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消息就連霍克都有一些意外,連忙問道:“西拉莉本人情況如何?”
愛德華快速說道:“她本人受到了一些驚嚇,但貼身助理胡瑪·阿貝丁胸部中彈,傷勢如何還不清楚。”
霍克收好個人物品:“回海岸大廈。”
回去的車上,他先後接到了布萊恩與湯姆·埃莫打來的電話。
三人交換了意見,就最壞情況做了預估。
回到公司,霍克進了辦公室,打開電腦第一眼就看到了新聞。
“西拉莉紐約演講遭遇槍擊,助理胡瑪·阿貝丁不幸中槍,槍手被當場擊斃。”
還有一條最新的:“胡瑪·阿貝丁搶救無效離世!”
愛德華在一邊拿著手機說道:“老大,這邊有現(xiàn)場視頻。”
西拉莉在演講開始前遭遇的槍擊,現(xiàn)場媒體記者雲(yún)集,流傳出來的視頻不止一條。
霍克點擊打開了推特重點推送的一條,視頻拍攝的相當清晰。
西拉莉帶著幾名下屬走向演講臺,現(xiàn)場支持與謾罵她的聲音此起彼伏,突然有個中年男從人羣中衝出來,舉槍就朝西拉莉射擊。
西拉莉身邊的保鏢和特勤局特工,第一時間撲倒了西拉莉,但槍手射出的子彈,命中了西拉莉身邊的阿貝丁。
特勤局特工隨即還擊,槍手被當場擊斃。
身邊人護衛(wèi)著西拉莉離開,西拉莉起身以後,哪怕在保鏢們的阻攔下,仍然舉起拳頭高呼:“暴力殺不死民主和自由!”
這聲音被距離最近的記者拍了下來。
類似的場面霍克也見過,雖然有些意外,但並不震驚。
美利堅大選嘛,全球最大的娛樂綜藝節(jié)目,什麼奇奇怪怪的招都有。
槍手被當場擊斃,真正的幕後指使者恐怕找不到了。
真兇是誰尚未可知,但西拉莉在蘿莉島事件爆發(fā)後,鋪天蓋地般的負面輿論,得到了一定的扭轉(zhuǎn)。
“我們的民主自由正在被瘋狂踐踏!”
“西拉莉遇刺,背後究竟包含著什麼樣的陰謀?”
“全球唯一超級強國美利堅,連自己的總統(tǒng)候選人都無法保證安全了嗎?”
“支持西拉莉,一位真正的鬥士!”
刺殺事件的新聞熱度,一時間完全壓過了蘿莉島事件。
隨後,支持西拉莉的媒體發(fā)動輿論戰(zhàn),支持她的民衆(zhòng)在全美範圍內(nèi)發(fā)起運動。
“查明真相,嚴懲真兇!”
“真正的自由民主鬥士,纔會遭遇到卑鄙惡毒者的暗殺!”
“通過摧毀人的名聲無法達到目的,有些人直接動用槍械了。”
“湯姆·埃莫這個兇手,絕不能讓這樣的人成爲總統(tǒng)!”
媒體輿論上帶節(jié)奏的很多,所謂的幕後真兇直指湯姆·埃莫。
下午,西拉莉出現(xiàn)在了搶救阿貝丁的醫(yī)院,去跟人見最後一面。
隨後她來到醫(yī)院附近的酒店新聞廳,舉行了遇襲之後的新聞發(fā)佈會。
新聞發(fā)佈會一開始,西拉莉就出示了阿貝丁所穿的女士西裝外套,上面散佈著帶有燒灼痕跡的三個子彈孔,周圍已經(jīng)被血染成了深色。
“看這些了嗎?看到了嗎?這是胡瑪·阿貝丁的遺物!”面對著媒體鏡頭,西拉莉舉起了這件外套,聲淚俱下:“有些人不想讓我開口,不想讓我繼續(xù)出現(xiàn)在公衆(zhòng)媒體面前,他們舉起了屠刀,公然殺害了阿貝丁!”
她朗聲說道:“上帝沒有帶走我,讓我留在人世間,完成阿貝丁的遺願,繼續(xù)爲民主自由發(fā)聲!阿貝丁正在天堂看著我,我絕不會讓她失望,上帝留著我的命是有目的的,我必須阻止美國在湯姆·埃莫的手中墮落成垃圾場!”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鼓掌,現(xiàn)場響起熱烈掌聲,不少人還眼含熱淚,彷彿被西拉莉的真情實感所打動。
西拉莉收好阿貝丁的外套,站了起來,最後說道:“上帝保佑美利堅!”
