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們倆在幹嘛?這的書是你們可以亂畫的嗎?”
邱澤剛把最精彩的一段看完,主角又收了一房後宮,他正在把自己意淫成這豔福無邊的主,與那書中的女神纏綿,正到興奮處,卻被齊英雄的大嗓門給攪了興致,擡頭一看,一個不認識的傢伙正拿著用來登記的硃砂筆在手紮上寫著什麼,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不是亂畫,穆大哥這是在做批註!”齊英雄辯解道。
“啪!”
“還敢狡辯!”邱澤猛的一拍桌子,正氣凜然的站起來,此刻他已經(jīng)被主角附身,面對這兩個卑劣之徒,堅決不會姑息,“老子人還在這呢,你們就敢這麼亂來,要是我不在了,你們還不翻了天去!象你們這樣的頑劣弟子,一定得好好收拾!”
邱澤突然想到《神魔傳》上的一個情節(jié),主角讓兩個手下敗將互扇嘴巴,今天這場合正好拿來一用,“現(xiàn)在我給你們兩條路選,第一,你們兩個互相抽嘴巴,打到我消氣了再說;第二,就是把你們交給邱山長老,讓邱山長老來懲罰你們。該怎麼做,你們自己選吧!”
這人腦子秀逗了,還是眼神不好,居然不認識自己?
穆放愣愣的看著邱澤。
邱澤腦子沒秀逗,眼神也好的很,只是他確實不認識穆放。
門派大會那天,邱澤正窩在這看《神魔傳》,所以他不知道,眼前這個在手札上“亂畫”的青年,就是當下風(fēng)頭正勁的刑堂長老穆放。
“我記得門規(guī)上沒有一條,說不能在書上做批註的!”
煙雨樓的門規(guī),穆放可以倒背如流,要比這,還真沒幾個人比的過他。
可這話一說出來,馬上惹毛了邱澤,在這藏書樓的一畝三分地,邱澤就是天,哪容別人來挑戰(zhàn)他的權(quán)威。
“什麼狗屁批註,老子說你是亂畫就是亂畫,跟我犟嘴,看來是真得給你點顏色看看了。”邱澤從桌案後走出來,舉起手來,想是要打穆放,可舉了一半又馬上放下,他能在這閒職上混這麼久,自然不會太傻,“你們不選是吧,我?guī)湍銈冞x,把你們交給邱山長老處置!”
邱山囂張跋扈,經(jīng)常越過刑堂,對弟子動用私刑,很多弟子被帶到邱山那裡,便再也沒出現(xiàn)過,有人猜測,他們很可能被悄悄處理掉了。
所以在弟子心中,邱山的授業(yè)堂遠比刑堂還要恐怖。
齊英雄一聽,馬上習(xí)慣性的打了個冷顫,可隨即想起,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刑堂的人,背靠穆放這棵大樹,完全不用爬邱山這老傢伙。
“現(xiàn)在害怕,晚了!”邱澤正好看到齊英雄的那個冷顫,以爲他感到害怕了,心中大是得意,“走吧,難道還要我拿繩子牽著你走?”
齊英雄剛要說出穆放的身份,卻被穆放不動聲色的拽了一把,馬上會意的閉口,很順從的和穆放往授業(yè)堂的方向走去。
邱澤見他們再也不敢還口,十分得意,趾高氣昂的跟在他們後面,象個得勝回朝的將軍,穆放和齊英雄則是他的俘虜。
一路上不斷有人指指點點,評頭論足,對象自然是穆放,可邱澤卻以爲他們是在說自己,更加得意,《神魔傳》的主角光環(huán)套在身上,走起路來昂首闊步,大開大闔,王霸之氣十足。
從藏書樓到授業(yè)堂的路並不算長,邱澤的霸氣之旅很快結(jié)束。
來到授業(yè)堂邱山的理事廳前,邱澤越過穆放和齊英雄,三步並做兩步走進去,打算和邱山彙報這件事,讓邱山替他好好教訓(xùn)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進了理事廳,邱山的位置空蕩蕩的,四處看了看,也沒找到他,只有邱山的隔代弟子方平在打掃著房間。
“方平,邱長老去哪了?”
