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心雨:以君之心度人,生活也會變得更加美好;而以小人之心度人,連日也會變得陰暗多了。(更新更快ne)待人處事,多一分尊重,多一份理解與寬容,倘若如此,咱們這個世界必定會更美好呢。誰不喜歡每天都有陽光燦爛的好心情呢?有容乃大,無欲則剛啊。
第4-40問:人生好像一場舞會,對嗎?
********
自鳴得意的馬家二小姐馬靈心中暗道:胡氏啊胡氏,我看你也就只有這點說辭了,一會兒,你若是在兩位大人面前公然胡編亂造,那便是自掘墳墓之舉,看我不讓兩位大人治你的罪!
馬靈這裡就等著胡氏理屈詞窮、當衆出醜呢,可她萬萬也沒想到,胡氏知道自己的一個大秘密……
那胡氏怯怯地回身瞟了一眼馬東盛,緊咬了幾朱脣,這纔不忍地回過身來,低垂著眼簾,羞澀地言道:“馬福,你讓人們暫且退,只留你一人伺候老爺即可。”
管家馬福驚訝地望著胡氏,隨後長嘆了一聲,只用眼角的餘光瞟著莊主,等待主人的示。
可那馬東盛已經哭得筋疲力盡,身癱軟地倚靠在太師椅上,雙目黯淡無光,臉上的皺紋似乎比剛纔進門之時深刻了許多。面對小妾的請求,他神色木訥遲鈍,似乎已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文秀眼見馬家的這場家庭爭鬥愈演愈烈,她忽閃著如水的雙眸。憂慮地望著馬莊主,擔心這樣鬧去老人家總有承受不住的時候。
秀秀實在不忍心如此折磨這位善良的老人,於是她側身掩口悄悄與劉飛商量著要不要自己出面阻止這場脣槍舌劍。而劉飛環顧著屋中的形勢,無奈地輕嘆了一聲。低頭斟酌起來。
就在此時,一旁的顧源卻按捺不住,興致勃勃地代替馬東盛一揮手,喝令屋中的丫環小廝部退了出去,又讓陪在自己身邊的官兵一起到屋外守候,並鼓勵胡氏放心大膽地坦言相告。顧源心中暗自竊喜:哈哈,看來這次一定是一個驚天的大秘密啊!
文秀見狀,咬牙切齒地白了顧源一眼,暗道:紹興府怎麼攤上這樣一個八卦無用的知府啊!但事已至此,秀秀再想阻攔。也爲時已晚。只好暫且忍耐片刻。
胡氏感激地謝過了顧大人。手裡緊緊握著自己的衣襟,那掌心裡已滿是汗漬。她扭捏了大半天,終於雙頰緋紅地言道:“當年。若不是三少爺從中作梗,二小姐如今早就成就自己的姻緣了。”
此言一出,一石激起千層浪,衆人皆是一驚。二小姐馬靈神色恐慌地望著胡氏,朱脣微微抖動著,驚呆了在原地,竟一時說不出話來了。
大小姐馬顏對此說法嗤之以鼻,她見妹妹並未立刻出口反駁,以爲是她年紀尚輕、羞於開口,於是忙上前一步。高聲罵道:“賤人,休要在這裡造謠生事,三弟怎會做出這等事來!”
顧源偷眼瞟著眼神閃爍的馬靈,隱隱覺得這胡氏所言或許並未無中生有,於是撇著嘴,昂首用手一指胡氏,官腔十足地言道:“胡氏,你細細說來。”
文秀一聽顧源還在刨根問底,心中不滿,陰沉著臉,氣惱地長嘆了一聲,暗道:哎,看來從古至今,這豪門大院都是緋聞滿天飛啊!不行,我得找個機會終止了這些八卦無聊之事。
想到此處,秀秀明眸一閃,那眼神忽然變得犀利如劍,凝眸打量著屋中每一個人,耐心等待著最有利的時機,並暗自觀察這馬家人的神色變化,從中找尋著破案的點滴線索。
胡氏見知府大人對此頗感興趣,於是深埋著頭,略帶嬌羞地小聲言道:“回稟大人,那時候二小姐看上了城裡的一個年輕人,想讓老爺去幫她上門提親。老爺原心中歡喜,想著再幫大小姐也尋一戶人家,把兩位小姐一同嫁了。誰知道,三少爺偷偷告訴老爺,說那年輕人品行不端,果這門親事就此作罷……”
顧源聽得兩眼放光,頻頻頷首,那嘴角竟掛起了一絲詭異的笑容,一邊回味著胡氏所言,一邊小聲嘀咕著:“嗯,嗯,這麼說,你家二小姐就是因此對三少爺懷恨在心的?”
“不錯,大人英明。”胡氏及時地誇讚了一句,又輕嘆了一聲,繼續言道:“哎,當時二小姐曾因此事與老爺大吵了一番,但老爺堅持不同意這門婚事,二小姐也拗不過老爺。只不過這樣一鬧,老爺心情煩躁,便連大小姐的婚事也就此耽擱了。”
大小姐馬顏一聽這話,眼眸一閃,側目瞟著自己的妹妹,口中小聲嘆道:“啊?原來如此啊!”