這個女人帶著悲傷,帶著憤怒,帶著堅強,昂首闊步,走出了新聞廳。
雖然蘿莉島事件仍在如火如荼的發(fā)展,但媒體上關於西拉莉的輿論明顯有好轉(zhuǎn),公衆(zhòng)開始對她有所同情。
原本就支持西拉莉的人,此時也相信,西拉莉遭受到了卑鄙無恥的陷害。
還有些媒體,含沙射影將槍擊案的幕後指向湯姆·埃莫。
同一天,西拉莉競選另一大基本盤的克蘇魯衛(wèi)生保健規(guī)劃聯(lián)盟領袖麗塔·威爾遜宣佈成立西拉莉保衛(wèi)者聯(lián)盟,號召全美克蘇魯加入其中,以實際行動保護西拉莉的人身安全。
網(wǎng)絡上無數(shù)人報名,其中大部分都是克蘇魯。
當西拉莉從紐約趕到華盛頓,來到FBI總部接受FBI案情問詢時,身後跟來了數(shù)千名保鏢。
這些克蘇魯靜坐在FBI總部大樓門前,舉著各種支持與保衛(wèi)西拉莉的口號。
由於西拉莉遇刺後,第一時間向NYPD報警,即便涉及到候選人與特勤局,NYPD仍然強勢介入,頂回了FBI與特勤局上級國土安全局的獨立調(diào)查要求,針對案件展開調(diào)查。
並且宣佈此案初步調(diào)查結(jié)果與愛波斯坦有關,攜此案參與FBI的愛波斯坦一案。
NYPD通過正常程序,提請審問愛潑斯坦。
FBI則直接回絕。
媒體輿論開始施壓。
西拉莉夢迴年初,彷彿又佔據(jù)了優(yōu)勢。
乍一看確實如此,刺客們搶走了蘿莉島的頭條。
但實際上,蘿莉島案件在有條不紊的推動,新查出來的各種證據(jù),直指西拉莉與拉鍊頓。
西拉莉在幾次媒體通告上,都將遇襲的責任,扔到了湯姆·埃莫頭上。
兩邊的支持者,在華盛頓接連發(fā)生劇烈衝突。
其激烈程度,堪比當年舊金山的妖魔鬼怪大戰(zhàn)克蘇魯。
準備前往內(nèi)華達州拉票的湯姆·埃莫,專門先來了一趟洛杉磯,與霍克和布萊恩秘密磋商。
“短短幾天之間,原本被我壓的喘不過氣的西拉莉,硬是憑藉槍擊和助手的死,緩過氣來。”越臨近成功,湯姆·埃莫壓力越大,越發(fā)不能接受失敗:“槍擊案讓我遭受了不少非議,我也沒想到西拉莉竟然這麼狠。”
布萊恩笑著說道:“我也猜測是西拉莉賊喊捉賊,但一個女人能狠心到這種程度,屬實有點可怕。”
湯姆·埃莫看向他:“你也認爲是西拉莉?qū)а萘诉@一切?”霍克接話道:“這恰恰說明了一點,西拉莉已經(jīng)沒有其他手段來應對我們的攻擊,只能使用這種風險性超級高的辦法,一個人如果還有別的方法,不會讓人用槍指著自己。”
湯姆·埃莫笑了起來:“沒錯,你說的很對,西拉莉已經(jīng)在發(fā)瘋的邊緣了。”
霍克又說道:“別看她現(xiàn)在跳的歡,實際上民意調(diào)查率一直在下降。”
布萊恩打了個響指:“這樣的趨勢保持下去,我們贏定了。”
湯姆·埃莫說出自己的擔憂:“我擔心她在槍擊事件方面繼續(xù)做文章。”
西拉莉那個女人有股屬於克蘇魯?shù)寞偪瘢袝r候看起來相當嚇人。
湯姆·埃莫此次過來,目的非常明確:“霍克,你辦法多,有沒有什麼好想法,攪亂西拉莉的槍擊案局勢?”
布萊恩覺得有趣,說道:“西拉莉以槍擊案攪亂蘿莉島,我們再炮製新的事件,攪亂槍擊案?”
湯姆·埃莫又補充了一點:“新事件最好不要擾亂蘿莉島,最好能把公衆(zhòng)注意力轉(zhuǎn)回到蘿莉島上面。”
“你可是給我出了一個難題。”霍克愁眉不展:“讓我好好想想。”
湯姆·埃莫的團隊出過不少主意,比如直接出面反駁西拉莉的說法,攻擊西拉莉以此事淡化蘿莉島等等。
這些他和團隊都做了,效果只能說一般。
西拉莉那邊死了人,還是她的乾女兒。
霍克考慮的方向,正是從阿貝丁出發(fā),他不相信阿貝丁心甘情願爲西拉莉的政治前途付出生命。
西拉莉真有那麼大人格魅力?
