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心雨:目標遠大固然是好,但遙不可及的目標,經常會把才動身沒多久的我們嚇倒,不如把大目標分解爲一個一個的小目標,每次只集中精力完成小目標,這樣要輕鬆得多,並且可以獲得更多的成功的喜悅感,不信大家可以試試?,F實中,我們做事之所以會半途而廢,有時候往往不是因爲難度較大,而是因爲我們覺得成功離自己太遙遠了,確切的說,我們不是因失敗而放棄,而是因倦怠而放棄。人生的旅途中,有時候需要一點前進的智慧,一生也許會少許多懊悔和惋惜。
第133問:又逢清明佳節,你在思念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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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糧倉總督路韙竟然威脅自己,文秀毫不客氣地冷笑了兩聲,揮揮手凜然言道:“不必了,就讓老王爺安心養病了,他已經將他的令牌交給了本官,讓本官代他開倉放糧!”
“什麼?”路韙一聽此言,驚詫萬分,頓時慌了神兒,心中暗想,這王爺讓若果真有放糧舉措,豈有不傳令於我的道理?再者說,王爺稱病,也是爲了躲避放糧,又豈會交出令牌?這個文必正在耍什麼花招?莫非此中有詐?
路韙眼珠轉了又轉,平復了一下情緒,沉著臉言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巡按大人出示王府令牌吧!”依照路韙的推測,這位巡按大人應是拿不出令牌的,只是在這裡虛張聲勢罷了。
誰知文秀等的就是這句話,她詭異地微微一笑,隨即故意麪帶難色地輕聲問道:“總督大人,這令牌就在本官身上,難道還非要當衆出示不可嗎?可是總督大人您不信任本官?”文秀眨著一雙水汪汪的美眸,巴巴地望著路韙。那樣子簡直可憐得像小貓一樣。
路韙大嘴一撇,瞟了一眼此刻滿臉尷尬的巡按大人,心中略略有些得意,暗想,定是自己猜中了。於是他哈哈大笑,口中言道:“呵呵,文大人說笑了,這令牌之事非同小可,必要事前出示纔好的呀!”
文秀假裝心虛地點點頭,卻故意朗聲問道:“路大人。本官只有出示令牌,您才能即刻便開倉放糧?”
路韙頷首,肯定地言道:“那是自然。見令牌如見王爺嘛。”
文秀滿意地一甩頭,讓開一步,抿著嘴,微笑地言道:“師爺,令牌!”
“是!”身旁的劉飛抱拳躬身。施禮領命,從懷中掏出金燦燦的令牌,舉到路韙的眼前一晃,幸災樂禍地言道:“路大人請看,令牌在此!”
“???”令牌就在眼前,如同當頭棒喝。路韙這下真是有點頭腦發懵,他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王爺如何會果真賜下了令牌?他是怎麼也想不出理由來。
路韙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仔細地瞪著眼前這塊令牌,嘴角不住地顫抖著,腦袋裡原本有序的思緒完全亂了,彷彿江水決堤了一般。他張口結舌地呆在原地,愣愣地望著令牌。竟伸出雙手想要把那令牌拿在手中細細端詳。
這時候,“嗖”的一下。文秀迅速從劉飛手中取走了令牌,利落地轉身站到了糧倉門口的臺階上,將令牌高高舉起,對著越聚越多的災民們,高聲地言道:“衆位父老鄉親,你們剛剛也都是聽到的,這位路大人說過,見令牌如見王爺,那麼本官今日出示令牌,路韙當即刻開倉放糧,不容有誤!”
“放糧!放糧!”
“即刻開倉!即刻開倉!”
衆人迴應聲如潮,情緒更加激動了,大家都情不自禁地向前擁著,糧倉門口的臺階前變得越來越擁擠。劉飛見狀趕雙掌平舉到半空裡不住的下壓,衆人的喊聲這才稍稍平息一些。劉飛趕忙趁機聲嘶力竭地勸道:“鄉親們不要著急,萬萬不可擁擠,今日放糧,是人人有份的!”
一聽這話,百姓們又都高呼著:“文青天!文青天!”
這喊聲讓文秀心潮澎湃,雙頰粉紅如初春的桃花,美眸流轉中帶著幾分的自豪,抿著朱脣,嘴角掛著一絲笑容,心中卻不知爲何生出一番感慨:若是那真正的文必正還活著,站在這裡受百姓如此擁戴的本該是他,我如今若是能夠放糧成功,也算是完成了他最大的遺願了。
文秀不由得想起了文必正中箭後那張痛苦的臉,憶起了他生命垂危中還念念不忘放糧賑災……憶著憶著,秀秀心中猛然一顫,鼻子陡然發酸,眼中竟泛起了點點淚光。
但聰敏的文秀知道,現在不是傷心感懷的時候,她趕緊深吸了一口氣,揚起精緻的小臉,用力睜大著一雙眸子,努力抑制住了眼中的淚水,然後“嚯”的一轉身,看也不看路韙一眼,挺胸擡頭,徑直走進了南郊糧倉的大門。劉飛、李皓軒和羅鎮虎緊隨其後,吳黑巖也大步流星地帶著幾個關係要好、身材壯實的漢子一起進了大門。
路韙一見,臉色立變,趕緊追在文秀的身後,口中勸道:“呃,文大人,您留步,您留步啊!”