對於當年之事,馬顏只知道妹妹因未能與心上人成連理而傷心不已,卻不想還有弟弟參與其中。
性格直爽的馬顏輕易便相信了胡氏所言,而心思縝密的馬靈卻裝作一副不以爲然的樣,輕蔑地旁敲側擊道:“哼,此等污衊之詞,聽了上一聽都髒了小女的耳朵!兩位大人心如明鏡,豈會任由你信口雌黃?”
胡氏見二小姐如此傲慢,情緒有些激憤,她再次跪倒,頻頻磕頭,一再保證自己所言句句屬實,還悽楚地說道:“這些乃是老爺親口告訴妾身的,大人若是不信,現在便可問一問老爺。”
顧源一聽這話,急忙轉身盤問馬東盛。而馬莊主只微微瞇著眼睛,老淚橫流,不住地搖頭,怎麼也不肯再開口了。伺候在他身旁的管家馬福只得替老人家輕輕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
那二小姐馬靈見狀,心中暗罵胡氏太過歹毒,居然當衆給自己難堪,而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只長嘆一聲,幽幽地嘆息道:“這婚姻大事,一向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父親不準,那小女自然無話可說,又何苦因此怨恨自己的親弟弟呢?”
大小姐馬顏也急忙附和道:“對對對,妹妹向來謙和有禮,又怎麼會因這點小事便起了殺人的念頭呢?真是笑話、笑話啊!”
這位顧大人原以爲胡氏所言大有道理,可被兩位小姐這樣一唱一和,細細斟酌之,又覺得胡氏所說的這個理由的確牽強。
就在顧源爲難困惑之際,胡氏再次叩頭行禮,趴在地上,頭也不擡地朗聲言道:“大人,可是就在近日,三少爺撞見了二小姐與那城裡年輕人的茍且之事啊!”
這一句話,如同平地驚雷,衆人的目光一中在了二小姐馬靈的身上,大家簡直不相信胡氏所言。而那馬靈疾首蹙額,慌亂中險些失了分寸,只得強作淡定,心中卻已如翻江倒海一般。
顧源吸取了前幾次的教訓,這一次及時踱步到胡氏跟前,厲聲喝道:“胡氏,此話不可亂講啊!”
那胡氏也不擡頭,只弱弱地答了一句:“妾身絕不敢妄言,大人可請個大夫爲二小姐診診脈。二小姐如今只怕已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
胡氏聲音雖不大,但這話卻如晴空霹靂,讓衆人再次震驚不已。顧源一雙小眼睛瞪得溜圓,連整個眼眶都撐得與圓鼓鼓的,張大嘴,肥厚的重巴贅肉抖動,毫不避諱地緊盯著馬靈。
大小姐馬顏也被胡氏所言嚇得不輕,她緊走幾步來到妹妹身旁,伸手攙住了妹妹,一雙眸不斷地打量著馬靈的肚,口中焦急地小聲詢問著:“妹妹,可有此事?”
而馬靈這一次徹底被胡氏擊得體無膚,她順勢依偎在了姐姐的懷裡,埋頭痛哭,她深知,這一次,人家胡氏有憑有據,她是無論如何也抵賴不了的。
馬靈的父親亦被胡氏之言鎮住了,他蒼老的臉頰不住地抽搐著,緩緩站起身來,艱難地移動著步,踉蹌著來到胡氏的跟前,顫抖著手指著胡氏,悲痛欲絕地問道:“你……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原來,馬東盛今日也是第一次得知二女兒有孕在身,他羞愧難當,又覺胡氏不敢拿這樣的大事開玩笑,心中只好暗罵靈兒敗壞門風!
胡氏見自己的夫君問起,忙向著馬東盛急急地磕了幾個響頭,語調淒涼地答道:“老爺,妾身只是在無意間曾聽到二小姐吩咐人去尋一些奇怪的方,便稍作留意,誰知竟聽到了二小姐於無人之時咒罵三少爺,這才略略知曉了內情。”
那馬靈一邊聽胡氏說著,一邊心中詫異:自己做事從來滴水不漏,如何這一次自己小心謹慎、千防萬防的,還是沒能防住這個賤人呢?
而馬莊主垂頭喪氣,只不住地搖頭不已,淚水止不住地流淌在不滿皺紋的臉上,心如刀割一般劇痛難忍。
胡氏只趴在地上抽泣著哭訴道:“妾身也知茲事體大,在無十足把握之前,妾身也不敢驚動了老爺,所以一直未向老爺稟明,還望老爺恕罪。如今三少爺出了事,二位小姐都一味地懷疑妾身,妾身也是實在沒有辦法,只好擅自說出此事,請老爺發發慈悲,就饒恕了妾身吧。”說,胡氏不住地磕頭求饒。
一旁的大小姐馬顏聲色俱厲地怒斥道:“哼,你這個不懂事的賤人,家醜不可外揚,你怎可將妹妹之事宣揚出去?”
胡氏一聽這話,嚎啕大哭,掩面辯解道:“若不是你們苦苦相逼,我豈會如此啊!”
此時,馬家衆人都覺尷尬無比,一個個皆痛哭不已,屋中的情勢頓時有些混亂,而顧源還沉浸在馬家這些桃色之事上,早已將馬龍的案忘到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