霍克不相信,說道:“辦法有一個,可以擾亂媒體與公衆(zhòng)的視聽,打亂西拉莉的節(jié)奏。”
“你說。”湯姆·埃莫就知道,這些非常規(guī)方式上,霍克一定有辦法。
“槍擊死亡的胡瑪·阿貝丁,有一個丈夫。”霍克早早就把人送到了非洲,並且在郵件門一事上,讓溫納錄製過視頻,由維基解密公開發(fā)布。
而且溫納時至如今,都沒有跟阿貝丁辦理離婚手續(xù),仍然是阿貝丁法律上的丈夫。
老婆死了,丈夫當然要出來發(fā)言。
霍克說道:“我讓嘗試找一找溫納,讓他就此事發(fā)表意見。”
湯姆·埃莫腦子轉(zhuǎn)的很快,立即說道:“讓溫納控訴,說阿貝丁掌握了西拉莉的關鍵罪證,準備舉辦西拉莉,所以被西拉莉以槍擊案刺殺的方式滅了口。”
霍克考慮了一下,說道:“這倒是一個思路。”他正兒八經(jīng)說道:“既然西拉莉連槍手刺殺這種招數(shù)都用上了,我們就幫她完善一下案發(fā)原因,將案件編造的更加完整。”
湯姆·埃莫贊同:“可以有。”
霍克點頭:“那就這麼說定了,你留一個人洛杉磯等消息。”
“斯蒂芬。”這邊的事全部是斯蒂芬經(jīng)手的,湯姆·埃莫不想再假手第二個人:“你們認識他。”
兩邊商定,湯姆·埃莫率先離開。
布萊恩送人回來,說道:“這一次勝算極大了。”
霍克還是杜絕半場開香檳的行爲:“不到最後,誰敢保證能贏。”
…………
埃塞俄比亞,達馬金。
溫納揮動鐵鍬,快速剷土,送進樹坑裡面。
一陣風吹來,扶著樹苗的岡薩雷斯趕緊擋住臉,說道:“快一點。”
“好來。”溫納快速填平樹坑,又踩了幾腳,取過旁邊的水桶,直接澆在了樹苗底部。
至於後面能不能活,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聯(lián)合國和非盟的綠色計劃,主打一個隨緣。
兩年多過去了,達馬金的綠色沒有增加多少。
有人給岡薩雷斯打電話,岡薩雷斯接聽完,對溫納說道:“走吧,你又有正式工作可做了。”
兩人上車,返回不遠處的辦公樓裡。
安德烈已經(jīng)等在了這裡,見到溫納之後,立刻將一份報紙塞給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節(jié)哀。”
溫納看著頭版頭條上的圖片與報紙,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老婆阿貝丁被人槍殺了。
雖然感情不算深厚,但在一起幾年時間,多少還是有些哀傷:“胡瑪怎麼死了呢?”
他擡起頭,斷然說道:“胡瑪一定是被人害死的!”
安德烈輕聲說道:“槍手當場被特勤局特工亂槍擊斃,但根據(jù)上面的調(diào)查和判斷,這件事很可能是西拉莉自導自演,她目前局勢不佳,需要一次特殊事件翻盤……”
溫納不止一次聽阿貝丁說起過西拉莉:“不會有錯的,西拉莉絕對會做這樣的事,那女人不是一般狠毒。”
安德烈說道:“所以,你要揭穿西拉莉的真面目,讓人知道這件事的真相。”
溫納在達馬金待了這麼久,早已瞭解自己所處的位置,該去做的工作,說道:“需要我怎麼做?”
洛杉磯那邊早已寫好了劇本,安德烈拿出通過衛(wèi)星信號傳輸過來的文本打印件,遞給溫納,說道:“好好溫習一下,注意情緒表達與感情爆發(fā),下午我們就拍攝視頻。”
溫納接過來,看了幾行,說道:“我是一個政策戰(zhàn)略諮詢師,不是好萊塢演員,不擅長表演。”
安德烈取出辣椒、大蒜和風油精,說道:“放心,道具全都幫你準備好了,如果你不能入戲,這些會幫你的眼睛和麪容變得悲痛和憤怒。”
溫納連連擺手:“不用這些,我真的很悲傷,只是壓在了心裡,不用演。”
安德烈又取出一些東西:“還有,這些在視頻中展示一下。對了,上次你不是說過,阿貝丁在工作用的私人郵箱之外,還有一個用於印度裔羣體聯(lián)絡的領英賬號嗎?”
溫納說道:“是的,賬號和密碼我都告訴你們了。”
安德烈又說道:“上面有一封郵件,模仿阿貝丁的行文方式發(fā)給你的,你登陸領英看一下,是否需要改動。”
最熟悉阿貝丁的除了西拉莉,就是溫納了。
溫納登陸領英,看到了那封郵件,對其進行了幾處修改。
下午,岡薩雷斯帶了拍攝設備過來,讓溫納面對著鏡頭,控訴西拉莉濫殺無辜,一手策劃了槍擊案件。
死者的丈夫,開始了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