“是邱叔啊,”方平把掃帚靠到牆邊,熱情的湊上來。他和邱澤十分熟悉,而且邱澤的年紀正好能當他叔叔,便套近乎的以邱叔稱呼,也間接拉近他與邱山的距離,“師祖早上就沒過來,好象是去找掌門商量事情去了,邱叔有什麼事告訴我,我等會幫你轉(zhuǎn)告吧!”
“那就難辦了,有兩個小子在藏書樓搗亂,我教訓(xùn)他們幾句,居然還敢頂嘴,就帶他們來這,讓邱長老處置。”邱澤沒想到邱山不在,不能馬上處置這兩個傢伙,心中大爲失望。
“不過是教訓(xùn)兩個不聽話的傢伙,哪用的著師祖發(fā)話,他們倆在那,讓我來替邱叔管教管教他們,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麼叫尊師重道!”好不容易有了表現(xiàn)的機會,方平哪肯放過,馬上拍著胸口打了包票。
平日裡,授業(yè)堂裡無關(guān)根本的小事邱山都交給方平去辦,方平也都辦的極妥,深得邱山的信任。
處理這兩小子,就算邱山不在,方平也應(yīng)該可以做主,邱澤又得意起來,朝門外高喊:“你們兩個都給我滾進來!”
穆放和齊英雄“垂頭喪氣”的走進理事廳。
“跪下說話!”方平剛一開始沒認出他們,高聲大吼,揮手在桌上猛力一拍,突如其來的巨響沒把穆放和齊英雄嚇到,倒是把邱澤嚇了一哆嗦,差點就給跪下了。
方平咳嗽了一下,不好意思的衝邱澤笑了笑。
“你們兩個,聾了嗎!沒聽到我叫你們跪下!”方平也是囂張慣了的人,見穆放和齊英雄不說話,上去對著離的最近的穆放就是一腳。
穆放本可以躲開,但他卻故意讓這腳踹到身上,留下個大大的鞋印,這鞋印與當日齊英雄背後的那幾個大小差不多。
至此,穆放才緩緩擡頭,面帶微笑的看著方平。
見被自己踹的人是穆放,方平只覺一股寒意瞬間籠罩全身,腦子裡一片空白,愣愣的僵住了。
“辱罵、毆打師長,乃忤逆大罪,處幻噬之刑!”穆放的聲音很輕,卻足以媲美九天驚雷,把方平從呆滯中喚醒,但清醒之後,瞬間就給嚇尿了,撲通跪下去,對穆放死命的磕起頭來。
“穆長老饒命......穆長老饒命......我真是沒認出您老,決不是有意冒犯!”
邱澤見方平突然跪下,大吃一驚,又聽他稱穆放長老,更加迷惑了,“他是長老?我怎麼從沒見過他!別磕了,快起來說話!”
想把方平拉起來,可方平一把將他的手甩開,發(fā)了瘋似的連連磕頭,口中的求饒著辭更是從來沒斷過。
穆放身爲刑堂長老,本就擁有對門中弟子的生殺大權(quán)。且又被方平實實在在踹了一腳,那腳印都還在身上,這是無可辯駁的忤逆之罪,就算邱山在這都不一定能保得住他,何況邱山不在。
方平只能使出渾身解數(shù),盡力來表現(xiàn)出自己的悔改之意,磕了半天頭,穆放都沒說話,便又加了新料,一邊磕頭,還一邊雙手齊發(fā),輪番扇起自己的耳光。
不一會,額頭上已是血肉模糊,鮮血淋漓,兩頰也被扇的高高腫起,嘴角已經(jīng)破裂,不斷的往外滲血,牙齒也被打的鬆脫,不知何時就會隨著巴掌的力道從嘴中飛出來。
“你到底是誰,他說你是長老又是怎麼回事?”見方平恐懼到如此地步,邱澤哪還看不出惹到了厲害人物,卻還藉著邱山的旗號,強作鎮(zhèn)定的質(zhì)問,“就算你真是長老,也別太囂張了,他可是邱山邱長老的弟子,得罪了邱長老,你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
穆放沒有理他,和這種廢物說太多話只會自降身價,他坐到本屬於邱山的位置上,十分悠閒的看著方平滑稽的表演,齊英雄則被他派出去,對外擴散這個消息。
他要在這等,一直等到邱山過來,當著所有人的面,給邱山一記下馬威,讓他們知道,從現(xiàn)在開始,在這煙雨樓中,最不能得罪的人不是邱山,而是他穆放,掌握生殺大權(quán)的刑堂長老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