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墨染緊緊握著百里鄴恆的手,面容緊繃,而她身邊的紅粉白此時也是一臉的期待,想要聽聽有什麼方法能補救暴走的它惹出的麻煩。+看書網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麼?
飄雪指了指懷墨染玉頸間的黑玉,沉聲開口道:“這黑玉乃是皇上的一抹魂魄,按常理說,若皇上已經魂遊西天,那麼,這玉自然會從娘娘的玉頸上掉下來。如今它卻依舊掛在娘娘的玉頸上,這說明皇上的魂魄還沒有離開。”因爲有口吃,所以他的這段話說的斷斷續續,讓人莫名感到煩躁。
冷傲被飄雪的四字斷句氣得險些憋死。他煩躁的來回踱步道:“可你不是說,他們給他下的是勾魂蠱麼?還說紅粉白的發怒,無意間幫助了她們,將鄴恆的魂魄牽走,現下你別扯些有的沒的的,直接一句話,怎麼樣才能將他的魂魄牽回來。”
“啾啾啾啾……”紅粉白內疚的垂下眼眸,低低的叫著,同時伸出舌頭,輕輕舔著懷墨染另一個手心。
懷墨染輕輕拍了拍它的小腦袋,她不怪它,畢竟它是爲保護主人才如此的,何況,誰也沒想到百里鄴恆的情況竟然已經到了那種地步。
而此時她在想的是,既然是勾魂蠱,那麼是不是可以用她在現代聽來的那種,叫魂的方法來讓他回來呢?
只是飄雪接下來的話,讓她不得不失望的打消這個念頭。
飄雪嫌棄的看了冷傲一眼,擺了擺手,微微蹙眉道:“那是之前得出的結論。可是現在,情況有變。若她們已經拿到皇上的魂魄,定可以繼續施展蠱術,將皇上的魂魄完全控制,到時候,不用我們,她們自會將魂魄送回,只是,若果真如此,皇上便會真正成爲她們的傀儡。”
說至此,他頓了頓,再次將目光投向懷墨染玉頸間的玉佩,眼底閃過一抹欣慰,繼續道:“興許是娘娘的意志,和強烈的情感,讓皇上的魂魄沒有離開,不過,最大原因,在於紅粉白,它吟唱的驅魔咒對邪惡的東西有祛除的作用,而我們都知道,但凡下蠱之人,若未成功,定遭反噬。”
“所以此時下蠱之人定已重創,縱然她想收取皇上的魂魄,怕是也有心無力。而勾魂蠱,與離魂陣一般,是爲南疆古老邪術,南疆祭司本不應該動用邪術,一旦動用,及時收手還好,若不及時收手,南疆將遭受天災人禍。”
“說些中用的。”冷傲忍不住高聲打斷飄雪的話,他可不管什麼天災人禍的,南疆就算全部死光光又如何?誰讓他們有這麼殘忍這麼邪惡的大祭司和公主呢?
飄雪脾氣再好,被冷傲這麼一吼,臉上也掛不住了,但他畢竟不是那種喜歡爭吵的人,何況此時事情關乎著百里鄴恆的性命,冷傲縱是拿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他說一個完整的句子,他也不會生氣。
倒是懷墨染,看到冷傲那副模樣,扯了扯他的袖子提醒道:“阿傲,不要急,慢慢聽飄雪說吧。”
冷傲有些氣急敗壞的跺了跺腳,然後來到圓桌上遠遠地坐著,他見不得百里鄴恆那副死人模樣,更見不得懷墨染這頹敗的模樣,遂他寧願遠遠的坐在那裡聽著。
飄雪依舊不急不緩道:“沈畫依研習邪術,一旦被反噬,後果不堪設想,可是傳說,厲害的勾魂蠱,能像相思蠱,將下蠱之人,與中蠱之人魂魄相連。如果我們真的成功將皇上的,魂魄召回,那麼,她也可能立刻醒來,屆時,會發生什麼,猶未可知。”
“你這是在讓我選擇麼?”懷墨染聽至此,秀枚忍不住蹙起,冷聲道。
飄雪微微頷首,並沒有避開她的目光,繼續道:“相信除了中蠱,她還可能有兩手準備,而這個準備,極有可能連紅粉白都察覺不到,如果到時,皇上被再次控制,後果將是不堪設想。”
懷墨染搖搖頭,銀牙緊咬,堅定道:“縱是如此,我也要救他!只要他能活過來,我便能讓他清醒過來!而那沈畫依三人……我這便下令,捉拿他們回宮。”
“可是……南疆可汗……那裡……”
“珠珠的死,頗有蹊蹺,阿傲檢查過傷口,她並非自刎而死,分明是有人加害於她!而鄴恆作爲我天佑帝王,南疆竟然斗膽想要加害於他,南疆如此囂張,本宮縱使揮兵南下又有何不可?。”懷墨染冷聲道,目光中頓時佈滿殺機。
飄雪與冷傲對視一眼,旋即,飄雪微微頷首道:“好,那便,試一試吧。”
懷墨染微微頷首,然後,冷傲與飄雪便在房間內忙碌起來,懷墨染則命令穿雲帶人去將南宮瀟四人捉拿入宮,當看到南宮瀟懷中的孩子時,所有人都愣在了那裡。
御書房中,懷墨染伏案,正全神貫注的批閱奏摺,按理說此時的她應該在娥皇宮守著,可是她信得過冷傲和飄雪,更不願意文武百官因爲皇上無故病倒而有諸多猜忌。
美景在一旁爲其研磨,幾次三番欲言又止,一雙娥眉始終緊緊蹙起。懷墨染拿筆蘸了蘸墨汁,頭也不擡,淡淡道:“心不在焉的,有什麼事?”
美景望著依舊圈圈點點的懷墨染,猶豫半天,方緩緩開口道:“娘娘,爲何還能如此平靜?現下,所有人都瘋了,對於皇上的病也好,對於瀟瀟姑娘也好,唯獨娘娘,依舊在處理公事,專心致志,好似一切都沒發生過。”
“那你希望我怎麼做?”懷墨染提起筆,微微擡眸,一雙水波流轉的眸子中帶了幾分似笑非笑,然那神情卻透著一股悽婉。
美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話,只是垂下眼簾,默默地繼續研著磨。
懷墨染微微嘆息,繼續垂首批閱奏摺,只是沉默片刻之後,她用略有些疲憊的語氣說道:“如今我是皇后,所以很多事情,不是我想怎樣,就怎樣的。”
美景微微愣了楞,旋即低聲道:“是奴婢多嘴了。”
御書房內再次安靜下來,只剩下火爐中熊熊燃燒的炭塊,偶爾發出的“噼裡啪啦”的聲音。美景見案幾上的茶杯已經涼透,便放下手中的活,去給懷墨染換茶。她已經不知道這是近日涼透了的第幾杯茶了,雖然懷墨染一直都表現的很平常,可是怕她根本沒發現,自從金入御書房,她根本滴水未進,現下都已經要到用午膳的時間了,她卻依舊埋案忙碌著。
美景一邊斟茶,一邊用一雙滿是擔憂的眸子望著懷墨染,想到其剛進入太子府時,不由覺得心酸。那時候的懷墨染,就像是一把銳利的匕首,心思通透,我行我素,從來都不會因爲別人而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