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墨染緩緩走過來,她將茶盅放到桌上,負手站在他的身後,臉上看似雲淡風輕,卻讓人有些捉摸不透。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看書網你就知道了。百里鄴恆只覺得身後那雙眼睛,像是一把劍一般,盯得他渾身難受,然而,這把劍卻沒有毒,只是那份感情太過強烈,才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直到此時,百里鄴恆才發現,自己竟然不排斥那個身份了,只因爲她那份深情。
百里鄴恆轉過身來,皺眉望著緘默不語的懷墨染,有些不自然道:“不適合麼?”
懷墨染搖搖頭,她收回那古怪的光芒,輕輕一笑,上前給他將鬆鬆垮垮的腰帶重新系好,爲他理了理衣服,有些好笑道:“你還是那樣,衣服從來都這麼穿,好像沒了人侍候,你便活不下去似的。”
百里鄴恆有些尷尬道:“有麼?只是你要求太高了吧?”
懷墨染擡眸望著他,眼底的笑意漸漸深濃,她踮起腳尖,那模樣似要像昨日吻他那般,他立時偏過臉去,她卻沒有停頓,柔軟的脣擦過他的臉頰,在他的耳畔吐氣如蘭,語調悠長道:“你好像……沒穿褻褲呢。”
百里鄴恆的臉瞬間燒紅,他僵直了身子站在那裡,不僅因爲她此時說出來的話,更因爲她那溫軟的語調,以及……那雙不安分的手。
懷墨染清淺一笑,玉手在他的小腹上輕輕滑過,全然不顧他的感受,然後便退後一步,轉身來到衣櫥前,淡淡道:“如果你不願意穿褻褲的話,可以不穿……”說著,她轉身,目光玩味的在他那被微微撐起的腰下轉了轉,他立時轉過身去,尷尬之情難以言表。她滿意的笑了笑道:“不過爲了你的形象,你還是穿上吧。”
百里鄴恆的臉火辣辣的燒了起來,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她三番四次的取笑,更可恥的是,沒穿褻褲的他,以現在這副模樣,根本不可能離開這房間。
懷墨染的手中拿著一條褻褲,一邊扯著一邊笑瞇瞇道:“要不要穿呢?”
百里鄴恆紅著臉擡手,欲將那褻褲強行拿來,好在懷墨染這次沒有爲難他,她鬆開手,那褻褲便飛到了他的手上,他彎身準備穿,卻發現她沒有絲毫迴避的意思,他擡首,目光慍怒的望著她,無恥是不是也該有個限度?
“你……轉身……”百里鄴恆凝眉道。
懷墨染微微頷首,老老實實立正……左轉,然後把臉轉過來。
百里鄴恆:“……”他氣急敗壞的望著她,她無辜的衝他眨眨眼睛,你只讓我轉身,可沒說讓我前轉後轉,還是左轉右轉啊,更沒讓我轉頭啊,我可是很聽話的。
百里鄴恆要是知道懷墨染心裡怎麼想的,定又要氣得吐血,不過好在他已經見識過她的無恥,知道再糾結下去,她只會得寸進尺,何況,她一個女子都不怕,他一個男人,裝什麼矜持?想至此,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褻褲套上,反正有衣襬在那,她又看不到。
只可惜,他還是低估了懷墨染的無恥程度,因爲她在他專心套褻褲時,突然吹出一口氣,看似漫不經心,然而,一陣風便突然吹起,正好將他的衣袍吹了個大花開。
百里鄴恆只覺得底下一涼,該露的不該露的都被看了個精光。
“懷墨染。”百里鄴恆忍無可忍,咬牙吼道。
懷墨染擡頭四十五度角望天,一臉無辜道:“啊呀,風好大……”
百里鄴恆看著一臉沒事人一樣的懷墨染,氣得攥的指節發出脆脆的聲音,他知道,他現在簡直想殺了她,可是……他也只是想想。
“唉……”被懷墨染揉搓的五臟六腑沒一處舒爽的百里鄴恆,不由長長太息一聲,誰讓他答應了這女人來皇宮呢?誰讓他急切地想要恢復記憶呢?誰讓他……對這個女人下不了手呢?
百里鄴恆穿戴好後,懷墨染一臉乖巧道:“我可以動了麼?”
百里鄴恆的額角青筋跳了跳,他黑著臉,低聲道:“你可不可以不要露出一副很無辜的模樣?你什麼時候聽過我的話?”
懷墨染看得出百里鄴恆十分鬱悶,所以也不再逗他,她伸了個懶腰道:“你怎麼一副怨夫的模樣啊?想要我聽話一點就直說嘛……”
百里鄴恆額上青筋直跳,他有些無奈的望著她道:“你這女人……”說著他又嘆了口氣,轉身做到銅鏡前,拿起象牙梳一邊梳髮一邊道:“昨晚有沒有人來?爲什麼我一點感覺都沒有?”說著,他眼底一沉,“還是……你做了什麼手腳?”
懷墨染走上前來,一把接過他的象牙梳,也不給他思考的時間,讓美景準備洗漱的東西,梳著他烏黑濃密的發,淡淡道:“你什麼時候對自己這麼不自信了?如果我真要動什麼手腳,無論你在做什麼‘美夢’,應該都會有所察覺吧。”
百里鄴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虛,還是怎麼的,他總覺得懷墨染在說到“美夢”兩個字的時候,語調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像是刻意在暗示他,又像是調笑,搞得他渾身都不舒服,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
他只好垂眸,語氣中帶了幾分怨怪道:“如果是來明的,你自然不是我的對手,就是怕你用暗的。”
懷墨染好笑的望著他道:“暗的?那在你眼中,什麼是暗的?偷偷點穴?”
百里鄴恆聽出她那嘲諷的語氣,臉色不由紅了紅,的確,她如果真的點了他的穴道,他怎麼會沒有察覺呢?那麼,昨晚真的是一點情況都沒有嘍?
“既然如此,你爲何要說謊?”百里鄴恆擡眸望著她,有些氣憤道。
懷墨染清淺一笑,手指溫柔的自他的發間穿過,幾下便嫺熟的將他把髮束好,悠悠道:“我什麼時候說謊的?我只是說他會來,又沒說一定會,誰知道他是昨晚來啊,還是今晚,還是明晚呢?”
百里鄴恆:“……”他只覺得自己險些背過氣去,天!這女人明擺著是要騙他上牀,他竟然傻乎乎的信了她的話,而且還和她同牀共枕一整天,他……他怎麼一遇到她,就變得這麼笨?
懷墨染在百里鄴恆出神的時候,已經將他的髮束好了,與他散發相比,她更喜歡他這副乾淨利落的模樣。從首飾盒中抽出一根簡單的玉簪,將其插入他的發間,她滿意的微微頷首,將手放到他的肩膀上,同時望著鏡子中的他,滿意道:“這多精神啊?讓我感覺以前的那個百里鄴恆,總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