知道,今日的事情,麻煩了。
“娘娘……”欺霜在懷墨染身旁,壓低了聲音,眼眸中滿是擔憂。
懷墨染微微搖頭,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後望著百里鄴恆道:“說吧,你究竟想要什麼?”
儘管此時的懷墨染是對著百里鄴恆說的,但是站在草叢中的沈畫依知道,她是在對自己說話,沈畫依沒想到自己的手段這麼快就被識破了,她剛準備藏得更隱秘一些,下一刻,背後閃過一道刀光,她就地一滾,迅疾的躲過了這刀光,然而,她的黑髮還是被齊齊斬斷,原本及膝的長髮,如今只到肩膀的位置。
沈畫依的眼底閃過一抹慍怒,畢竟之於女子,縱然一生不嫁,頭髮也是很重要的。她凝眸望向遠處,但見月光下,飄雪一身白衣勝雪,白髮飄飄,淡然似仙,他一手抱著一把彎月刀,目光淡漠的望著一臉戾氣的沈畫依,不悅道:“晦氣。”
沈畫依從未見過如此妖嬈的男子,一時間竟然也有些愣神,可是當她聽到飄雪這麼說時,她才反應過來,此時站在面前的美男子,正是毫不留情割斷她的烏髮的男人。
“你是誰?”沈畫依凝眉,一臉警惕的望著飄雪,她看得出來,這個男人方纔是故意沒有傷害她的性命,那麼,這個人究竟是下意識的,還是知道些什麼?
飄雪用一種睥睨的姿態,不屑的望著沈畫依,淡淡道:“你沒資格,知道。”
沈畫依面頰一紅,眼底便帶了幾分慍怒,只是不待她說話,懷墨染已經自房間踱步而出,語氣悠然道:“這不是南疆第一大祭司麼?真是好久不見了。”
沈畫依凝眉轉眸望向懷墨染,但見她囂張的領了欺霜出來,可以說是直接無視掉要吃人的百里鄴恆,她不知道爲何百里鄴恆沒有動手,只是感覺到其情緒似乎有些不由自己控制,心中立時升起了一抹擔憂。
難道,百里鄴恆還有自己的意識?
冷月高懸,宮殿裡,丫鬟太監們無聲退下,只剩下懷墨染幾人,她居高臨下的望著半跪在那裡,還未起身的沈畫依,眼底是淬了毒的冷意。
“大祭司不必多禮,起來說話吧。”懷墨染微微拂手,語氣譏誚,面帶嘲諷。
沈畫依面色一紅,旋即便冷哼一聲,迅速起身,冷聲道:“皇后娘娘,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了,只是沒想到,這離別後的第一次見面,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懷墨染一邊笑瞇瞇的說著,一邊用一雙眸子肆無忌憚的盯著沈畫依那齊肩長髮,“嘖嘖”兩聲道:“這髮型,還蠻適合大祭司的,反正你們南疆的大祭司,不會嫁給任何人,不如你就一直留著這髮型好了。”
沈畫依被懷墨染這樣調侃,心中大怒,她冷哼一聲道:“懷墨染,你真是個妖怪,自己的夫君都變成了那副模樣,你竟然還有心情說這些無聊的話。”
懷墨染微微頷首,淺笑盈盈道:“不然呢?人生多苦悶,本宮自然要學會苦中作樂,而不是將自己往火坑裡推,讓自己退無可退。”
沈畫依聽到最後那句,眼底閃過一抹冷意,她一手晃動著手中的銅鈴,百里鄴恆那呆滯的目光,在聽到這聲響聲時,突然間便亮了亮,下一刻,他轉過身來望著懷墨染,一雙眸子中滿是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