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棠,之前那個婢女是怎麼解釋那個男子的?”盛婉妤想要證實自己的想法,便問了在旁的秋棠。
“回娘娘,之前是說她沒看清那個男子的長相?!鼻锾乃伎贾卮?,方纔她也去了畫清宮,沒有覺得那個奴婢回答的不對。
“確實有問題?!笔⑼矜ノ罩种械乃幐啵f道。
“我已經派人去查了她,很快就會有結果?!碧K長墨對著盛婉妤說著。
“娘娘,奴婢不明白,那個婢女說的和之前一樣,爲什麼說有問題?”秋棠不明白。
“那個婢女既然知道那男子身上有氣味,爲何之前不說?”蘇長墨聽著盛婉妤的解答,看看是否和自己所料一樣。
“會不會後來想起的?奴婢看她言語平靜,不像是有問題?”
“正是因爲平靜纔有問題?!笔⑼矜χ锾恼f道。
看著秋棠依舊不懂,便繼續(xù)說著:“皇上身邊的人去問她郡主失蹤,一時之間她沒說到這點,可以理解。但若是後來想起,應去主動告知。畢竟,失蹤的是她服侍一段時間的郡主。即便不告知,這次本宮問起,她的答應也是慌張的,不該是現在這般平靜的語氣。”
秋棠這回聽懂了,這個奴婢有問題。
“那娘娘,我們該怎麼辦?”秋棠很想知道畫兒的下落,所以便追問著盛婉妤。
“這個奴婢肯定與畫兒失蹤脫不了關係?!笔⑼矜サ难凵裼兄环N不同平常的神彩。
“那奴婢去跟著她看看?!鼻锾臎Q定自己去跟蹤那個婢女。
“不用了,白修已經去了?!笨匆娞K長墨方纔對白修言語幾句,就明白了蘇長墨早已發(fā)現這點,所以便讓白修去調查了?,F在只等白修的結果。
“說話平靜,不是她最致命的錯誤。”蘇長墨望著他的盛婉妤,深邃的眼睛有著默契。他知道盛婉妤一定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她不該知道這麼多?!笔⑼矜ジ械綋鷳n在自己的心間遊走。
“秋棠,把娘娘的補藥端來。”看著盛婉妤的臉龐,蘇長墨擔心了起來。今日這事,盛婉妤必然更加擔心憂傷。
“是?!鼻锾娜ザ怂帯?
“你說,那個奴婢到底是什麼人?她與畫兒的關係又是什麼?”對著蘇長墨問道。
“娘子不必多思,等白修回來就會有答案了?!碧K長墨似是有所想法,但他沒有告訴盛婉妤,因爲他覺得白修或許什麼都查不到。
“我們是不是不關心畫兒,所以她身邊有這樣的人,我們都不知道?!笔⑼矜メ輳窂漠媰菏й櫟哪且豢唐?,便離不開自責的纏繞。
“娘子,此人是否是畫兒身邊的貼身婢女,我們還不知道?!碧K長墨覺得這個婢女能夠知道粉顏草,看來身份絕不會只止於一個小小的奴婢。
“你的意思是說她不是服侍畫兒的,還是她不是宮女?”若真的是這樣,那畫兒自從住進這畫清宮,豈不是這人一直如影隨形。
“娘子,你先別急,等白修回來,就都清楚了。”蘇長墨安撫著盛婉妤的心情。
“畫兒身邊先是有凝香閣出事,又有個男子與畫兒交談,如今她手下的婢女都有問題,看來畫兒失蹤這件事,有很大的疑點。我真的好擔心畫兒,她會在哪裡?”盛婉妤面對蘇長墨時,會道出內心的想法。因爲蘇長墨是她的夫君,可以給她依靠。
“娘子,畫兒會武功,又聰明,即便失蹤,思來也不會有什麼危險。我知道,你擔心她身受重傷,但畫兒又豈會不知自己身體,所以定然多加註意?!彼脑捒偸悄茏屖⑼矜バ难e好受些。
“我只希望能早點見到畫兒?!笔⑼矜フf出了這句話,感覺有些感傷。
“恩?!碧K長墨微笑著對盛婉妤說。
或是最近思慮太多,盛婉妤的頭有些暈,眼前的蘇長墨似乎也有些模糊。
蘇長墨看著盛婉妤不停地搖晃腦袋,便說:“是不是不舒服?”
盛婉妤沒有說話,只是拉住蘇長墨的手,想讓自己看清眼前的事物。
覺得喉間似乎有些難受,便不停地咳嗽起來?!澳镒?,怎麼了?”蘇長墨看著她難受的樣子,擔心地問道。
秋棠正巧走了進來,端著的補藥放到了桌上,忙來到盛婉妤的身邊。
“娘娘,你又不舒服了?”秋棠的話彷彿讓蘇長墨一下明白盛婉妤的不適,急切地問道:“她最近一直這樣嗎?”問的是秋棠,而不是盛婉妤。
“我沒事?!笔⑼矜ベM力地從咳嗽中說出這句話。
“快去請?zhí)t(yī)?!泵钪锾?,秋棠跑著出去了。
盛婉妤似是無法壓制喉中的噁心,原本吃的就少的東西全部吐在了地上。
蘇長墨將她放到牀上,拿著帕子爲她擦拭了一下嘴脣,然後看著她有些蒼白的臉說:“好點了嗎?”
