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潑大雨狠狠砸在地面上,天空那轟隆隆的驚雷聲,像是要將整個天空震裂一般,然而百里鄴恆的聲音,卻穿過這繁密囂張的雨幕,在天空久久迴盪。友情提示這本書第一更新網站,百度請搜索+看書網
穿雲滿面擔憂,卻不知道該如何再勸慰他。
他甚至想著,若懷墨染能突然出現便好了,或許如今也只有這樣,才能阻攔百里鄴恆了。只是,那位獨一無二的女子,難道真的就這麼離開了麼?
“逆天而行,可是要遭受懲罰的。”這時,一道戲謔的聲音傳來。
百里鄴恆等人凝眉望向門前,但見冷傲站在門前,此時的他白衣勝雪,寬衣大袖在風雨中飄飄若仙,而他手中的那把油紙傘,精緻的好似妙齡少女精心挑選的裙裾。
“先生!請您勸勸主子。”穿雲看到冷傲,好似看到了一個救星,忙說道。
冷傲自從解除蠱毒之後,又因爲有紅粉白的陪伴,他漸漸又像以前那般愛笑,或許是經歷了這麼多之後,他也放下了許多心結。只是,今夜他能如此淡然的出現在這裡,的確讓人有些匪夷所思,因爲關於宮中的消息,他一定也已經聽說了。
百里鄴恆微微斂眉,沉聲道:“你來得正好,隨我一起去皇宮。”
冷傲打著傘緩緩上前,旋即他攤開另一隻手,笑瞇瞇道:“我覺得你應該去的,不是皇宮,你說呢?”
百里鄴恆有些激動地望著冷傲掌心中的梅花簪,他知道這是懷墨染的東西,而且在懷墨染入獄之前,她就是戴著這個簪子的。
“你怎麼會……”百里鄴恆一把抓住冷傲的袖子,眸中滿是欣喜。
冷傲神秘一笑,挑眉悠悠道:“隨我來。”
百里鄴恆微微頷首,然後便與穿雲,冷傲一同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太子府。雖然那老管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能讓百里鄴恆淡定下來的,想想也知道是什麼原因,遂他便高高興興的去前門,準備再演一場戲。
而與此同時,宮中已經亂作一團……
就當百里戰成前腳跨進御書房時,劉公公神色倉惶的大喊道:“不好啦!妖物逃走啦!妖物……逃走啦。”
百里戰成與百里曄軒猛然回首,但見劉公公面色慘白的走過來,中間還被自己的衣襬絆倒,慌張之色昭然若揭。
百里戰成蹙眉呵斥道:“什麼妖物?你好好說。”
劉公公走上前來,跪下來道:“太子妃……哦不……賢王妃她方纔突然從牀榻上驚坐而起,然後殺了所有侍衛,然後……然後就像個妖怪一樣飄走了……”說至此,他嚥了口唾沫,好似心有餘悸一般,喃喃道:“若不是奴才躲的快,怕是奴才都沒命回來見您了。”
百里戰成聽到這話後,一張臉險些變成豬肝色,而他身邊的百里曄軒,卻如釋重負,因爲至少他知道,懷墨染沒有死。
於他而言,只要她活著,他就有期待。
“混賬!她不是已經死了麼?怎麼會……”百里戰成只要一想到懷墨染還活著,甚至逃離了皇宮,他便被一種危機感團團包圍。他怒氣交加,轉過臉來望著此時面色稍霽的百里曄軒,挑眉道:“說!你是不是沒有喂她喝下那藥?你是不是想要害死父皇,害死你自己?”
百里曄軒忙躬身道:“兒臣不敢!父皇,兒臣的確已經喂她喝下毒藥,也親眼看著她在兒臣面前倒下,何況……您也聽到了,那些御醫都說了……她已經回天乏術了,所以這件事情很蹊蹺。”
劉公公抿了抿脣,一雙眸子裡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只是此時他是跪在那裡,整個人低垂著腦袋的,所以那二人根本看不到他此時的神情。
突然,百里曄軒凝眉道:“飄雪哪裡去了?”
劉公公擡眸,支支吾吾道:“這……他素來來無影去無蹤,且只聽太子您的命令,他在哪兒老奴也不知道。”
百里曄軒的面色變了又變,沉默許久,他方無奈冷聲道:“看來……我們早就被人給算計了。呵呵……結果……我們還是輸了一籌。”
百里戰成冷哼一聲,咬牙切齒道:“百里鄴恆怎麼還沒來?難道他也跑了?。”
百里戰成猜測的沒錯,是夜,整個賢王府可謂人去樓空,連只雞都不剩,而大雨整整下了兩天兩夜,也爲搜查帶來了許多阻礙和困難。
誰也不知道究竟百里鄴恆去了哪裡,更不知道爲何賢王府會被皇帝下令封了,三天以後,搜查依舊一無所獲。
百里戰成無奈之下,下旨昭告天下,稱賢王妃因妒殺害親姐,賢王爲救賢妃,深夜闖入皇帝寢宮,企圖挾持皇上,與此同時,重紫山莊叛黨趁機劫獄,賢王妃被救走,賢王連夜舉家逃走,重紫山莊同樣人去樓空,遂所有與賢王,與重紫山莊相關之人,均算作叛黨,懷墨染等人以一人賞銀十萬兩來懸賞緝拿。
當然,百里戰成自然將百里鄴恆的賢王頭銜摘掉,更是將懷墨染的一品護國夫人的頭銜摘下,他甚至想借此機會將葉赫將軍的衣冠冢,和葉赫皇后的皇陵一同踏平,並摘掉葉赫皇后的諡號,追封百里曄軒已逝的母妃爲後,只是許多大臣阻止,他便只好擱置。
一時間,整個京城乃至全國都一片譁然,誰也沒想到昔日裡風光不可一世的這些人如今卻成了通緝犯,只是百姓雖然大多愚昧,但這其中貓膩太過明顯,整個京城衆說風雲,卻鮮少有認爲百里戰成的話是真的,只是,誰也不敢大聲議論罷了。
懷墨染覺得周身似被人卸開一般,異常疼痛,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死掉了,只是當她發覺自己有意識的時候,她的第一個反應便是試圖去摸自己的小腹。
不過,她沒有摸到小腹,玉手卻被溫暖的大掌包裹住了。
“娘子……你醒了?娘子……”異常喑啞的聲音,並沒有原本的迷醉,只透著深深地疲憊,好似幾天幾夜沒閤眼沒進水的人,發出的乾涸的聲音。
懷墨染卻異常熟悉這個聲音。她想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根本開不了口,方纔擡手的那個動作,似乎都要將她的力氣耗荊
四周馬蹄踏踏,懷墨染知道,自己沒有死,還活著,也知道此時他們正往那傳說中的北海宮行去。只是她究竟是怎麼從牢內出來的,又是怎麼被救走的,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就連最後她逆行經脈,都好像不是自己的本意,而是小腹內的如意絲突然衝起反擊。不過這些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的孩子,真的就這麼沒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