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漢和婦女的話到嘴邊,還沒說完已經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此時乞丐早已用手指著他們手中的東西說道:“我剛纔可是看見你們全都走出去拿著東西!這店鋪桌子本就是爲客人準備的,有人走了,桌子空了,我們爲什麼不能坐?現在可是我們的東西放在這裡,你們可要看清楚,你們的東西都是你們自己拿著,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新來的?”
那羣人被乞丐說的啞口無言,真是“啞巴吃黃連,有口難言”。
那婦女指著桌上的牛肉又指著窗口嘟囔著不知道說些什麼。
乞丐一下站起來叫道:“怎麼?我們自己花錢買牛肉都是不可以?弟兄們你們看怎麼解決……”
乞丐一句話,商隊的兄弟們瞬間齊刷刷站立起來,抽出半截刀兇狠的看著人羣。
人羣被嚇的連連退後幾步,慌忙知趣的跑了。
我趕忙示意兄弟們坐下,我們可都是正經生意人,不是什麼土匪山賊,不要嚇壞了他們。
“你呀,教訓教訓他們也就罷了,何必亮傢伙呢,他們都是弱勢人羣,怎經得住這麼驚嚇?” 我笑著對乞丐說道。
“還弱勢人羣,剛纔他們佔桌子理直氣壯的時候,怎麼不說自己是弱勢人羣?我也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要是他們遇到真正的盜匪,如此無理說話,早已命喪黃泉了!” 乞丐氣憤的說道。
我拍拍乞丐的背說道:“好了,好了,你就別憤慨了,咱們還是趕緊吃飯吧!”
乞丐喚來店小二,叫了十幾碗羊肉面,那店小二點完菜,對著乞丐連連豎起大拇指。
乞丐在一旁樂的合不攏嘴,乞丐這麼做,雖然有點過頭,但是我也不好說什麼,畢竟如今世風日下,人人都想著爲自己,真正能替別人考慮的實在太少太少了,還有那些不知何時興起的“歪風邪氣”,有時候我也是被氣的哭笑不得,有個人治治也是好的。
吳叔這時從後院回來,我把剛纔的事向吳叔說了一遍,吳叔聽後也是笑的合不攏嘴。
吳叔常年混跡江湖,對這些無德無良的行爲也是恨之入骨,但也只能嘴上說說罷了,又不能像土匪那樣只要不順心就全部殺死了事。
“這世道真不知道怎麼說,現在的人們,面對自己的利益,掙得面紅耳赤甚至你死我活,面對國家的事,卻無動於衷甚至麻木不仁。看看現在這個朝廷,正如現在的人們一樣弱勢!”吳叔感慨道。
吳叔一番感嘆說的大家都心情低沉,眼看熱騰騰、香噴噴的羊肉面已經端上來,都沒了什麼胃口。
“大家都別想了,凡事都會解決,咱們現在還是趕快吃飯吧,先吃飽了再說別的!”我呵呵笑道。
大家早已飢餓難耐,端起羊肉面,拿起醬牛肉,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這醬爆牛肉味道還真不錯,乞丐拿過來四大盆的牛肉,被我們這十幾個人一掃而光,竟是意猶未盡,可惜店家已經賣光,要不然打包一些,帶在路上吃起來也是美味。
大夥吃飽喝足之後,我和吳叔商議,今晚就在綏德縣暫住一晚,明天一早起來繼續趕路。於是在吳叔的帶領下,大夥緩緩的向城東的悅來客棧而去,一路直直穿過綏德縣城。
好傢伙!這綏德縣城雖小,但是城依無定河而建,景色也是十分優美,算是黃土高原上一顆璀璨的明珠。
綏德也是人才輩出的地方,像南宋時期的抗金名將韓世忠就是綏德人,他支撐整個風雨飄搖的南宋帝國屹立於南方不倒。他的英雄事蹟也是讓人佩服的緊,有句民謠叫做:“米脂的婆姨綏德的漢,清澗的石板瓦窯溝的炭”正是讚美這片沃土的人傑地靈。
不知不覺我們已經來到綏德最繁華的鬧市中,街上行人如織,熱鬧非凡,突然一聲聲緊密的鑼聲“哐哐”響起,人羣瞬間集中到前方的的高臺之下。
我們剛好路過,只見看臺上幾個彪形大漢手持鋼刀站於臺子兩邊,一個虎背熊腰之人坐於中間,喝著茶眼睛時不時的撇著圍觀者。
這時幾個隨從,站在臺子上大聲吆喝道:“老少爺們,父老鄉親,這就是附近無惡不作的土匪,今日我們兄弟把他們擒來示衆,明日交由官府處置,以後大家可以安心的在綏德行走,不必再擔心被劫被搶的事情發生了!”