可此時,說這話已經太遲,文秀等人早已闊步來到了糧倉院中,挺身站在第一間糧倉門前。
原本,院內的每一間小糧倉的門口都有兩名持刀的護衛看守,院中還有巡邏的小隊士兵。剛剛文秀與路韙在糧倉大門口的爭執,那巡邏小隊的隊長已經從望樓上偷偷望見、聽見了,因此他早早便集合了手下的士兵,只藏在暗處連廊裡伺機而動。見巡按一行人闖了進來,直奔一間糧倉而去,他們便“唰”的一下從暗中衝了出來,直接擋在了那間糧倉門口,個個手扶刀柄,怒目而視。
文秀見有人擋住了她的去路,便再次亮出了手中的王府令牌,理直氣壯地厲聲喝道:“潞安王令牌在此,快快讓開!”
那隊長瞇起眼睛,看了看那在陽光下閃著耀眼金光的令牌,低垂下眼皮猶豫了一下,又偷偷擡眼瞟著巡按身後跟來的總督大人。他見路總督風風火火地追了過來。朝著他一個勁的搖頭擺手,便知總督大人並沒有同意開倉。他手下十幾弟兄見此情形,都有些不知所措。
隊長身邊的一個小個子兄弟湊了過來,試探著輕聲耳語道:“頭兒,這可怎麼辦呀?”
那隊長也在爲難中,一邊是即刻開倉的令牌,一邊是總督對開倉的阻攔……思忖良久,這位隊長遠遠留意著總督那嚇人的臉色,心中暗想,那巡按不過威風兩天便走??晌疫€是一直要在總督大人手下混飯,還是堅決不能得罪總督要緊。
於是,隊長低聲對小個子命令道:“去去去。站好站好!”隨後一手扶在佩刀上,嚴肅地望著文秀,硬著頭皮言道:“巡按大人,若是不見王爺,小人是斷不敢放大人過去的?!?
文秀一驚。劍眉一皺,貝齒緊咬,一個小小的守衛士兵,竟然敢如此和自己作對,她不禁轉頭瞟了一眼身後的路韙,暗想。定是他向手下傳達了死命令。
此時的路韙早就收起了一切的手勢,假裝一副無辜的樣子,見文秀狠狠白了自己一眼。渾身打了一個寒戰,如同被電擊了一般。待到文秀轉回頭去,他又將同樣一個狠狠的白眼送給了對面的隊長。
劉飛見狀趕忙上前一步,指著文秀手中的令牌,厲聲言道:“你可要仔細看清楚。巡按大人手中的是你們王爺的令牌,是王爺交由巡按大人、讓大人前來開倉放糧的。你們還不讓開嗎?”
那隊長嘴角微微撇了撇,脖子一扭,腦袋向上一揚,不屑地言道:“小人奉命守衛糧倉,責任重大,不敢有半點馬虎。糧倉向來只聽從王爺的調遣命令,不曾聽聞巡按大人也可以下令開倉?!?
“這麼說,你是堅持不肯讓開了?”文秀面沉似水,聲音低沉的問道。
那隊長向著文秀等人一抱拳,假惺惺地言道:“巡按大人恕罪,小人職責所在,實在不敢擅自放行?!?
文秀頓時怒火直衝腦門,險些氣得跳起來,執拗地暗道,我今日偏偏不信,自己竟會在一個小小士兵面前束手無策。她向著李皓軒一伸手,皓軒急忙將背後揹著的一把寶劍送到了文秀的手中。文秀將寶劍舉在眼前,舒展開緊皺的眉頭,瞇著眼睛望著那隊長,深深吸了口氣,壓抑住胸口的憤怒,一字一頓地言道:“尚方寶劍在此,凡有阻撓放糧賑災者,一律格殺勿論!”此刻的文秀一雙美眸中透出的卻是如劍的目光,鋒利無比,彷彿一直刺進了那隊長的心口一般。
連廊裡衆士兵一見尚方寶劍,頓時雙腿發軟,咧著嘴直往後退,連那隊長都有些心虛膽寒了,驚慌失措地不知如何是好。
路韙見衆士兵有退卻之意,趕忙上前湊到文秀的身邊,冷冰冰地言道:“文大人,這南郊糧倉隸屬潞安王,只有王爺有權下令開倉!即便是大人您手持尚方寶劍,亦不能響晴白日裡巧取豪奪吧?”
文秀一聽這話氣得差點笑出來,照他這個說法,這主持放糧的巡按倒成了大白天搶劫的強盜頭子了!秀秀心急如焚地思量著:此事怕是不妙啊,現在這個形勢,自己已是騎虎難下,萬不能回頭的,可這尚方寶劍都沒能鎮住糧倉守衛,令牌他們又不認可,這該如何是好呢?
細心的文秀也想到了縣衙公堂之上的白玉嬌他們,秀秀知道,那本就是一場荒唐的官司,於百之又有唐凱這個高等律師隨行,自然會佔盡了風頭,只怕用不了幾個回合玉嬌姐便會敗下陣來,若是自己一再拖延,直到於百之那老狐貍趕了來,那恐怕一切就將前功盡棄。
可文秀越是焦急,頭腦中便越是混亂,額頭鬢角漸漸顯出汗漬,手中的尚方寶劍越握越緊,已經有些微微的顫抖了。
那些士兵見總督大人的話起了作用,連巡按大人都無言以對,頓時又恢復了信心,一個個又挺直的腰板,趾高氣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