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婚人士葉流光
這天清晨,葉流光小心翼翼地將襄陽的手從自己的腰肢出挪開,整個過程是小心的不能再小心。無非是最近襄陽事務(wù)繁忙,可是又不肯讓自己幫忙,眼底的青黑色明晃晃的昭示著襄陽近些日子裡來的疲倦,葉流光是心疼的不行。
可能真的是倦了,襄陽閉著眼睛睡得熟,整個人靜謐美好的讓葉流光心底軟成一片。手腳利索地給自己穿好衣服,葉流光低頭在媳婦白皙細膩的臉上輕輕一吻,放輕了腳步離開了房間裡,幸虧修了武道,走路都能沒聲沒息的。
“駙馬爺。”剛關(guān)好門,身邊就突然毫無預兆地響起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嚇得葉流光差點跳了起來,瞪眼一看,就像罵人,結(jié)果是一直跟在襄陽身邊的面癱女護衛(wèi)。
這人可是襄陽身邊的紅人啊,專門是襄陽用來監(jiān)督自己有沒有做壞事的。
“可把我給嚇死了,走路就不能有點聲音嗎?”葉流光瞪眼,小聲怒道。
“駙馬爺可不是屬下能夠嚇死的。”面癱女護衛(wèi)面無表情,說話聲音毫無起伏,一聲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直到把葉流光看得心裡發(fā)毛了,才繼續(xù)說道,“駙馬爺大清早的這是要去哪裡?”
“我出去散散步不行嗎?”葉流光覺得自己的氣勢可不能在這個女面癱面前弱了去,本來在襄陽面前就沒有什麼氣勢,這會要是連個面癱都比不過,真是弱爆了。
“明白了,駙馬爺早去早回。”面癱女護衛(wèi)說道,又飄走了。
最近這幾天休沐,葉流光在朝中擔有要職,也不必去上朝。說到這個官職的問題,其實一向懶人作風的葉流光實在是不甘心每天五更就得起來去上朝面對那一幫子的老頭子吵來吵去的,是不是還要應(yīng)對自己老爹和皇帝的問題。最最關(guān)鍵的是每天從溫香暖玉中爬起來,沒有了香噴噴軟軟的襄陽抱著,都不能好好溫存一下了。
因著以上原因,葉流光曾多次提出要辭職,換來的除了自己老爹的臭罵一頓,還有就是襄陽媳婦的冰封,簡直是酷刑。
說來也真是神奇了,前世上學的時候,天天盼著放假;現(xiàn)在娶了媳婦之後,天天盼著休沐,可是對比起來總是顯得寥寥無幾。
“不過也不知道西決在外面怎麼樣了,連個信都沒有的。”葉流光嘟囔一句,看看剛剛透亮的天色,今天可是他不上朝時候起得最早的一天了。
在葉流光剛出門的時候,襄陽就醒了,摸了摸身邊殘留的餘溫,知道是身邊人已經(jīng)起來了。這會倒是奇怪的緊了,這人休沐的時候那次不是睡到日上三竿的,今天怎麼如此勤快?
“來人。”襄陽喚了一聲,外面便有侍女推門進來服侍梳洗。
“駙馬爺今早五更的時候出去了。”面癱女護衛(wèi)影一進來彙報某人的行蹤。
“派人跟著,別出了什麼岔子。”襄陽揉揉有些澀意的眼睛,想起若是以往某人肯定是巴巴的到跟前來伸出手輕輕地揉著,嘴裡還會說些有些囉嗦的話,埋怨自己的事務(wù)太多,累著自己什麼的,要不是知道那傢伙以前是個女人,還真是以爲這傢伙是個婆媽的男子了。
“是。”影一應(yīng)聲之後,便退了下去。
“真不知道那傢伙也哪門心思活絡(luò)了?”襄陽搖了搖頭,眼底有著一絲寵溺,對於葉流光的所作所爲只要不是惹自己生氣的,她都是縱容著的。
其實,對於她們二人而言,又何嘗不是互相寵溺著對方。
放下心思,襄陽拿起昨日下面人呈上來的賬簿仔細地看了起來。
弘都西邊的一處山脈腳下的茶棚裡,三三兩兩的人坐在裡面,他們大多都是身材壯實的大漢,相同的是他們身邊都放了一個鐵籠子,背上背了一把巨大的□□,刀鋒被磨得可以照出人影,反射出來的是大漢冷凝的面孔。
“劉哥,這時辰都快要到了,我們怎麼還不出發(fā),再晚了誤了時間就不好了。”一個有些尖嘴猴腮的人說道,他神情帶著恭敬,明顯是對那位劉哥有著敬畏。
“你急什麼,劉哥自有安排。”身邊的另一個人捅了捅尖嘴猴腮的人,讓他不要多說話。
“我,我這不是怕誤了時辰嗎?”尖嘴猴腮眼裡浮現(xiàn)畏色,小心翼翼地看了劉哥的神色,發(fā)現(xiàn)他並沒有動怒,提起來的心才放下來。
“再等等就好,誤不了的。”劉哥轉(zhuǎn)過頭來,臉上一道駭人的刀傷甚是下人,給他添上了一股子戾氣,聲音沉穩(wěn),帶著一絲沙啞。
衆(zhòng)人有些奇了,以往劉哥可是威嚴的很,從來不會跟他們解釋些什麼的。不過最令人驚詫的是,這劉哥神色間竟然帶著一絲驚喜,明顯是強行鎮(zhèn)定之後的結(jié)果,仔細之下,還可以看見劉哥高大的身軀竟然微微顫抖著。
這究竟是發(fā)生什麼事了?