我順著那幾個隨從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臺之上綁縛著三個人,三個人全部被裝在囚籠裡面,臉部全是帶了面具或是畫了臉譜。我很是納悶,既然抓的土匪,爲什麼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難道土匪都是唱戲的嗎?
人羣下面一片騷動,大家議論紛紛。
沒過一會,人羣越來越多,大街上已是擠的水泄不通。
突然一個賊眉鼠眼的傢伙,迅速的在人羣中穿來穿去,摸摸這個口袋,看看那個包裹,顯然是個小偷。而在一邊擠來擠去看熱鬧的人們,卻一點察覺也沒有。我和乞丐都看在眼裡,乞丐就要上前阻止,走了兩步,突然停下,反而退了回來,不過去了。
“咦?你爲何突然不去阻止那個小偷了?”我奇怪的問乞丐道。
“你看看那些人,就知道使勁的在哪裡湊熱鬧,擠成這樣還往裡面鑽,這分明是給小偷在製造機會呀,這些麻木的人被偷了也是活該!”乞丐嘆道。
我無奈的笑笑,搖了搖頭,隨即給吳叔說道:“咱們還有要事,就不去湊這熱鬧了,快去客棧休息!”
此時吳叔不知道在想什麼,半天沒回過神來,直到我再次叫他,他纔回過神來。
“好……好吧!”吳叔不安的對我說道。
當即我們一行穿過人羣,我心裡直納悶,吳叔這是怎麼了,從沒見過他這樣。
我還沒想明白,吳叔突然騎馬趕到我身邊說道:“天成,麻煩你帶車隊去客棧安頓一下,我有點私事去去就回!”
我看吳叔魂不守舍的也沒多問,就讓吳叔去了,我則帶著大夥一行來到客棧安頓好,等著吳叔回來商議一些事情。
可是這一等就等了將近三個時辰,也未見吳叔的身影,我和乞丐還有商隊已經吃完晚飯還看不見吳叔蹤跡,心中難免有些擔心。
可轉念一想,吳叔會不會和碰見故友去喝酒敘舊也不無可能,反正今天也不走,吳叔在與不在也不礙事,只要晚上回來即可。
我們一日勞累,吃完飯都各自回房間休息去了,我一人在房間拿出《問天錄》仔細的琢磨起來。誰承想,竟然不知不覺倒牀上睡著了。
一覺醒來,竟然已是天亮,我迷迷糊糊的還在夢鄉中,就聽見乞丐在我外面急促的敲我的房門,我在屋內隨口答應著。
“吳叔一夜未歸,至今不知去向!”乞丐在門前焦急的說道。
我一聽這話,一下子躍起穿好衣裳,“將要出師,主帥不在”這怎麼可以?況且我此時更是擔心吳叔的安危。
我出門仔細詢問了乞丐具體情況,乞丐一臉著急的說道:“昨日,我們都早早睡去,今早我醒來的早,便去看看吳叔有什麼安排,誰知敲了幾下門,裡面沒應答,我以爲出了事就衝進去,發現裡面空空如也,吳叔根本就沒回來。我趕忙去問了店小兒,店小兒也是一口咬定昨天晚上沒有看到任何人回來!我這才覺得大事不好,吳叔肯定出事了!”
乞丐的情緒非常激動,這個時候最需要的就是冷靜。我讓乞丐先冷靜一下,然後把商隊的夥計都叫了起來。大夥匆匆起來後,都來到了後院,我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便留下兩個人看住貨車,其餘人全部都派出去打探吳叔的消息了。
所有人走後,我一個人則來到客棧前面,等待著他們回來給我消息。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一個先生打扮的邋遢老漢匆匆趕到客棧,詢問小二的關於一個姓慕的住店客人。
我剛好聽到,不禁奇怪起來,便上前問其何事!
那老漢說一個教頭打扮的年輕人,被一羣強人打成重傷,現在就躺在西市的街上讓他前來報信。我一聽教頭打扮,立刻想到了乞丐,便讓老漢前面帶路,快速趕往西市,匆匆的就過了幾條大街。
可我越走,怎麼感覺這老漢越來越不對勁,總想趁機甩掉我。
我這時靜下心,細想起來。乞丐是教頭打扮沒錯,可我從沒告訴他我姓慕,他也從來沒問過我姓名。再者乞丐雖然武功不弱,但是那電光神行步如此厲害,江湖上想要追上他的人幾乎沒有,何談被打傷?
如此一想,我便知那老漢是在騙我,我凌空一躍,躍至老漢面前。
“爲何騙我?”我怒目問道。
那老漢也是膽小之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慌忙說道:“是別人給我十兩銀子,讓我去悅來客棧找一個姓慕的人,說有個教頭打扮的青年被打傷讓其去救,便可得到銀兩,我老漢一時貪財就做了!”
我氣的剛要抓起老漢追問情況,突然心裡一驚,此乃是調虎離山之計,我當即將老漢扔倒在地,施展輕功迅速趕回悅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