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恐怕他已經死了不知幾回了；如果目光可以穿透人的話，他現在恐怕會比馬蜂窩還要精彩個幾百倍——越清歌想到此，突然感到後背有點涼絲絲的，他忍不住縮了縮肩，擡手摸了摸脖頸後方。

“五好男人就五好男人嘛，幹嘛那麼兇……”越清歌幽怨的目光對著門簾的方向，撇了撇嘴，語氣聽上去委屈不已，“姑娘家家的，沒想到脾氣那麼大，真是一句都說不得……好啦好啦，人家風軒主不僅是‘五好男人’，還是‘四有青年’，有才、有貌、有錢……”聲音漸漸地低了下去。

坐在這一邊的風若凌一直默默地聽著那邊的對話，聽見那三個女子對他一心的維護，聽見她們氣憤地摔門而去，也將越清歌的話一個不落地聽到了耳中。他微微側著頭，一半的臉陷在陰影裡邊，看不清表情。

雅間中的時間像是靜止了一樣，就連空氣都忘記了流動。

直到——

“還有趣——”這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在風若凌的耳邊響起，非常之近。他陡地擡頭向窗口的方向看去，正好將越清歌那張笑得甚沒心沒肺的臉給斂入了眼簾。

“啊呀，原來這麼巧啊，風軒主你也在這裡，我們還真是冤家路窄啊。”越清歌兩隻手臂架著窗臺，一張大大的笑臉就這麼搭在窗臺上。

嗯，整個身體都晃盪在窗外，只有一個頭和兩隻手臂可見，這樣的造型倒是不錯，半夜的時候嚇人肯定是嚇死一個是一個，嚇死一對是一雙。

“越公子您這話說的，風某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過越公子您，成了您的‘冤家’了呢？”對於他的突然出現，風若凌倒沒有顯得有多驚訝，只是淺淺一笑道。不過，他之前對他造成的困擾也是挺多的，要說是“冤家”那倒也不爲過。

“誒？莫非我剛纔說錯詞了？”越清歌依然保持著那個掛在窗臺上的姿勢，歪著頭思考道，“那是——狹路相逢？”遲疑地換了一個詞，說完又自己馬上搖了搖頭，“呃，不對不對……針鋒相對……這個也不對……”接著搖頭否定，“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這更加不對了……”搖頭搖成了撥浪鼓。

“好像是人生什麼什麼的……”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今日與越公子有緣在這裡相聚，公子不妨進來坐下小飲一杯如何？”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簡直是越說越離譜，風若凌忍不住打斷越清歌的話，笑著看他，擡手指了指自己對面的座位。

算他敗給他了。他還要在這裡掛多久？是不是他不說，他就這麼一直掛在這裡裝風中搖擺的樹葉？呃……如果他要是穿上一身黃衣或是青衣的話，別說，倒還挺像。

越清歌聽到風若凌的邀請，臉上的笑容一時間收也收不住了，燦爛得像是萬朵煙花齊放。他趕忙用力一撐，將整個身子提起來，然後側著身體擡腿跳進了窗臺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