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他總是喜歡這樣抱著她,好好地哄著她,讓她安心,而今她以同樣的動作,安撫著他那顆躁動的心。特麼對於+看書網我只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
今日,在御書房中,有那麼一刻,他甚至想直接跳起來指責百里戰成欺人太甚,然而當他聽到房頂細風吹過時,那細碎的瓦片聲,他便清醒了過來,他知道,百里戰成在等,等他作亂犯上,然後,那埋伏在屋檐上的人便一定會衝上來,將他擒拿。
對方有多少人,他不清楚,但他知道,百里戰成不會打沒有勝算的仗。
“我們不能去北疆,否則便遂了百里戰成的意,遂爲夫只能拜託重紫山莊的人,去幫我走一遭,若是可以,我希望他們能帶外公離開軍營,然後我們和外公會合,一同前往北海宮,待到時機成熟,我們再回來,奪回所失去的一切。”
百里鄴恆說罷,反手將懷墨染抱住,他深深嗅著她身上那淡淡的香氣,一時間三千煩惱也散去不少,剩下的只是滿滿的疲憊。
懷墨染微微頷首,她知道若他們一走,那麼等待他們的便是更加瘋狂的追殺,儘管他們並不害怕,可如今葉赫將軍被誣陷,百里戰成自然可以隨意的便給他們安插個和葉赫雄同流合污的罪名,到時候怕就算是救出葉赫雄,人心所背,也不利於他們日後的行動。
懷墨染沉默了許久,回過神時才發現百里鄴恆一直沒有說話,她不由好奇垂眸,這才發現,原來百里鄴恆竟是以這樣彆扭的姿勢,窩在她的懷中睡著了。
懷墨染小心翼翼的將百里鄴恆的手拿開,然後將他的身子挪移至一旁,讓他平躺在馬車內,讓他的頭枕著她的玉腿,這才放心的拿了一旁的衣裳爲他蓋上。
百里鄴恆許是真的累極了,也困極了,懷墨染做這一系列的動作,他竟然沒有任何的反應,依舊睡得十分安詳。
懷墨染想要用手撫摸他的臉,卻怕把他吵醒,遂只小心翼翼的將他的碎髮理至一旁,而後便靠著車壁,也漸漸進入了夢鄉。
懷墨染是在馬兒的嘶鳴聲,與馬車的猛然剎車中醒過來的,只是她並沒有向前衝去,因爲不知何時,她已經被百里鄴恆圈在了懷中。她打了個哈欠,斂眉喃喃道:“發生什麼事了?”雖只是瞇了一會兒眼睛,然睏意來襲,她便顯得沒精打采的。
百里鄴恆搖搖頭,而後,車簾便被掀開,藏心凝眉沉聲道:“主子,王爺,是劉公公。”
“哦?”懷墨染立刻來了精神,她探出頭來,望著此時恭謹候在馬車外的劉公公,又瞟了一眼劉公公身邊的駿馬,挑眉冷聲道:“劉公公,這麼慌張的堵我們的路,可是有什麼要事?”
劉公公忙恭敬道:“賢王,王妃,皇上讓賢王趕緊過去,好像是……北疆那邊傳來了什麼消息……”說至此,他壓低了聲音,左右看了看那一同前來的兩個侍衛,而後雙脣蠕動,卻沒有發出什麼聲音,然而,百里鄴恆二人卻看得十分清楚,他說,老將軍被害。
百里鄴恆瞬間站起來,就連頭撞到了車頂也沒有任何的反應。懷墨染擔憂的拉著他的手,在他臨走之前殷切囑咐道:“鄴恆……要忍住。”
百里鄴恆緊緊咬牙,而後長嘆一聲,轉過臉來,目光痛楚的望著此時一臉憤懣,明明說著要忍耐,然雙眸中卻蓄滿淚水的懷墨染,苦澀道:“我知道,乖乖在府中等我回來,知道了麼?”
懷墨染微微頷首,這才依依不捨的放開百里鄴恆的手,看著他飛快的跳下馬車,滿身戾氣的跳上駿馬,她無力的靠在車壁上,待藏心將車簾放下,她方緩緩攥著胸口,喃喃道:“天哎……”
“主子,您沒事吧?”藏心一邊駕著馬車,一邊擔憂的側過臉來問道。
懷墨染搖搖頭,有氣無力道:“我沒事。”然而,她的聲音早已經出賣了她的情緒。
這時,一直呆在她的袖囊中睡大覺的紅粉白似乎感應到了主人的壞情緒,它哼哼唧唧的從袖囊中跑出來,而後便用一雙如紅寶石般亮眼奪目的眸子,可憐兮兮的望著一臉哀傷的懷墨染,不時用爪子輕輕拍著她的玉手,亦或是用舌頭輕輕舔著她的手。
懷墨染將紅粉白抱起來,雙眸對著它的雙眸,喃喃道:“紅粉白,你說我是不是一顆災星啊?如果不是我,這些事情便不會發生了,是不是?”
“啾啾啾啾……”紅粉白將小腦袋搖成了撥浪鼓,看那急切否定的模樣,好似生怕懷墨染再說出什麼話來。
葉赫皇后下葬當日,皇帝百里戰成再次發佈公文,昭告天下,葉赫雄老將軍因迫切想見女兒最後一面,遂連夜趕往京城,卻不幸被北疆一批軍隊伏擊,而後被殺害,就連屍身也被一把火燒了個乾乾淨淨。
此消息一出,天下譁然,有聰明的人一眼便看透其中玄機,卻也只能無奈的在私底下議論一句,葉赫一族倒矣,賢王衰也。
可憐葉赫雄戎馬一生,保家衛國,戰功赫赫,天下人皆敬之,死後卻只有一個可憐兮兮的衣冠冢。儘管百里戰成追封他的諡號爲“忠”,並稱他爲“大華第一忠勇大將軍”,然而,他慘死他鄉,屍骨無存卻是不爭的事實。
葉赫皇后和葉赫將軍的去世,令百里鄴恆消沉了許久,並大病了一常而懷墨染因此不得不延緩去北海宮的計劃。加之如今賢王府四周都有皇帝的眼線,更不合時宜,遂很長一段時間,懷墨染二人便只安安靜靜的呆在王府中,哪兒也不去。
只是,儘管她們從不出門,卻有一條地道,已經將整個賢王府的地下打通,併爲懷墨染等人的隨時離開,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這段時間,賢王府一直都很安靜,安靜的讓路過的人甚至覺得,這座府邸根本就是空落落的一座府邸,否則怎麼會連掃地的聲音,也輕的好似微風掃過枝椏呢?
而海棠苑中的南宮瀟,在百里鄴恆回來之後,竟然連他都不認得了,而且奇怪的是,百里戰成並未詢問關於她身份的事情。
百里鄴恆本來就在煩惱該如何對待南宮瀟,畢竟他是絕不忍心讓南宮瀟無依無靠的,而南宮瀟更加嚴重的“失憶”卻給了他一個機會,他告訴那個癡癡傻傻,不敢說話的女子,聲稱是她的兄長,她信以爲真,從此以後不再破壞他與懷墨染的感情,只在海棠苑中與幾個丫鬟玩的樂不思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