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一路走得都還順當，除了越遠離遼陽城，道路就越不平坦，顛簸地愈發厲害，其他的問題和意外都沒有出現。非夜駕車的技術還是很好的，由於道路不平坦的緣故，馬車行駛的速度不是特別快，所以如此走了半日，倒也沒有行多遠的路。到了晌午時分，他們經過一個茶寮，便停了馬車下來在茶寮裡邊叫了壺茶，茶寮還供應饅頭和包子。風若凌雖然錦衣玉食慣了，但是對吃的東西要求並不是特別高，粗茶淡飯也是吃得下去的，是以，他點了一些饅頭和包子上桌來。

他們三個人坐在一張桌上，非夜坐在風若凌的右側，越清歌坐在他的左側。非夜自知自己是下人的身份，原本是不願意上桌的，但是在風若凌的要求下尤其是看到越清歌十分自然地在風若凌身邊落座之後也立馬坐了下來。待到茶水上來之後，非夜先他們一步端起茶壺往風若凌的茶杯裡倒了一點茶，搖了搖那茶杯，將茶杯再淨一遍，之後又將茶杯湊在鼻下嗅了一嗅，然後將茶杯裡的茶水倒在一邊的地上，再往裡邊倒上茶，最後遞給風若凌。

風若凌接過非夜遞過來的茶，低聲說了聲：“謝謝。”然後湊在嘴邊小小地抿了一口下去，在路上行了這麼大半天的，果真是有點口渴了。

越清歌一邊揉著自己的右手臂，一邊看著非夜那麼繁瑣的動作，見他將那杯茶遞給風若凌了之後，翹了翹下巴，用下巴指了一下自己眼前的那個杯子，道：“誒，幫我也倒一杯茶吧。”

他在車上一路上都抓著那個簾子沒有撒手，下車的時候，手都快要僵住了，到目前爲止，他的手臂還是脹痛的。

非夜連眼皮子都不帶掀一下的，兀自爲自己倒了一杯茶，一手撿了個已經送上來的熱氣騰騰的饅頭就著那茶水吃了起來。

他又不是他的主子，他憑什麼要被這傢伙使喚？他的手又沒有廢掉，不會自己動手麼？

越清歌看到非夜理也不理他，也只是瞪了他一眼，悶聲不語地擡了擡自己的右手，好不容易將右手擡到桌上卻還是動得不太靈活。他緩緩地移動著，將手伸向那茶壺，期間，他不時地用著可憐巴巴地眼神瞟向風若凌。

風若凌原本是想要不管他，自己喝自己的茶的。

可是——

風若凌在心中暗暗地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茶杯，伸手端起那茶壺，給這可憐的傢伙倒了一杯茶，口中說道：“你若是不方便想要擺脫非夜的話，好歹叫一聲他的名字，光說‘誒’這個字也太過失禮了一些。話說，我們這裡也沒有叫‘誒’的人。”語氣中滿是說教的意味，就像是一個長者在教育小輩一樣。

“知道了……”越清歌非常聽話地點了點頭，就如同一個乖寶寶一樣。等到風若凌爲他倒好茶之後，他擡頭對著他笑了笑，“謝謝阿風。”

然後——擡起左手端起那茶杯暢快地喝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