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墨染望著那硃紅色的棺木,眼底滿是堅定,攥拳道:“在他回來之前,我要爲(wèi)他掃平所有的障礙。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fā),搜索+看書網(wǎng)你就知道了。”
“啾啾啾啾……”紅粉白扒著懷墨染的衣服,越發(fā)不肯鬆手。
懷墨染輕輕拍拍它的腦袋,紅粉白最終還是無奈的妥協(xié)了,誰讓它無法面對她那堅定的眼眸呢?誰讓它認(rèn)她做主,便只能一生都以她的決定爲(wèi)準(zhǔn)則呢?主人,你若要犧牲自己,紅粉白也願意爲(wèi)了你,犧牲千年的修爲(wèi)……
懷墨染就這樣離開了墓穴,回到皇宮後,已是掌燈時分。她沒有回娥皇宮,而是直接去了御書房,並要劉公公傳令下去,召見了幾位大將軍。
這一夜,御書房中發(fā)生了幾聲爭吵,然而最後,面對固執(zhí)的懷墨染,所有人都選擇了妥協(xié)。懷墨染於這一夜決定,御駕親征,攻打北疆。
幾位將軍離開後,懷墨染靠在太師椅上休息。實在等的發(fā)慌的繡娘,此時終於忍不住來到了御書房。
“墨染……”繡娘端著幾個熱菜和一碗米飯,柔聲喚道。
一臉疲憊的懷墨染緩緩睜開雙眸,望著漸漸走近的繡娘,她的臉上帶了幾分內(nèi)疚,忙要起身,繡娘卻連忙阻止道:“坐在那兒別動。”說著,她便快步來到了龍案前,望著桌上堆砌的一堆奏摺,她微微嘆息道:“你今夜……可要好好休息。”
儘管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懷墨染爲(wèi)了不讓繡娘傷心,還是點了點頭,柔聲道:“娘,女兒知道了。不過……美景她們呢?怎麼要你忙這些?”
繡娘眼眶微紅,無論她的女兒面對別人是怎樣的,可面對她的時候,永遠(yuǎn)都是那麼溫順乖巧,這便足夠了。
她一邊將幾盤精緻的小菜端到桌子上,一邊柔聲細(xì)語道:“美景這幾日都沒有休息過,整個人瘦了一圈,心情也不是很好,爲(wèi)孃的擔(dān)心她,所以讓她休息去了,況且爲(wèi)孃的知道你沒有胃口,想著也許你會喜歡吃我親手做的小菜,這便去御膳房添了些亂,給了做了幾道小菜。”說著,她將米飯端到懷墨染的面前,語重心長道:“你可要多吃一點。”
懷墨染擡眸,衝繡娘微微一笑,此時她眼前的血霧已經(jīng)散了許多,唯有黑色眼球中的血色似乎濃重了許多,在瞳孔的四周,如化不開的霧氣一般微微浮動著。
明明該是很可怕的眼睛,繡娘卻覺得這眸子比之前更加妖媚動人,只是想到這雙眼眸的由來,她不由忍不住鼻酸。
懷墨染這段時間鮮少進(jìn)食,看到什麼都沒有胃口,不過她不想駁了繡孃的心意,遂也硬著頭皮吃了些。繡娘像是怕自己一走,她便放下碗筷,便這麼一直站在那裡,看著她將一整碗米飯吃完,這才安心的離開。
臨走之前,繡娘忍不住回頭道:“你已經(jīng)一個月沒看到孩子了,要不要……”
可是不等她說完,懷墨染便一口回絕道:“不要。”
繡娘望著堅決打斷她的話的懷墨染,不由哀婉道:“那……那便不見吧。”說著,她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龍案後面,懷墨染望著虛空的眼底,漸漸泛了一抹晶瑩,她也想看看那兩個孩子,可是……一想到之前的事情,想到那個可愛的孩子,想到百里鄴恆望著那孩子時,那疼惜的神情,她便有些不敢面對自己的孩子。
是哪裡出了錯?她的孩子根本沒有錯,可是爲(wèi)什麼……她卻不願意面對他們呢?是在怪她自己,沒有生出讓百里鄴恆最喜歡的孩子,還是在怪他們,一生下來便不待見自己的父皇,以至於他更寵溺別的女人生下的孩子,而造成了這個悲劇?
懷墨染知道,無論是出於什麼理由,此時的自己都十分的冷血無情,蠻橫不講道理,可是她做不到,至少現(xiàn)在還做不到,她怕自己的怨恨,會讓自己傷了這兩個孩子……
懷墨染坐在那裡,沉默良久,她方朱脣輕啓道:“劉公公。”
“奴才在。”
“傳本宮的指令,明日本宮將親自帶兵,攻打北疆,此次鳳駕親征,任命御史大夫飄雪爲(wèi)軍師,重紫山莊莊主冷傲爲(wèi)御前大將軍,欺霜、擎風(fēng)爲(wèi)副將,任命爲(wèi)副將,伴其左右,此外,重紫山莊衆(zhòng)高手,與飛虎大軍一同前往北疆。爲(wèi)避免南疆伺機(jī)報復(fù),北海宮各宮主,按照此道旨意行事。”說話間,她從案幾上抓住寫好的聖旨,將其拋出。
劉公公忙抓住聖旨,而後恭敬道:“奴才遵旨。”
“下去吧。”
劉公公走後,丫鬟們才進(jìn)來收拾東西,懷墨染讓人吹滅了四周的琉璃燈,只留一盞油燈在龍案前,可供她批閱奏摺便可。
夜半時分,一陣?yán)滹L(fēng)將門吹開,早已經(jīng)傳旨回來的劉公公忙上前關(guān)門,卻被一隻大手阻止,他有些訝異的擡眸,這便看到冷傲自他身邊繞過,步入了御書房。
劉公公微微皺眉,要知道但凡進(jìn)來的都要通報,可這冷傲……不過想一想,冷傲與懷墨染的關(guān)係,劉公公也不敢再說什麼,何況有人來了,以懷墨染的能力又怎麼會察覺得到,她既然沒有呵斥其,便是沒有在意。
想至此處,劉公公便將門給關(guān)上了,只是他一轉(zhuǎn)身,一條魂差點嚇得魂飛魄散,因爲(wèi),一頭銀髮的飄雪,此時正站在不遠(yuǎn)處的樹下,目光冷漠的望著這道門,雖然他很美,然而他這麼悄無聲息的,在這寂靜的夜中,別提多鬼魅了。
劉公公心中詫異,怎麼這飄雪大人和冷莊主越發(fā)的形影不離了呢?
飄雪卻看也沒看他,只是將目光收回,然後飄到頭頂?shù)臉渖希币性谀茄e,一副閒庭似花的模樣。
而御書房內(nèi),懷墨染始終沒有擡頭,好似不知道冷傲來了一般。
對冷傲,她知道自己有些過分,他其實是對她最好的男人,自始至終,從未改變,擁護(hù)她,疼愛她,包容她,甚至……縱容她。她卻不理解他,無視他,欺他,氣他。
可是百里鄴恆離開了,懷墨染知道,她更不能對冷傲好,她怕他的心中會燃起希望,儘管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可是他們這羣人,何時真的將這些地位與權(quán)力放在眼中?
冷傲緩緩來到龍案前,擡手試了試茶的熱度,旋即微微斂眉,這便端了茶離開,不一會兒,一杯涼茶已經(jīng)變成了一杯熱茶,他將茶放到案幾上,淡淡道:“你的眼睛尚未好,還是莫要總盯著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