衆(zhòng)人面面相覷,這估計是要等什麼人,竟然劉哥如此的激動,難不成來的會是一個大人物?他們好奇,卻又不敢詢問。
弘都西邊的落日山脈是一片存在已久的原始森林,據(jù)史書記載大約快有兩千年的歷史了。連綿的山脈裡,不知長有多少的奇珍異寶,若是換到外面去銷售,不知道將會獲得多大的利潤。但是機遇與風險總是並存的,裡面的危險可是不少。
弘都及弘都周邊的城鎮(zhèn)就會有一羣進山冒險的人,進入到落日山脈中去搜尋珍稀。因爲裡面猛獸也很多,就算是高階的修者進入死在裡面的風險也是相當?shù)母撸@些冒險小隊都是成羣結(jié)隊的進入,沒有人是敢獨自一人進入的。
而今天出現(xiàn)在這裡的冒險小隊是爲了白狐貂,這白狐貂是生活在落日山脈的一種貂類,身材細小敏捷,白色的毛皮光滑無比,形似白狐,因此得名。權(quán)貴人家的夫人子女十分喜好這種小巧的動物,高門中養(yǎng)做寵物的也不在少數(shù),故而市場價值一向很高。
不少的人冒險進入落日山脈就是爲了獵取白狐貂獲取高額利潤,今日的這一對人的心思也是如此。不過,葉流光到這裡來可不是爲了白狐貂,而是白狐貂身邊的寒晶。白狐貂喜好收集寒冷的東西,寒晶生於落日森林中央的寒潭裡,一般人是去不得那裡的。故而要想得到寒晶,就需要通過白狐貂尋到它的洞穴。
寒晶具有治療體寒的功效,一般人是不得而知的。
這是葉流光在帝宮的藏書中看到的,他家媳婦前些年因爲一些事情落下了病根,一到冬天就會體寒,他如何看的了襄陽受罪,所以乘著這個時間便來了,再說,冬天也快到了。
“人來了。”劉哥眼睛突地一亮,忙迎了上去,神情恭敬,“公子,您來了。”
“來遲了,你們沒等多久吧。”來人正是葉流光,他從公主府出來之後,轉(zhuǎn)道去了一趟定國公府,換了一身輕鬆方便的短褐,纔來了這裡。
“不敢,公子來的時間剛剛好。”劉哥忙擺手道,他以前是在葉流光的手下做事的,因爲犯了錯誤差點被下大獄,還是葉流光出面保的人,他對葉流光尤爲感激。
“那好,我們先出發(fā)吧。”葉流光說道,這時間很緊,他必須要在今天尋到寒晶。
“好,公子請。”劉哥讓開了路,讓葉流光先走。
其餘人也是有眼色的,一看這劉哥的架勢,估計這個年輕人是個惹不得的人物了,也不再說什麼,跟著上去了。
帝宮裡,元啓帝伏案批著奏摺,他上位不過一年的時間,經(jīng)過他的整治之下,朝中的大臣雖說還有一些不安分的,但是也掀不起什麼風浪,政事上舒心了不少,又加上自己最愛的皇后已經(jīng)有了孩子,顧從烽感覺日子從來沒有如此美妙過。
不過,元啓帝想到一事,他深色的劍眉擰了起來,一時間也覺頭大得很,心中煩躁卻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停了筆,眉毛皺的越發(fā)的緊了。
一月前,聽聖山方向的天空出現(xiàn)異象,整個弘都的人都見到了,元啓帝一看就心中警鈴大作,連忙派人快馬加鞭報告宗族,他則是讓軍隊隨他前往聽聖山查探情況。
這一看,之前的猜想果然應(yīng)驗,輪臺令沒了。還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無聲無息沒有的,這個認知讓他心裡冒了冷汗。
後來從宗族傳來的消息纔是真正讓他匪夷所思,讓他不必管這件事。元啓帝聽從了,畢竟他在這方面能力有限,誰知宗族方面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他都不知道宗族打什麼主意了。
“在想什麼呢?”皇后宋婉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寬鬆的衣袍也遮不住那已經(jīng)顯了懷的身子,在宮女小心地攙扶著向著元啓帝走來。
元啓帝擡頭,忙迎了上去,從宮女手中接過了宋婉的手,讓宮女退了下去,自己小心得不能再小心地扶著,讓她做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有些怨道:“你說你都這個樣子了,不好好的在寢宮裡歇著,跑著來幹什麼,小心肚子裡的孩子。”
自從宋婉懷孕後,元啓帝是各種緊張的不得了,小心這擔心那的,整個人都是緊張兮兮的,弄得整個帝宮也跟著緊張兮兮的。
“寢宮裡悶得慌,出來走走對孩子也好。”可能是懷了孕,宋婉也多了母性的慈愛,輕輕撫著已經(jīng)很大的肚子,眼裡滿是對孩子的嚮往。
“總之小心一些總不會錯的。”元啓帝仍道。
宋婉知道他擔心,也不說什麼順著他,不然待會就回不依不饒地說上一大堆話,她以前倒是沒有發(fā)現(xiàn)顧從烽話那麼多,不過她知道他關(guān)心愛護她,心裡都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