“恩。不用請?zhí)t(yī),我沒事的?!笔⑼矜ネ峦暾f的第一句話是這個,蘇長墨覺得她似乎有事瞞著自己。之前她昏倒,本來是有太醫(yī)照顧的,但因爲子清生病,所以將太醫(yī)轉去了容府。
欲換太醫(yī)診治,盛婉妤只說不用麻煩了,因爲自己就是大夫,所以這幾天沒人留守念婉宮爲盛婉妤診治。
蘇長墨看著盛婉妤沒有言語,他的眼神讓盛婉妤知道或許自己的身體瞞不住了。
“娘娘,皇上,奴婢請來了之前爲娘娘診病的徐太醫(yī)。”秋棠帶著太醫(yī)院中醫(yī)術最爲高明的徐太醫(yī)。
“微臣參見皇上,皇后娘娘?!毙焯t(yī)對著皇上,皇后行著禮,喊道。
“看看皇后娘娘爲什麼嘔吐?”蘇長墨吩咐道。
“是?!睜懯⑼矜ピ\了脈,又詢問了:“娘娘方纔是否咳嗽?”
“不錯,還咳得十分嚴重。”蘇長墨替盛婉妤答道。
聽到答案,徐太醫(yī)明白了盛婉妤的病情。
“回皇上,娘娘並非是尋常的嘔吐。”盛婉妤知道蘇長墨在此,自己的身體情況瞞不了了。
“娘娘懷有身孕,嘔吐應是常事啊。”秋棠問出了病因。她最近發(fā)現盛婉妤似乎比從前更加容易疲倦,咳嗽。
“尋常嘔吐無傷身體,但娘娘卻不是如此?!毙焯t(yī)說著看了眼盛婉妤,覺得這個皇后真是不一樣。
“那是爲何?”蘇長墨看了看盛婉妤。
“微臣幾日前診斷,娘娘只是憂思過度,並沒有其他病癥。但今日再次診脈,發(fā)現娘娘是因爲服用了某種有特殊療效的藥材,纔會導致身體這樣的?!边@話似是讓蘇長墨知道自己並不瞭解盛婉妤。
“微臣聽說容郡主意外失蹤,怕是娘娘憂思傷心多日,導致身體被寒風侵入。前些天,微臣來診脈,只是覺得娘娘多休息便無大礙,憑著微臣現在的診脈結果,娘娘當時應是服用了可以延緩病情的藥材。導致了當時診脈,娘娘的身體只需休息便可痊癒。”徐太醫(yī)不明白,盛婉妤爲何要服用此藥傷身?
“那嘔吐是因爲那藥?”蘇長墨的聲音帶有點點的憤怒。
“不是。那藥短時間內並沒有什麼問題,只會拖延診斷的時間罷了。但娘娘想必最近幾日又服用了這藥,數量過多,次數過頻,以娘娘的身體原本不會有大礙。但娘娘因容郡主之事優(yōu)思難眠,又身懷有孕,所以纔會出現嘔吐的情況?!?
“娘娘的咳嗽是因爲病情發(fā)作,所以咳嗽不止?!毙焯t(yī)說出了盛婉妤的身體真實的情況,而一旁的蘇長墨表情已經很不悅了。
“現在如何能治好皇后?”蘇長墨現在想知道的只是這個答案,其他的從徐太醫(yī)的口中,他都已經明白了。
盛婉妤看著蘇長墨變化的表情,知道他定是生氣了。見他又問徐太醫(yī),她有些擔心,因爲她的身體她最清楚了。
“娘娘如今只能好好養(yǎng)病了,微臣會開些藥方,娘娘服用後有所好轉?!毙焯t(yī)只說了這些,盛婉妤有些放心。
但蘇長墨很聰明,知道既然盛婉妤會嘔吐,看來這藥不會只造成這麼點的傷害。
“可會留下後續(xù)傷害?”蘇長墨的話讓盛婉妤感到不安,她害怕他會知道她的病況。
徐太醫(yī)又道:“娘娘的病一來二去,也有些日子了,怕是以後稍許著涼,便會咳嗽難止。”
蘇長墨已經清楚了,因爲盛婉妤的有意拖延,病情不似之前那般好治。難過地說:“開藥治療娘娘吧,儘快讓她好起來。一切都用最好的,至於以後,你就多費心吧?!?
“是?!毙焯t(yī)心想:皇上如此在乎娘娘,娘娘爲何要隱瞞病情,害自己?
仔細地寫下藥方,“娘娘,還望你靜養(yǎng)休息,這樣病會好的快些?!鄙頎懱t(yī),對著是病人的盛婉妤說道。
盛婉妤見著蘇長墨在,不好拒絕,說:“好。”
太醫(yī)走後,秋棠跟隨他去取藥,煎藥。
看在蘇長墨不說話地站在坐在桌邊,盛婉妤有點擔心。從他瀟灑的側臉中,盛婉妤彷彿看到了他內心的傷心。
盛婉妤讓自己不要咳嗽,但身體還是不受控制地咳了出來。一聲聲,似乎蘇長墨的心情,一下下往低谷靠近。
蘇長墨雖然很擔心,但他此刻的心情已經被傷心和氣憤充住,還是沒有說話。
盛婉妤知道蘇長墨難過什麼,他是因爲擔心自己,所以當得知自己可以隱瞞病情的時候纔會這樣氣憤。
“夫君,我不是有意瞞你的?!笔⑼矜ビ弥彳浀脑捳Z對著蘇長墨說道,希望蘇長墨不要再生氣了。
蘇長墨答了話,生氣的音調讓盛婉妤感到自己真的惹他生氣了:“那藥是怎麼回事?”